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吃瓜貴妃的自我修養 > 135:有危險也愿意一試
  季云廷從書房出來,蕭瑟的背影行走在冬日的寒風中,天氣雖冷,心卻是熱的。

  他給賀蘭越下了帖子,約他在玉泉樓喝酒。

  賀蘭越本不想來,他與季云廷有什么交情要一起喝酒,而且他還對不起自己妹妹。

  但是又想知道他約自己干什么,于是遲疑一下還是來了。

  玉泉樓如今已經成為京城僅次于三元樓的酒樓,名氣很大,也有人說照玉泉樓這般發展,興許明年就能壓在三元樓之上,成為京城第一酒樓。

  這玉泉樓的老板不知道從哪里挖來的奇才,寫出來的話本跟戲本本本都好看,他們家的戲班德榮班自打在鎮北王府唱堂戲一舉出名之后,眼下京城的達官貴族家中設宴都要請德榮班走一趟。

  賀蘭越到的時候有點晚了,他年前就進了軍中,從普通士兵做起,到現在還是個大頭兵,出來一趟不容易。

  太平年月,想要軍功晉升很難,但是他們家與別人家不同,他又是王府世子,這條路是必走的。

  推門進了包廂,就看到季云廷一襲白衣如清風朗月坐在那里,跟畫一樣,難怪他妹妹追著他跑了那么多年。

  反手關上門,賀蘭越大步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季云廷問道:“你找我做什么?”

  季云廷看著賀蘭越比以前黑了也壯了,整個人也不像是以前戾氣那么重,好像隨時都要跟人打一架。

  “說起來小時候我們倆的關系還不錯。”季云廷給賀蘭越斟了一杯酒說道。

  賀蘭越皺眉,“說這些干什么,多少年的事兒了,誰還記得?”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你我之間好像就變得跟敵人一樣。”

  賀蘭越神色一梗,默了一下,一口將酒灌進肚中,又夾了一口菜墊墊肚子,這才說道:“以前犯渾,過去的事兒就不提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兒?我還得回營,沒時間跟你墨跡,有話趕緊說。”

  季云廷定睛看向賀蘭越,好像真的不太記得以前相處的樣子,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時候他們都還小,兩家是鄰居,他跟賀蘭越玩得好,賀蘭韻也總跟著他們做小尾巴。

  “我打算外放了。”

  賀蘭越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外放?”

  季云廷對上他震驚的臉,“很意外?”

  “是有點,你好好的怎么想要外放?”賀蘭越說完一頓,立刻又道:“你跟我妹退了親,當初我打了你一頓,咱們就算是兩清了,我們家可沒追著你不放。”

  季云廷笑了笑,“跟王府沒有關系,我只是覺得待在京城讓我喘不過氣來,想著出去走走看看書中的大好河山。”

  賀蘭越嘀咕一句,“讀書人就是矯情。”

  季云廷沒跟他計較,輕聲說道:“上次兩家退親,雖然我跟縣主道了歉,但是我知道你們覺得我沒有誠意。”

  “知道就好。”賀蘭越氣呼呼地說道,“你不喜歡我妹妹,卻還要跟她定親,偏偏又是因為別人勸你點頭,你說你傷不傷人?”

  季云廷摸索著酒杯,微垂著頭輕聲說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她的信送來之前,我父親就已經與我說了親事,那封信的到來也不是我能預料到的。現在說這些沒意思,倒顯得我有推脫之意。”

  賀蘭越頓時火大,“你還知道我不信,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當初你跟秦……你要是對她無意,又何必為了她總是訓斥我妹妹?你明知道我喜歡她,你既然說不喜歡她,為何不保持距離?現在假惺惺的說這些有什么用?”

  季云廷搖搖頭,“我有說過莪跟她之間是清白的,不過你們都不信。不過,說得對,我既然無意就該保持距離,每次與她無意中見面總能遇上你們,我便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

  “照你這樣說,還是我們的不對了。”賀蘭越冷笑一聲,誰信誰傻。

  季云廷也不是特意來解釋這些事情,他看著賀蘭越認真地說道:“我只是對明安縣主心存愧疚,我早就該跟她說清楚,讓她對我早點放下心思,也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我無顏見縣主,所以才懇請你幫我轉達一聲歉意。”

  賀蘭越見他面容真誠,一時沉默下來,他忽然有點懂季云廷的無奈。

  當初他追在秦溪月身后,總覺得她是自己的天,是自己這輩子非娶不可的人,見到她跟季云廷說笑,就揮著拳頭想要打過去。

  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再想起秦溪月完全沒有了當初迷戀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很突然地給了他一份感情,然后又很快地收回去,而他就像是泥胎木偶一般,來的時候得不到,失去的時候也并不太覺得痛苦。

