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了是什么任命文件，她自己的嘴都忍不住張大了，“地方病學主任？我去年才剛剛進研究院，今年有資格任命主任嗎？”
“資格也是人評的，任命文件既然都下來了，那就證明你絕對有資格！”老院長看自家的娃是怎么看怎么好，絕對不允許說沒資格。
本人也不行。
喬可伊兩次來京都，兩次在研究院發生的事，都讓其他人大開眼界。
“任命真的下來了，天才的提升速度讓普通人仰望啊，我怎么記得咱們爭著讓小丫頭進組，也就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呢”，精神病學的柴主任有感而發。
“是啊，鬼門十三針好像還在眼前，小丫頭已經追平了咱們，以后要叫喬主任了”，神經病學的米主任也緊隨其后。
說到鬼門十三針，人們才恍然想起，喬可伊不是專門研究地方病的，她初次打出名氣甚至是因為針灸。
說到這些胖主任就覺得遺憾，“唉，想把女娃拉到我組沒成，我想入她的組還是沒成，做主任怎么就這么難呢，院長一點兒都不通情達理。”
其他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胖主任說做主任難，但是初次做主任的喬可伊只覺得新鮮，進研究院的門時蔫嗒嗒，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的人，出門的時候還哼開小調了。
又把手上拿著的東西舉起來看了看，自言自語的，“我得把這個放好了，等哥從海市回來的時候給他看。
至于現在，就先拿去給爺爺看看吧，爺爺肯定可高興了！”
喬可伊絮叨著就上了車，告訴小張先去一趟大院，然后再回小哥那邊。
褚家，褚爺爺正在跟褚奶奶說話，“我覺得這兩天老辛有點兒奇怪，有意無意的想往我跟前湊，不過我都沒有搭那個茬。”
“嗯，注意一點兒比較好，畢竟外頭流言蜚語的”，褚奶奶雖然不愛八卦，但有些話還是傳到了他耳朵里。
褚爺爺深以為然，“我就是因為這個避諱著，上回叫幾個老伙計來家里碰到老辛了，就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其實要是兩家都大大方方的，褚爺爺覺得也沒有必要特別處理這件事，但辛家偶爾的表現就很奇怪，反倒讓他也跟著別扭了。
老爺子哼哼了聲，“褚晏那個癟犢子，你說他不招四六吧倒挺招人，辛家那丫頭見了我態度也可不一樣了。”
問題他都快有重孫孫了啊，把精力放到他身上有啥用。
雖然說別人家孩子的事管不著，褚爺爺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嘴。
“辛家的那個丫頭歲數也不小了吧？比褚晏還大兩三歲呢，就是不結婚，怎么連個相看的信都沒有啊。”
褚奶奶收拾著東西，有句話憋住了沒有說。
拋開辛家的那個女娃娃先不提，就只說辛家，褚晏在京都的時候他們話里話外的是挺熱絡，但后來說褚晏的身世有問題，不也裝的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么。
如果他們的態度不是變來變去的，褚奶奶覺得，自個倒是要高看他們一眼了，但是現在……老太太搖了搖頭。
“總之他家的事少摻和。”
老兩口正說這話，褚鴻盛從外面進來了，張口就是，“爸，我碰到辛家的老爺子了，說讓你有空的時候找他喝兩盅。”
褚爺爺看了三兒子一眼，“喝什么喝，自家沒酒啊？我孫媳婦前段還給我拿來好酒呢。”
褚鴻盛自覺沒有惹到親爹，看老頭撅噠撅噠的，很是摸不著頭腦。
褚爺爺也總不能躲著辛家不出門，跟褚奶奶說完了話就背著手出去了，結果沒走多遠就撞到辛凌爺爺。
“老褚。”
褚爺爺臉一皺，有氣沒力的應了一聲，“哎。”
“咱倆可是有陣子沒碰上了，去我那坐一坐？”辛凌爺爺說話的時候，特別關注著褚爺爺的神色。
褚爺爺還不至于當著別人的面，就讓人看出不對來，他呵呵笑了笑就找借口推拒。
“今天不成，孫媳婦說要回來呢，我這不準備上大門口接著么，可有陣子沒跟我小重孫孫嘮嗑了，在家根本坐不住。”
這話也有點辛家的意思，要是往常的話，辛凌爺爺或許會往心里去，但是現在他的目的不在于此。
臉上掛著笑就道：“聽我家小凌說，你小孫媳婦又露了一回臉，這回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了？”
喬可伊和褚晏最近沒在家住，褚爺爺的消息自然就滯后了，老爺子的神色既驚奇又欣喜。
“哦，真的呀？！哎呦，我就說我孫媳婦本事，哈哈哈，不過那孩子這兩天沒回來，好事我也沒得到消息呢，哈哈哈。”
褚爺爺的反應自然，明顯是真的不知道之前的事，辛凌爺爺意識到這一點，心里面卻是打起了鼓，不是老褚，那是誰？
心里面存著事，他倒是也沒有糾纏褚爺爺多久，兩個人分開之后，褚爺爺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另外一邊，本來真的想回大院的喬可伊，卻是在半路上發生了小插曲。
她路上經過廢品收購站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姑娘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工裝，烏溜溜的兩條大辮子垂在胸前，干凈利落，五官長得也很清秀。
喬可伊干脆讓小張停了車，她自己取了隨身帶的布袋，并且把任命文件也裝進去，然后提著下了車。
“同志留步，你還記得我嗎？”喬可伊對著前方招手。
郝小妹一眼就認出了喬可伊，“當然記得了，像你這么出色的長相，我長這么大真是就見過一個呢！”
喬可伊被她萬分誠懇的語氣給逗笑了，說話也跟著俏皮起來，“那你都不照鏡子的？”
郝小妹反應了兩秒，也笑了，同樣開玩笑的語氣道：“你是特別漂亮，我只是一般漂亮，所以照鏡子也沒用。”
兩個人說著對視一笑，年紀差不了多少，說話間就熟絡起來，喬可伊作勢從布袋里拿出一小包東西，“這是我下鄉那邊的家里撿的山貨，京都這邊不多見的，拿給你嘗嘗鮮。”
郝小妹知道這是為了上回排隊的事，但她不忙著推拒，反而是被喬可伊所說的話吸引了，“下鄉，你還是下鄉的知青嗎？那現在是返城了？下了鄉也有返城的機會對不對？”
喬可伊剛想說不是她想的這樣，知青下鄉返城絕不是容易的。
郝小妹就若有所思的又開口了，神色看上去還有一些后悔，“我當時也該咬咬牙去下鄉的，這樣的話，舅媽也不用把工作交接給我，就為了讓我能留城。自己反而是沒了工作了。”
喬可伊雖然不是十分清楚這里面的事，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道：“那你有一個好舅媽！下鄉哪有說的這么輕巧啊，我要是你就會好好工作，報答舅媽就行了。”
郝小妹看了看她，本有些沮喪的表情，像是一下又想開了，“是我又鉆牛角尖了，你別介意。”
下鄉這件事是她的一個心病，提起來就失態了。
想通了臉上重新掛上笑，“對了，我叫郝小妹。”
喬可伊聞言下意識的伸出手做介紹，“喬可伊。”
郝小妹怔愣了一下，“喬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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