準確地說，來的是一隊警察。
打頭的人，就是局長方如軍，身后跟著一隊刑警。
得知水果公司發生強奸案件，當事人又是陳小龍和喬愛芳，方如軍就知道事情不簡單，立即帶領刑警趕赴現場。
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提前有所準備的崔原。等他趕到水果公司的時候，事情已經鬧騰了好大一會。
“方局，你也來啦。”
“發生了這么嚴重的案件，我能不來嗎？只是有點想不明白，治安股什么時候會對強奸案件有了興趣？”
“方局，這還不簡單嘛。你和犯罪嫌疑人的關系不錯，我怕你礙于情面不好出手，只好來上一回越俎代庖啦。”
正副局長之間，本來就是面和心不和的狀況。
放在平時，崔原多少還會掩飾幾分。今天這事無法退讓，索性就撕下了臉皮。
方如軍沒有扯皮，直截了當地問起事情經過。
聽完喬愛芳的哭訴，再讓吳波介紹了崔原到場后的處置措施，他就已經明白了大致情況。
憑著一個老警察的預感，他意識到陳小龍如此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即使做出這種禽獸的事情，也不會束手無策，任由事情鬧成這種不可收拾的樣子。
不管事實會是什么樣，方如軍也沒有太多的選擇。稍作思索，他就已經拿定了主張。
“崔局長，為什么沒有聽取另一方當事人的陳述？”
“方局長，如果不是有意袒護，眼前的現場，還用得著再問嗎？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面對崔原的挑釁，方如軍依舊是無動于衷。
他笑嘻嘻地說道：“趁著這么多員工在場的機會，讓陳小龍說個清楚，也是好事嘛。讓大家幫助鑒別一下，誰才是真正的罪犯。”
“你……”崔原想要拒絕。
想到此事只有二人在場，哪怕陳小龍全身上下都是嘴，也無法洗得凈喬愛芳所潑的臟水，他就改變了主意。
“行，就照你方局長說的辦。如果他不能自證清白的話，可別怪我越權行事，將你的好朋友帶走啦。”崔原的話中充滿著挑釁性。
陳小龍走回辦公桌后面，也不坐下，站在那兒朝周圍掃視一圈。
他的眼光最終落在了喬愛芳臉上。
喬愛芳先是畏懼地避讓開來，避開一半又惡狠狠地瞪了回頭。
老娘為什么要怕你！
等會兒就能看到你戴上手銬的情景，看你還怎么驕傲！
“喬愛芳，在我正式說話之前，還想看在老同學的份兒上，再次奉告你一句。如果現在收回剛才說的話，我還可以原諒你。”
沒等喬愛芳作出回答，顧城搶先開了口：“姓陳的，你把愛芳當三歲小孩子啦。這種爾虞我詐的手段，也虧你用得出來！”
陳小龍沒有理睬顧城，依舊將目光盯在喬愛芳臉上。
“陳小龍，我以前還高看你一眼，以為你有什么真本領，原來也是個假大空。告訴你，老娘不吃這一套！”喬愛芳露出潑婦的原形。
陳小龍嘆了一口氣，惋惜地說道：“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既然是這樣，也就怪不得我出手無情了。”
他朝著大家說道：“各位警官，各位同仁。這個女人的名聲怎么樣，用不著我多加介紹。
在我到處打工的時候，她連正眼都不會看我一下。甚至還和這位顧警官一起，把我騙到夜總會讓我買單。
等到我從北熊國賺了一筆錢以后，她突然改變了對我的態度，想方設法地找借口接近我。”
辦公室內外發出了一片嗤笑聲。
崔原一看不對，連忙打岔說：“陳小龍，讓你交代犯罪事實，扯這些沒用的東西干什么？”
“崔局長，別緊張。呵呵，稍安毋躁，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陳小龍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這么一個女人突然找上門來，主動幫我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你們說我能不警惕嗎？”
說到這兒，他從辦公桌抽屜里取出一樣東西：“崔局長，你想要的答案就在這里面。對不起，我不會交給你。”
陳小龍的手一晃，避開了崔原伸來的手。
不少人都能看得出，這是袖珍錄音機，聽說是陳小龍從香江帶回來的寶貝疙瘩。
即使有人沒能看得出來，也不要緊，因為陳小龍已經按下了按鍵。
聽了不到一半內容，事情的前后經過就已經是一清二楚。
屋里屋外，罵聲一片，隨后變成了哄堂大笑。
從兩個老總開始，水果公司的員工笑成了一堆。
他們的笑聲特別洪亮，特別解氣。
喬愛芳失神地跪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這樣做？”
到了后來，她仿佛如夢初醒一般，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道：“饒我一回，饒我這一回吧。”
一邊哭，一邊用勁地磕頭。額頭上磕破了皮，也沒有停止下來。
看到她這種狀若瘋狂的樣子，方如軍下令說：“帶走。”
兩個女警察上前，強行將她押上了警車。
方如軍冷冷地問道：“崔局長，還算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崔原無言以對，臉色鐵青地離去。
十分鐘的時間，警察結束對陳小龍的調查取證，撤離水果公司。
臨行前，方如軍提醒說：“小龍，給我當心點。今天是關鍵時刻，千萬不能給我捅婁子。”
“方哥，我心中有數。”陳小龍豎起拳頭說。
等到員工散去后，兩位老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陶芳感慨地說道：“小龍，芳姐這顆心嚇得怦怦直跳。還是迎春妹子了解你，一眼就看出你是胸有成竹。”
柳迎春連忙解釋說：“芳姐，哪有你說得這么神奇。我只是覺得小龍不會做這種事，再看到他的平靜樣子，才會作出這種判斷。”
陶芳嘆息道：“不管怎么說法，還是你們年輕人相互了解。”
陳小龍覺得有些尷尬，趕忙解釋說：“芳姐，你這叫關心則亂。太過在意我的名聲，才會亂了方寸。”
“好，還是我家小龍會說話。說得不錯，小雪對你一往情深，你不能辜負了她，千萬錯不得。”陶芳告誡說。
陳小龍除了乖乖受教，其他什么都不好說。
柳迎春覺得臉上有種火辣辣的感覺，轉換話題說：“小龍，方局長說的那句話，好像是有什么含義。告訴我，今天是什么關鍵時刻？”
“管他什么含義不含義，我們準備去參加今晚的辭舊迎新聯歡會，才是正經道理。”陳小龍避而不答，連忙岔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