  這要讓他跟別人說,別人怕不是也得罵他有病。

  “你便是外放,也得三年一次回京敘職,怎么就見不到了?”賀蘭越盯著季云廷,“讓你說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你說的是。”季云廷聽到這話心頭一下子敞亮起來。

  “這杯酒就當我給你踐行,此去外放,祝你前程似錦,他日升官加爵請我喝酒。”

  “好。”

  兩人的酒杯碰在一起,然后各自一飲而盡。

  賀蘭越起身,走到門前轉頭看著季云廷,“一路順風。”

  季云廷站在窗前,看著賀蘭越揚長而去的背影輕輕笑了笑。

  前半生恍恍惚惚似一場夢,這后半生他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真真切切,有血有肉地活著。

  上元節前,宋云昭接到了家里的信,從信中才知道季云廷謀了外放過了上元節就要赴任了。

  她真是很意外,書中季云廷可沒外放,他考中庶吉士,在翰林院一路往上爬,后來登閣拜相做了年輕的宰相,成為女主跟她兒子的靠山。

  怎么現在要外放了?

  想起這個宋云昭也有些恍惚,書中好像也沒寫季云廷對女主是什么感情,只說女主曾后悔進宮前沒能跟他表白。

  但是后來又寫季云廷做了丞相后,確實是支持女主這個皇后跟太子的。

  所以季云廷到底喜不喜歡秦溪月?

  宋云昭猜不到,但是季云廷外放又是與書中不同的走向,她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反正跟她沒關系。

  季云廷又不會支持她,感嘆一會也就不再關注。

  后來偶爾想起,也只覺得他走得好,人走了,賀蘭韻也就能徹底放下了。

  有些感情雖然口中說不在乎了,不想要了,傷透了,但是心里深處總還會有那么一點點的不甘心。

  現在不一樣了,季云廷外放,沒有個十年八年也做不到京官,這還得是他外任政績出眾,如果外放政績平平,想要做回京官那更有得等了。

  等到那時候,說不定賀蘭韻兒子都要娶媳婦了。

  眼瞅著就到了上元節,宋云昭也在想上元節的事情,只可惜身為宮嬪她不能出去賞宮燈,只能在宮里看看燈了。

  十三開始,宮里就開始掛燈,今天下午忘憂宮的燈也掛好了,這回掛的燈跟年下掛的還不一樣,這回掛得更漂亮更精致,專為上元節準備的燈。

  因為太后生病的關系,這幾日皇帝的心情肉眼可見的不太好,再加上功德碑的事情也被朝臣盯上了,還沒正式開朝,皇帝這里就收到了不少折子,這幾日都忙得無暇進后宮。

  宋云昭還真的松口氣,這放了假的皇帝就跟上了弦的小馬達一樣,她這天天晚上加班也有點扛不住啊。

  從忘憂宮出來,宮外的主路上也掛上了各色宮燈,不少宮人往來穿梭,見到云昭立刻彎腰行禮避讓。

  宋云昭不打擾他們做正事,就順著小路往東御花園走,結果御花園也在掛燈,真的是到處都是燈,等到上元節點亮一定很好看。

  宋云昭順著小路去了錦鯉池,這一池子錦鯉養得極好,個個肥頭大耳,一看紅燒了就好吃的樣子。

  香雪拿了魚食來,宋云昭坐在鵝頸椅上,探出手去將魚食撒下去,頓時千頭攢動,水花四濺,讓她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嬪妾見過婕妤。”

  宋云昭一側頭,就看到略有些陌生的面孔,想了想也沒想起來是哪一位,就看向香雪。

  香雪立刻說道:“主子,是清言宮的寧姬。”

  哦,宋云昭知道了,三妃的手下敗將,平常很少出清言宮,沒想到今日在這里遇到了。

  她笑著看著寧姬,“寧姬也是出來賞景嗎?這些錦鯉怪有趣的,你要喂一喂嗎?”

  清言宮住著的三人,在書中也沒起什么幺蛾子,大約是作者沒給她們多少關注,所以也很少提起,妹妹被人提起,也只是三妃的手下敗將統稱而已。

  宋云昭進宮以來,三人除了在宴席上能遠遠見一面,其實平常真的是見不到她們,她們很少出清言宮。

  寧姬看了宋婕妤一眼,知道她脾氣大惹不得,沒想到此刻倒是十分和煦,猶豫一下還是說道:“嬪妾怕擾了婕妤的興致。”

  “這有什么。”宋云昭看向香雪,“將魚食分給寧姬一半。”

  香雪笑著應了,上前將魚食遞給寧姬身邊的宮女丹云,丹云忙接過去道了謝。

  寧姬從丹云手中拿過一些魚食,走到宋婕妤身邊斜倚朱欄,探出手將魚食撒下去,瞧著錦鯉爭先奪食不由笑出聲來。

  “難怪婕妤喜歡喂食,確實很有趣。”

