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寵婢柒娘 > 第62章 不遮,更好看

苧側妃聞言,視線從糯團兒身上移開。

她不解道:“姐姐這話從何說起?”

“高興的是,柒娘得了殿下的寵幸,算是攀上了睿王這個高枝兒。若是混得好,以后不愁吃穿,榮華富貴。”

攀高枝兒?

我還真瞧不起魏馳這個高枝兒,大有貶低我身份的調調。

但溫側妃說話,向來直來直去,不太顧及別人的心情。

我收斂情緒,時刻保持著奴婢的身份,靜靜地聽著。

“這悲哀呢,一來,柒娘是因為這張與藺芙相似的臉蛋兒,才得殿下寵幸的,不死她本人。”

這話又刀我心窩子上了。

“二來,等蕭蕓箏嫁進來成了睿王妃,她怎么能容得下柒娘,到時又有皇后娘娘在后面撐腰,就殿下那個病秧子還得看皇后娘娘的眼色,他能護得了柒娘嗎?”

“不是我說,就柒娘這個出身,想給殿下當妾室難,也就一輩子當個婢女,等人老珠黃就會被遺棄!”

“要我說啊.....”

還未等溫側妃說完,苧側妃便抱著糯團兒湊到過去,用胳膊碰了碰溫側妃。

“你少說幾句吧。”

溫側妃才不管那些,轉而起身走到我面前,雙手用力拍在我的雙肩上。

“柒娘,你別怪我心直口快,但我說的就是事實。”

“你好好想想,是當替身給人睡,承擔被正室搞死的危險好呢,還是逃出睿王府過你這個身份該過的日子,平平安安活到老的好呢?”

溫側妃信誓旦旦,目光堅定地說著極其義氣的話。

“只要柒娘你想,我可以想辦法幫你逃離睿王府,離開這破籠子,別像我和苧妹妹一樣,被鎖在這里當一輩子的金絲雀。”

說實話,我有些小感動。

但,我不需要。

真想逃離睿王府,我自己有的是法子。

只是我現在得留在這里,這是我當細作的第一個任務,是我可以用討好晏王的第一件功勞。

我說了番感激的話,裝出一副膽小怯懦的奴婢模樣,抱著糯團兒回了前院。

***

魏馳韜光養晦、隱藏鋒芒多年。

卻不曾想因我這個變數,在前些日子的春祭之變中,陰差陽錯立了平定叛黨的大功。

那之后,他名聲大噪。

本以藥罐子、病秧子王爺聞名的他,被都城百姓和文武百官交口稱贊。

可人人也嗟嘆可惜。

說若是睿王是個身強力壯的皇子,將來必是一代英勇神武、智勇雙全的君王。

魏馳是得了美名,卻把當日狼狽逃命的圣上和其他皇子、親王都給比了下去。

尤其是圣上,被自己病弱的兒子搶了風頭,心情自是不太美妙。

可好在魏馳有病秧子的名號,春祭當日還昏倒不省人事,多多少少讓圣上少了幾分猜疑和忌憚。

但少不了朝廷之中,敵對勢力借此大做文章,在圣上耳邊煽風點火。

此時,睿王府的地下密室里,魏馳的黨羽謀士都是一臉的凝重。

“殿下這些日子,要低調再低調才是。”

“聽聞,熹貴妃的父親許尚書也在偷偷打聽殿下,懷疑殿下是不是裝病,在暗中籌謀儲君之位。”

“在我看來,各位過于謹小慎微了。若有人想動殿下,蕭皇后又豈會坐視不管?”

“不然!雖說蕭皇后會替殿下謀劃,可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蕭皇后想要的是個聽她話、可以任由她擺布的儲君,而不是一個可以隨時可反殺她的傀儡。”

“確實如此,蕭皇后若是察覺殿下隱藏實力,絕不會養虎為患,她定會想法子除掉殿下。”

“畢竟后宮妃嬪近幾年也有誕下小皇子的,只要蕭皇后想,挑個好調教的小皇子納入正宮名下,伺機將其推上主君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同魏馳分析著當前的形式和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上前添了一輪茶后,我坐在煮茶的席榻上,擼起了糯團兒。

密室里,長篇闊論,絮絮叨叨,竟是比兒時母妃哄我入睡時哼的小曲還要助眠。

身旁茶爐里水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我昏昏欲睡,摟著糯團兒躺在席榻上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我再次睜眼時,密室里安靜無聲,僅一狐一人睡在我的身旁。

糯團兒的半個身子趴在我的脖頸上,毛茸茸的大尾巴,則覆在了魏馳的脖子上。

魏馳頭枕著胳膊,睡得正沉。

有糯團兒的白尾巴襯著,熟睡中的魏馳竟也多了幾分萌態。

濃密微翹的睫毛緊貼在眼下,高挺的鼻梁有棱有角,血色微淡的桃花唇呈顯著淡粉色,加上冷白無暇的膚色,病弱可憐又有些乖氣。

我抬手想摸摸魏馳的眼睫毛,卻發現我的手竟被魏馳緊緊握著。

看著那骨節分明的大手,心里突然冒出個問題。

在魏馳的夢里,他這算是握著我的手,還是握著夭夭姑娘的手?

“在看什么?”

正在我想得出神時,魏馳醒了。

我嫣然一笑,謊話張口就來。

“在看殿下的手,殿下的手生得甚是好看。”

魏馳抬手搭在我的腰間,微微用力揉捏幾下。

他凝視著我,唇角斜勾,輕佻的笑意味極深。

“本王的手不僅好看,還很好用。”

心領神會,我立馬想起了親昵時這雙手的所做所為。

修長骨感的手,總是會帶給我別樣新奇的美妙滋味。

每晚的細節涌入腦海,縱使再懂男女情事,我還是羞得臉頰發燙,感覺糯團兒趴在脖子上都熱得慌。

心跳加速,我移開視線不想與魏馳對視。

魏馳看出我的窘態,譏諷笑道:“都這么多次了,還這般容易害羞,可還行?”

糯團兒被魏馳拍醒,在我們中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后,悠閑地走到別處繼續睡。

腰間的手一緊,身體便被魏馳拖了過去。

他抬手撫摸我的鼻尖,淡聲問:“這痣,今天怎么沒遮?”

“早上起得急,奴婢忘了。”

微涼的指腹在美人痣那里又摩挲了幾下,魏馳忽而道:“以后不用遮了。”

我看著他好看卻又深邃的眼睛,不解魏馳的話是何意。

只聽他淡聲說:“不遮,更好看。”

不遮,更好看......

魏馳這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遮的時候,我就不算是他的夭夭......

所以......

我抬手搭在魏馳的腰間,也將他摟緊了一些。

奇奇怪怪的勝負欲作祟,我大膽地問他。

“那殿下的意思是,我比你的夭夭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