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京之前你就抱著書摳哧，現在都該摳哧的掉渣了吧？”
褚晏看到喬宏志，就感覺自個腦瓜子也跟著嗡嗡的，所以他看著喬宏志很真誠的發問。
“請問書上的字你是都看到別人腦子里了嗎？腦袋連接著異世界？還是它單純就是個漏勺？”
“……”，喬可伊繼續忍笑，喬宏志雖然不知道異世界是個啥，但也知道褚晏說的是他腦子不好使。
腦瓜子一耷拉自個就認了，“我頭腦本來就不如云秀靈光，上學的時候她就學的快，我有時候坐那半天就覺得聽了個熱鬧。”
褚晏：“……”
你他媽的可真行。
喬宏志聽不到褚晏心里的吐槽，自己又接著嘀咕，“那個時候要不是為了跟……
要不是為了跟旁人較勁兒，擠破腦袋的往上讀，可能根本沒有現在的這個文化了。”
要么說事情都有兩面性，任何事情不能說全好也不能說全壞，喬宏志人雖然被帶的歪了點兒，但總歸還是得了些實惠在身上的。
褚晏看他挺有自知之明，話說的也比較實在，終于拿出來些耐心跟他嘮。
“考試的事現在連消息都做不了準，可以說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更是什么都沒做，就先考慮不行了？”
褚晏退一步來講，“即便最后真是考不上，那你又有什么損失了？人家有工作的還要權衡權衡利弊，想想用這番功夫值當不值當。
你特么一個推磨的，到時候跟村長請上兩天假去考試，他還能不請給你？
至于最后的結果，考上了你那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該為這事擔心的是最后收留你的學校，考不上就還是回來推磨，所以你給我講講，這事到底有哪是值得糾結的？”
喬宏志仔細的想了想褚晏說的話，還真就是這么回事，他眼一下就亮了，“你說的對，我就知道找你來問沒錯處。”
褚晏閉了閉眼，把剛剛放下的包裹重新提起來，“實在不行我給你錢你別來了，就當我花錢給自個買一個安穩的后半生。”
喬可伊實在忍不住，仰著脖子無聲笑。
喬宏志看褚晏開始往外走，想也不想就跟在了他屁股后頭。
他追著褚晏就道：“我還正想跟你說這個事呢，云秀平常都要出去上班，我想問問題也找不到她的人。
所以，要不，我上小院來問你？那題你肯定都會做，對了，你考不，你要是考別人肯定都比不上。”
褚晏聽到小院來問你幾個字，呲溜一下就剎了車，“別來，我不會。”
他看著眼前的喬宏志，轉了轉眼睛，突然伸手指了指知青點的方向。
喬宏志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然后就聽他道：“也別怪我不給你指明路，看到那里了嗎？那里有一個人叫楊帆。
他不是狗腿兮兮的，天天想讓你做大舅子嗎？你難道還拿捏不了他？”
喬宏志若有所思的站了一會，身子一震就道：“我能，我知道了！”
喬可伊：？？？
她懷疑狗的人，可能一天不狗就會死……
褚晏自己反正是松了一口氣，包裹往后背上一甩，一身輕松的出門了。
喬宏志不糾結考試的事，又有點糾結別的，他其實還想問問褚晏，要是他真一不小心考上了，那村里用電的事咋辦呢。
但他發現褚晏走的賊快，想了想到底沒敢再叫他，決定留著以后再問。
褚晏像躲瘟神似的跑路了，到了鎮上他先是麻溜的把包裹寄去了林城。
想了想，還是又給在京都的褚松打了個電話。
沒說什么考試的事，就例行詢問褚蕓的學習情況。
過年的時候褚蕓雖然聽到他那么說，但就覺得是耙耳朵的事被他知道了，說那話只不過是敲打她。
那她接下來管住嘴就行了，沒真去啃什么高中的書。
不說褚蕓自己，就連褚松起初都沒真把這事當回事，也沒真的去盯褚蕓。
結果我艸，褚晏隔了一段去檢查，兄妹兩個慌里慌張的。
褚蕓憑著記憶憋出來一些，但還是颼颼的挨了半天冷氣，褚松這個倒霉蛋陪著一起。
兩兄妹一塊被下了通牒，說下次檢查要是還只有這個效果，那書也不用看了，去部隊。
既然不想通過看書修身養性，那就去拉練培養作風和意志！褚松和褚蕓兩個聽的都咽唾沫。
后來他前腳出了門，褚蕓一邊癟著嘴說她不想去部隊，一邊去扒拉上學那會的書。
褚松在旁邊給褚蕓打扇子，求她看書用功點兒，剛剛可說了，下回再過不了關倆人一塊去。
所以在接到褚晏電話的時候，早已身經百戰的褚松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主動講。