  宋云昭笑著點點頭,“這些錦鯉養的真好,膘肥體壯的,看來御花園的匠人沒有偷懶。”

  寧姬聽著這話眼睛都笑彎了,沒想到私下里宋婕妤的性子竟是這樣的。

  倆人不太熟,也沒什么共同話題,就這樣偶爾說句話,然后逗著魚玩。

  等魚食喂光了,宋云昭這才看著寧姬笑道:“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寧姬也早些回去吧,等一會兒就更冷了。”

  寧姬笑著點頭,“嬪妾送婕妤。”

  宋云昭笑著離開,邊走邊想著,寧姬的性子看起來很溫和,也不知道當初怎么得罪了三妃落得這樣的下場。

  丹云瞧著宋婕妤走遠了,上前扶著自己主子輕聲說道:“主子,回去吧。”

  寧姬又看了一眼池子里已經四散的錦鯉,這才轉身往回走,經過花園,宮燈已經全都掛好了,雖然還未點亮,但是已經能想象點亮后何等美妙。

  “這宮里的日子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也就只有過節的時候能熱鬧一些了。”寧姬輕聲說道。

  丹云聞言有些心酸,“主子,您看陸嬪把宋婕妤得罪的那么厲害,現在不一樣跟婕妤往來。您以后也可常出來走走,不要總在清言宮呆著。”

  她們清言宮如今是后宮里唯一住滿的宮殿,除了主子外,還有趙良人跟王采女,關系也并不是很和睦,以主子的性子,若不是位分高,只怕不少受欺負。

  寧姬聞言頓了頓腳,“再說吧,太后娘娘要回宮了,不知道又要起多少波瀾。”

  丹云一聽也不敢勸了,當年太后去行宮跟陛下鬧得不愉快,那場景回想起來還有膽戰心驚。

  天色漸漸暗下來,凡是掛起宮燈地方,就有內侍把燈點起來,整個后宮像是陷入了燈的海洋,宛若星辰墜落凡間。

  第二天就到了上元節,一早,宋云昭這里就得到了一盞燈,張茂全送來的。

  “陛下說了,這盞琉璃錦鯉燈給主子賞玩。”

  宋云昭看著就想笑,昨天才喂了錦鯉,今日就得了皇帝的錦鯉燈,要不是這燈不是一天能做出來的,她就以為是皇帝故意哄她開心的。

  賞了張茂全,宋云昭隨口問了一句,“皇上今日很忙嗎?”

  張茂全微微猶豫一下,這才輕聲說道:“皇上宣召了幾位朝臣議事。”

  宋云昭挺意外的,皇帝果然是親政的典范啊。

  張茂全前腳走了,后腳文嬤嬤親自給云昭也送了一盞燈來,是一盞走馬燈,上面的畫畫的惟妙惟肖,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娘娘說了,給婕妤湊個趣,晚上讓您點了賞著玩兒。”

  “舒妃娘娘抬愛,臣妾受寵若驚。”宋云昭是真沒想到舒妃還會給她送燈,說著讓人賞了文嬤嬤。

  文嬤嬤滿臉帶笑的道了謝,又道:“上元節照規矩皇上是要出宮的,娘娘說,婕妤晚上若是無事可去翠微宮賞燈。”

  宋云昭不太想跟舒妃走得太近,這就跟個不定時炸彈一樣,只要一開花,距離她近的人難免要遭殃。

  但是直接拒絕又不好看,就對著她說道:“怕是要拂了娘娘的心意了,昨日去御花園看了半天的錦鯉,我這頭吹得有些痛,晚上就不出門了。”

  文嬤嬤聞言關切的問了幾句,就起身告退,于嬤嬤親自把人送出去。

  宋云昭看著舒妃讓人送來的走馬燈,絹布上畫著美人圖,等到燈點起來時,這些美人如同散步一般轉起來,那才叫一個好看。

  送一盞美人燈給她,宋云昭不知道是舒妃夸自己美還是跟她示威,想了想讓人把燈掛到廊檐下,畢竟這燈確實好看。

  宋云昭的確是有些頭疼,可能真的受了寒氣,她知道今晚皇帝要微服出宮與民同樂,自然不會往忘憂宮來,于是帶著人賞了會兒燈就早早就寢了。

  至于上元節皇帝不陪她過難不難過?

