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幼稚。
正說著,云霞進來了。
云初念從銅鏡中看到她給蕭云祁請安,眉頭輕蹙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別開視線,權當做沒有看見。
她的情緒變化只一瞬,就連離她最近的南枝和解秋都沒有發現。
煩另一頭的蕭云祁卻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趁著南枝出去倒水的間隙,蕭云祁堵住她:“問你件事,你必須如實回答。”
南枝猶豫好幾秒:“如果是對姑娘……不,少夫人不利的事情,我是死也不會說的。”
蕭云祁:“……”
雖然她對云初念這么忠心自己該高興才是,但這個節骨眼上,他只覺得哭笑不得。
“昨天我不在的時候,點蒼齋可曾發生了什么事,惹得少夫人不高興了?”
南枝看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非常復雜。
好半晌后,她才說:“是發生了一點事。”
接著,她就把昨天云霞在言語上沖撞了云初念的事一五一十給他說了一遍。
她本想添油加醋一番,讓云霞吃點悶虧,但一想到云初念說過近日不要惹事,她還是忍下了這股沖動。
“少夫人之后又說了什么?”
“她只說我們初來乍到,不要招惹口舌是非為好。”
蕭云祁皺眉,擺擺手:“我知道了,忙去吧!”
再回頭,他的眉眼間隱隱帶著不善。
云霞進府不久就在點蒼齋伺候了。不過他身邊也不需要太多的女使,所以就只留了幾個做灑掃縫補的。云霞先前也不過做些整理床鋪,打掃內室衛生等事情。
他倒是沒想到,云霞還有這等本事。
云初念很快便打扮妥當。
除了院子,在花園的回廊正好見到內院管事向他請安,蕭云祁突然說:“我有事同他說,你前面先慢慢走等我。”
云初念也沒覺得奇怪,讓小廝在前面帶路。
等她轉過拐角,蕭云祁才陰沉著臉對管事說:“待會兒你去尋了云霞的身契,再找個人牙子來,把她給打發了。”
管事大吃一驚,忙小心翼翼問:“云霞伺候您多年,可是做了什么錯事?”
蕭云祁陰惻惻的笑了笑:“你只告訴她,我的院里容不下有異心的人。”
無論云霞是自己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想惡心云初念,還是她聽命于人,想試探云初念,他都容不下她了。
自己費盡心思不惜一切代價才娶回家的心肝寶貝,捧在手心里寵著都來不及,哪容得了她們給她找不痛快?
朝輝堂內今日熱鬧非凡。
因為家中有新婦,所以今日難得所有叔伯嬸嬸齊聚一堂。
還未靠近,就能聽到里面傳來陣陣其樂融融的笑聲。
擔心云初念緊張,蕭云祁同她說:“祖母和父親你先前已經熟識了,上次姨母壽辰,母親對你的印象也很好。她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你不必擔心她們為難你。至于其他人……”
蕭云祁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漫不經心的說:“他們就算說了什么話,你也不必往心里去,若是覺得他們不好相處,往后不和他們來往便是”
云初念挑眉。
這話相當于是在變相告訴她,另外那些叔伯嬸嬸一個個都不是善茬了。
云初念垂眸,乖巧的應下。
賜婚后,她馬上就將鎮國公府的人調查了一遍。
上一任鎮國公名下有三個兒子,蕭震山是老大,和皇后蕭芷芙同為鎮國公夫人所生,蕭震山自幼便在軍營長大,縷立軍功,因此由他襲爵順其自然。
在他之下,還有兩個庶弟,一個庶妹。
庶妹遠嫁他鄉,只在每年年底隨夫君述職時,才回京住上半月,這次親事辦的倉促,雖然差人給她送了信,但她卻沒有足夠的時間趕回來了。
至于那兩個庶弟,能力平平,卻又心比天高,靠著鎮國公府的余蔭才在京都謀了一份閑差,又仗著鎮國公府做靠山在任上作威作福,惹了不少人怨氣連天。且他二人酒色財氣樣樣沾,房中妻妾成群,子女眾多。
今日朝輝堂之所以這么熱鬧,他二人貢獻了不少。
和他們二人比起來,蕭震山名下只有一子一女,兒子正是蕭云祁,女兒名叫蕭云珊,還未滿十四。生下蕭云珊后,陸氏身體有虧,一直未能有孕。而蕭震山對她情深一片,也不愿意納妾。所幸蕭老夫人開明,所以婆媳間也并未因此子嗣單薄的問題生了嫌隙。
蕭云珊平日鮮少出門,云初念回京這么久了,也只遠遠見過她兩次。
將這些人之間的關系捋了一遍,云初念心中稍定。
“大哥,我說你這兒媳也太不像話了,這才進門第一天就讓這么多長輩在這里干等她半晌,我茶都快喝見底了,怎么還沒人影?”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一個身形干瘦的中年男人咋咋呼呼的表述自己的不滿。
不等蕭震山回答,坐在首位的老鎮國公夫人就笑著說:“是我交代了人今天晚些叫他們起床的。他們年輕人新婚燕爾,慢一些也是正常的。遙想當年你成親的時候,我們可是足足等了你兩盞茶的時間你才姍姍來遲。”
云初念本來還很冷靜,聽到蕭老夫人這句話卻突然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一跤。
她假裝沒有聽懂蕭老夫人話中的調侃,斂衽跨過門檻,盈盈一拜,給蕭云祁的祖母和父母依次行了禮。
蕭云祁站在她的身側,嘴角邪笑著看向剛才挑刺的人:“點蒼齋離得遠,路上耽擱了一會兒,哪里像二叔,就住在朝輝堂隔壁院子,走兩步路就到了,倒是近的很。”
雖喚一句二叔,但他絲毫沒有把人放在眼里。
云初念了然,看來這個干瘦的人就是蕭震山的二弟蕭康平。
那旁邊那位身形圓潤的,自然就是老三蕭永昌了。
蕭康平被蕭云祁這話氣的臉色大變,正要勃然大怒擺擺自己長輩的威風,就見云初念紅了眼眶向他屈膝一拜,柔柔弱弱的說:“二叔息怒,我初來乍到還不懂家里的規矩,讓您等這么久實在過意不去,您要打要罰,我都認了,只是……不知家里平日請安的時間是幾時?往后我必定每日提前兩刻鐘到。”
臉上柔弱,心里卻連連冷笑。
幸好她昨日就找丫鬟打聽過,鎮國公府的女眷每日辰時向蕭老夫人請安。
這會兒的時間眼看著還要差上半刻鐘才到辰時呢。
蕭康平想向自己擺譜。
若非自己一早打聽過,這會兒還真要被他給繞進圈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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