“哥你放心，我一直盯著老幺呢，我現在的目標是讓她把書倒著背。”
褚晏在電話里嗤了一聲，“你最好說到做到，我跟你三嫂馬上回京了，要不是那回事你也不用去部隊了，我親自帶你練！”
電話那邊的褚松吭哧了一聲，掛了電話就去找頂頭上司請假了，他要請假回家搞卷子，自己先給褚蕓考一考。
老幺要是考的臭，他就考慮提前跑路了……
褚晏這邊威脅完了人，就從鎮上回來。
這之后也沒再清閑幾天就又忙了起來，忙到長時間不著家，家里三個小的都在家里找他，跟喬可伊問他們爸爸。
要說自打他們出生，褚晏幾乎也沒舍手過，現在是褚晏回來他們都睡了，他們醒來褚晏又已經出門辦事，父子幾個不著面。
遠香近臭就是這樣的，喬可伊頭回看三個崽這樣，忍不住就道：“不是不跟你們爸爸好嗎？現在又好了哦？”
三個崽還是往門口看，“爸爸……”
他們吵著要爸爸，喬可伊都不知道褚晏那爹在哪呢，拿上三個的小背簍就哄著去玩。
“媽媽帶你們去找喬奶奶行不行？咱們一塊上山摘果子，摘回來給你們做罐頭。”
喬可伊領著一溜小尾巴出了門，結果在半道上就撞見了李翠英，她背著一個筐也正在往這邊走。
看到了娘幾個以后，很高興的對著他們招手，之后兩大三小還真就去山上了。
正是板栗成熟的季節，這會因為是上工的時間，所以山上的人并不多，李翠英一邊往筐里撿了幾個，一邊看了看周圍。
見山上就只有他們娘幾個，話匣子就打開和喬可伊嘮嗑。
“自從你那天說了那事，云秀就可用功了呢，我覺得這孩子準能成。”
李翠英道：“還有楊帆那小子，干活不咋地，琢磨字倒是有兩下子呢，你叔說看他那樣應該問題也不大。”
喬可伊點了點頭，并不覺得意外，第1年恢復高考，難度相對來講本來就比較低。
喬云秀又提前了那么久做準備，只要不是發揮極度失常，考上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至于楊帆，本來就是知識分子下鄉，文化程度也比較高，后面努力一下子考一個好學校不是不可能。
李翠英嘆了一口氣，“我看云秀是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就是宏志，那孩子隨了他爹了，榆木腦袋，也不知道能學成個啥樣。”
李翠英還跟喬可伊說了一件事，聽到消息的頭一天晚上，喬宏志就點燈熬油的在屋里用功呢。
喬可伊想了想第2天他來找褚晏時的樣子，怪不得頂了個熊貓眼。
“學成啥樣算啥樣，現在推磨不也不少掙錢嗎，而且考試的事如果能變，其他的事就也能變，以后說不定機會多的很。”
喬可伊還真沒覺得大學考不上就會怎么樣了，八九十年代處處是機遇，人只要知道往前奔就不愁沒出息。
“唉，你說的對，是我就愛多想”，李翠英想到大兒子就道：“你說他現在也沒個家，要是再沒個前程我走的時候也不放心啊。”
“嬸子你這是說到哪去了？”喬可伊話語間滿滿的不贊同，“你和我叔身強力壯的，看著三個小崽子娶媳婦嫁人都沒問題，更別說他們大伯了。”
說到沒個家的事喬可伊倒是有一些好奇，“我之前聽說給他們大伯說親的人也不少，差不多兩年了沒有合適的？”
提到這個事李翠英就后悔，“我那會就該咬死了不讓他娶王妍那個禍害，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跟個出了家的和尚似的說不想找。”
“那就是還沒有遇到合適的”，喬可伊道：“遇到合適的他自然就想找了，不過這事現在也不忙，畢竟真要是考上進了城，那就是另一番際遇了。”
李翠英也知道，“是不忙，看看再說吧。”
兩個人哄孩子為主，東西其實沒有撿多少，在山上待了一會兒，喬可伊就又帶著身后的小尾巴回了家。
褚晏破天荒的在家了，而且一大三小進門的時候，他正在灶房里忙活，徐美琳在屋里給孩子們縫衣裳。
“爸爸！”
三個小的這下撒歡了，跑到灶房里去抱大腿。
這樣的熱情明顯讓他們爹有點暈，褚晏低頭看著三個小矮子，突然道：“張嘴。”
三個小的可能是頭回這么聽他的話，都把嘴張的大大的。
褚晏蹲下身子對著他們嘴巴里瞅，喬可伊也學著他的樣子看，“檢查啥呢？他們沒壞牙。”
褚晏一本正經回話，“我懷疑三個小兔崽子往嘴里塞毒蘑菇了，現在表現不正常。”
喬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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