  難過了難道皇帝就會插上翅膀回來了?再說,倆人之間的情分也沒有到那個份上,她是真的沒什么感覺,她是個看重節日但是又不會過分看重的人,圖個樂子就夠了。

  太極宮,封奕從宮外回來時已經過了亥時,把張茂全叫來問,才知道忘憂宮早早地就關了門。

  想想笑了笑,這個時辰也太晚了,自己就不去擾人清夢了。

  開年第一件事情,群臣一上朝就奏請皇帝接太后回宮,這可真不是個愉快的話題,宋云昭心想這些人就是故意給皇帝添堵啊。

  不過,皇帝以太后年下受涼生病為由,堅持等太后身體康復再說。

  宋云昭簡直是笑不活了,過年時太后故意給皇帝送信她病了,這意思就是想要以看病為借口回京,但是皇帝直接派了太醫前往行宮給太后診治,義正辭嚴的說冬日苦寒怕太后路上病情加重。

  如今剛開朝朝臣就提出此事,她琢磨著這件事情肯定不是偶然。

  皇帝跟太后的較量,這年前年后也過了幾招了,看得出來這對母子確實沒什么感情。

  偏太后站著親娘的地位,皇帝便是心生不滿,也不能明目張膽做什么,以免被人冠上不孝的罪名。

  想起這件事情,就想起書中秦溪月可是幫著皇帝對抗太后,才進一步博得皇帝好感。

  嘖。

  好煩。

  于嬤嬤輕輕掀起珠簾進來,瞧著主子雖然捧著話本子但是卻在發呆,她上前一步,微微彎腰輕聲說道:“主子。”

  宋云昭聽到聲音回過神,抬起頭看向于嬤嬤,“什么事?”

  “老奴聽說今日莊妃娘娘與婉妃娘娘去了壽慈宮,前腳剛到,后腳秦婉儀與幾位宮嬪也到了。”

  宋云昭真是一點也不意外,想當初她覺得三妃中興許莊妃是可以與她合作的人,哪知道兜兜轉轉倆人這合作告吹,倒是跟舒妃還算是融洽。

  莊妃是個有野心的人,她是看中這一點,認為莊妃為了名聲也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自己就能從周旋容身。

  哪知道莊妃是看中名聲但是這心胸也的確有點窄,一丁點都容不下她,逮著機會就想把她摁下去,這就無法合作了。

  今日這件事情,八成也是莊妃跟秦溪月合謀,不然的話怎么能這么巧?

  太后要回宮了,她們這是覺得能借太后的手除掉她,所以才對壽慈宮的事情這么上心。

  真是本末倒置,也不看看這宮里到底誰說了算。

  太后的確是皇帝的娘,但是皇帝又不是愚孝之輩,況且這兩母子斗的火花四濺的,誰撞上去誰就倒霉。

  莊妃自詡聰明,難道這個都想不到?

  也許,不是想不到,而是太想扳倒自己了,所以就算是有危險也愿意一試。

  宋云昭嘆口氣,太后回宮,她自然要站在皇帝一邊,但是也不能跟二傻子似的直接跟太后對上,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可要是太后非要逮著她咬一口怎么辦?

  真想如后世一般能跟廣大網友求助,在線等,挺急的。

  能不急嗎?

  不說是命懸一線,但是宋云昭敢肯定自己肯定是太后手冊上第一行第一排第一個人名。

  就憑這兩母子的關系,皇帝喜歡的,太后肯定討厭啊。

  于嬤嬤看著主子又在發呆,心里不免有些著急,太后跟三妃可不同,婕妤可不能不重視。

  “主子,此事不能就此不管,您得想個法子才是。”于嬤嬤說道。

  “嬤嬤,你說我能想什么法子?”宋云昭看向于嬤嬤。

  于嬤嬤想想皇帝與太后的關系一時也卡了殼。

  宋云昭輕笑一聲,“怕是我想什么法子都無用。”

  “可是,主子總不能就這么干等著。”

  “嬤嬤,我就算是做了什么,你說太后會喜歡我?不,不會的。”宋云昭也想開了,皇帝的船她是不會下的,至于太后真的要是太過分,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太后難道就不愛惜名聲了?

  便是長輩,也不能隨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這么一想,宋云昭就迅速給自己做了定位,心情一下子就舒暢了。

  人生短短,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管莊妃等人在宮里如何的活絡,宋云昭十分安穩的呆在忘憂宮不為所動。宋云昭這樣做就罷了,舒妃居然也毫無動靜,這就令人很奇怪了。

  馮云瑾距離壽慈宮更近一些,她倒不好視作不見,也會三不五時過去幫幫忙,韓錦儀只去過一回,跟其他嬪妃鬧了些不愉快就沒有再去。

  陸知雪知道秦溪月在,更是面都沒露,皇上都沒下旨,她殷勤個什么勁兒。

  何況知道韓錦儀的事情后,越發覺得自己不去是對的。

  反正宋云昭都不去,便是有什么事情有她在前頭頂著,自己跟在她后頭肯定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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