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就不能省著點兒用么，耳朵都震聾了，我小姨子他們結婚鞭炮都沒有你哈哈的響”，懶洋洋的聲音，熟悉的語調。
“那是你個癟犢子給別人買了假鞭炮了”，褚爺爺熟練的揮巴掌，“用你個癟犢子說我么。”
爺孫兩個這出大人們都見怪不怪了，倒是家里仨小的，看到他們爸爸挨收拾，咔咔笑著在喬可伊她們懷里撒歡。
等褚爺爺意思兩下停了手，三個還沒看夠呢，眼睛看著他們太爺爺，小下巴一抬一抬的對著爸爸那邊示意。
打，狠狠的打。
褚晏咬牙切齒的去戳他們，褚爺爺倒是樂壞了，“讓你再天天氣老子，以后有你個癟犢子冒煙的時候呢。”
起身餃子落身面，回到家褚奶奶就動手煮面條，小家伙們也得了一碗，都用勺子給他們搗成短短一條，吃到嘴里也是吸溜吸溜的。
三個還時不時的用小米牙把搭在嘴外面的往嘴里搗鼓，褚奶奶直夸三個又乖了，又長大了。
一家人回來沒多久，兩老果然就開始準備起三個小家伙抓周的東西來。
本子，筆，尺子，算盤，碎布頭，勺子，相機，藥材，玩具，錢幣，小木倉，小木劍，刻章等等。
反正代表文化人的，商人的，軍人的，有錢的，有口福的，有地位的，不愁吃穿的一應俱全。
其中甚至還考慮到了喬可伊的職業，準備了藥材包，要是抓到了那就是會繼承媽媽的衣缽，也成為一代名醫。
想到這個還又補充了不會傷手的研究器皿，抓到了就是搞科研。
就這些還不夠，褚奶奶說了，真到了那一天還要添上一些新鮮的吃食，比如蔥，代表聰明，比如芹菜，代表勤勞。
當媽的覺得這可真是太全乎了，褚爺爺卻并不滿意，說弄那勺子干啥，小吃貨哦，還有那玩具，學他們爹做紈绔癟犢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褚奶奶訓，說他啥也不懂，說那個是有福氣，代表一輩子吃喝不愁，可以隨心意玩隨心意樂。
里面的這些道道，喬可伊覺得自己也學到了。
東西一旦準備起來時間過得就很快，期間家里人還忙不迭聯系了飄在外面的褚時和褚鈞，目的當然還是看看能不能回。
褚時那邊沒辦法，張勝楠懷孕了而且月份已經不小，她又不像喬可伊那樣來了京都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一旦趕回來就還要趕回去。
兩邊的人全都不放心，雖然遺憾回不來也只能作罷。
另外就是褚鈞，他也表示回不來，說雖然人到不了但是給寶寶的紅包不會少。
褚晏聽他說話的語氣輕快，不像有什么棘手任務的，嚴重懷疑他是因為差點被綁的事留下心理陰影了，今年不敢回。
掛了電話還給喬可伊分析，“再么他就是聽了我的建議，忙著在那邊騙媳婦，這個可能也很大。”
喬可伊放下手里的東西，“就你能，話說辛凌還沒有找到嗎？”
褚晏搖頭，“趙小珍輾轉的地方本來就不少，涉及的村落成片成片的，沒有目的的去找就是大海撈針。”
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假設帶走她的中間人只是短暫在那一片待過，后來又輾轉去了其他地方，那你朝著哪個方向找。
趙小珍打定了主意要拉辛凌做那個墊背的，這事治安局也沒招。
喬可伊感慨，人生的境遇真是沒法說。
這事褚晏說起來只是協助的，案子不在他手上，所以他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回了自己媳婦身上。
“你們下半年動作這么大，硒元素的事應該也解決個差不多了吧，怎么最近沒聽你念叨下一個，突然能坐住了？”
提到這個喬可伊有些沒精神，“接下來的現在念叨也沒用，就現在的條件有辦法也不能使，所以就只能等。”
她此前的風格都是采取雷霆手段，說白了一言不合就是干，現在突然認頭選擇蟄伏，就連褚晏都感到好奇了。
“下一個是誰？什么困難說一說，說不定我能給你想辦法解決呢。”
喬可伊聳肩，“這個時候只有神仙來才有辦法了，以前的那些都是不夠需要補，而下面的那些是太多了，需要阻斷。”
褚晏很快就找出關鍵點，“意思是阻斷不了？必需攝入嗎？”
喬可伊揉了揉腦袋，“就拿地方性砷中毒和地方性氟中毒來講，它們都是長期通過飲水，空氣以及食物，導致人體的攝入量超過了標準值。
最果斷的一種辦法就是切斷砷源，離開病區，如果僅僅涉及到小范圍還好，但是大范圍的動遷根本不現實。”
“嗯，改變飲水和食物同樣也困難”，褚晏自己就接上了下面的話。
現在的人們米面尚且不能隨意吃，粗糧都不保證能管飽，讓他們去買外面的水這顯然不現實。
“哪怕和當地的人們說了水源不安全，要求他們用外面的水，當地人恐怕也會偷摸的再去打井水。”
和健不健康相比，眼下就失了活路才更可怕。
喬可伊眼睛盯著遠處，“所以除了研究相關的藥物以外，剩下的就只能等。”
褚晏也順著她眼神的方向看向外面，“那要等的時間估計會很長。”
“不會，用不了多久了”，喬可伊的語氣很肯定，“馬上就是發展迅猛的大時代。”
隨著時間滑向1977，其實很多事情都已經在細微的地方開始改變，不過是眼下的人們還沒有意識到。
而在進入1977之前，小家伙們的周歲先到了，三個一大早都換上了新衣服，穿著姥姥給做的虎頭鞋。
因為天氣涼，頭上還都戴了小帽子。
娃們眼睛大大的，小臉鼓鼓的，皮膚滑滑嫩嫩，又乖巧又可愛，即便只是瞪著眼睛看眾人，一群人也都被萌化了。
不過這些感覺都只出現在抓周儀式之前，抓周的東西當天擺了一地，褚爺爺紅光滿面的領著老伙計們看。
然而真等到抓周的時候，三個把老頭給急的，腦袋都差點給抓禿。
其他老爺子們笑的不行，說今天沒白來，還說褚家下回要是再有這事，那說什么也得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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