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聽到恢復高考的消息,心情起伏最大的還要屬褚蕓褚松兩兄妹。

  雖然上回搞的卷子測試下來效果還不錯,給了褚松沒有當場跑路的底氣。

  但說要回來檢查的可是他們三哥,挑剔又龜毛,誰知道在他那里什么樣才算合格呢。

  兩兄妹心情忐忑的等待命運的審判,誰知卻等來了恢復高考的消息!

  褚蕓抱著書一蹦一跳的從屋里跑出來,“媽,媽媽,你聽到了嗎?高考恢復了!我要參加,我能考上!”

  田文君是知道小閨女這段時間挨收拾的事情的,所以也是一臉的欣喜,“媽也相信你能考上,加油!”

  學習的出發點改變了,褚蕓現在根本就不用誰督促,跑到外面來表達了一下喜悅,就又拎著書往回跑。

  田文君發現她拎的根本不是課本,隨口問了句這書是哪來的。

  褚蕓把手上的書舉起來看了一眼,對她道:“是我三哥年初的時候拿來的,他當時就用這個考的我。

  我不是怕他繼續用這個考我么,就花大力氣研究了。”

  其實她覺得這套書真的很有用,就又對田文君道,“放心吧,課本我也看了的,接下來我抓緊考試前的時間,把這些都再看一遍,到時候大家等著瞧。”

  看到褚蕓自信心十足的進了屋,褚鴻盛搖了搖頭,“看把她給能的吧,可不是前兩天苦大仇深的時候了。”

  說到這個田文君覺得好笑,“高考這事,看來遠不如她三哥要檢查可怕呢。”

  她道:“你說咱家這幾個孩子也怪,明明小時小鈞看起來更冷肅一些,但也沒見咱家的倆有多怕他們,老幺見到人還撒嬌賣乖的。

  倒是老三,一朝面倆人跟耗子見了貓一樣,說話倆人可聽呢。”

  “沒什么可怪的,老大老二是護犢子型的哥哥,老三是要命型的,倆人那是識時務保小命呢。”

  褚鴻盛話說得一本正經,田文君到底笑出了聲。

  “不管怎么說,咱家老三可真是個有福的,小蕓挨收拾都被收拾出福氣了。”

  “唉,可能是四弟兩口子在護著吧,他沒福氣也不會娶到那么好的媳婦了,還生了三個那么喜人的孩子。”

  …

  喬家寨,被褚鴻盛和田文君兩口子提到的褚晏,也在好奇的問自家媳婦。

  “你讓我找的那套書到底有什么貓膩?最后讓他們都研究那個呢?”

  喬可伊神神秘秘的,“據說是這一屆考試的致勝法寶,總之看就對了。”

  恢復高考的消息出來,喬可伊和褚晏的這些親人們的反應,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突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一年的高考如果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空前絕后。

  報考的人員五花八門,兄弟姐妹同考,師生同考,叔侄同考,夫妻同考這樣的奇景,在這一年的考試中遍地都是。

  喬家寨本村的青年,除了李翠英家里和張春蘭家里以外,也還有其他家的一些,就比如支書家的閨女和女婿,同樣準備搭上這一次的順風車。

  因為高考消息公布,距離真正的考試只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所以很多人都選擇了請假,一心一意的利用這一段時間學習。

  單位,工廠以及大隊,都沒有在這一點上為難人,凡是能批假的全部都批了。

  村長聽說喬宏志也要參加考試,丁點兒的私心都沒存,也沒考慮什么村里用電的事,就告訴他好好用功,報名了就全力以赴。

  磨坊那邊的活也沒有讓他繼續盯,只有碰到機器出了問題,才讓人專門去叫他。

  楊帆和喬云秀的事在村里也不是新聞了,楊帆都正式拜訪去見了家長,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定下了。

  所以在最后沖刺的這段日子里,他也沒有再避諱著,每天光明正大的和喬云秀兄妹兩個聚在一起,有問題就互相探討。

  喬宏志笨拙一些,兩個人就盡力拉扯著。

  除了知青點人人參加以外,一家有三個人都要參加高考的,在喬家寨絕對數一數二。

  村里人還討論了一下,說褚晏小兩口為什么不報考,后來自己就琢磨過來實在沒必要。

  喬家數一數二,但并不是獨一份,此時的張家同樣有三個人都莽著一股勁。

  張明華和張明輝兩個人一心復習什么都不干,張春蘭是沒有二話的,她就是再偏心,這也都是親兒子。

  但是對于付雪晴她就沒什么好臉色了,付雪晴坐在屋里半個小時,張春蘭能叫她800回,一會兒讓她干這個,一會兒讓她干那個。

  再么就是孩子突然在外面哇哇哭,付雪晴沒有辦法只能到外面去看。

  憑著她的頭腦,也猜出來張春蘭這是故意的,所以直接去跟張春蘭理論。

  “媽,你到底想怎么樣?這次的機會對我多重要,這一個月的時間有多關鍵,你又不是不知道?”

  張春蘭可不會設身處地的為她想,一開口就很刁鉆。

  “怎么?高考就不用吃飯了?你們一個個的都躲清閑,這一個半月想喝西北風?!還是喝我這一把老骨頭的血?!”

  付雪晴看不了書心里急的不行,她拼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罕見的和氣說話。

  “媽,看書的時間只有一個多月,誰也不能保證一定能考上,雖然咱家有明輝兄弟兩個,但多一個我就又多了一份保障不是嗎?

  您難道真不想咱家翻身?真的還想再窮八輩子!”

  張春蘭攪和付雪晴看書,更多的是看不過去找茬。

  這個時期糧食已經分了一部分,馬上還要再分剩下的,而且山上的出產也正豐富,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喝西北風的地步。

  聽到付雪晴的話她眼睛亂轉,似乎在權衡利弊,最后她道:“少詛咒老娘的兒子考不上,他們哪個不比你行?!”

  話雖然是這么講的,但后來付雪晴進了屋,她就沒有再鬧騰,張家表面上終于平靜下來了。

  可是,張明華和喬嬌嬌的屋子里,喬嬌嬌把側在墻上的耳朵收回來,手里的抹布就被她擰成麻花了。

  高考,上大學,進城,她也想,想瘋了。

  但是她的文化水平根本就不夠,她也知道自己想那些,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四個人,三個都考大學,留下她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拼命干活供著他們嗎?

  “呵呵,想都別想,我喬嬌嬌可不做這個冤大頭,你們不光得養自己,還得給我養孩子!”

  抹布被她狠狠的甩在了桌子上,啪的發出一聲響!

  一個多月的時間一晃而過,1977年的12月份,牽動人心的日子到來了。

  這一天,全國各地500多萬人懷揣著夢想,帶著一種神圣的感覺走進了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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