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說這話的時候,也注意到周圍人或好奇或驚訝的目光,又或者有些別的情緒,但她都沒在意。

  常熙長公主聽到她的話,也沒說什么,只是道:“你來我身邊吧。”

  沈半夏微微頷首,緩步走到常熙長公主身邊站定。

  不過……

  她看了眼旁邊那個閉著眼人事不知的“傷者”,問道:“才一會兒不見,這兒剛剛是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就傷成這樣了?”

  要真只是摔一跤,不至于一個昏迷一個痛苦的面目扭曲吧?

  常熙長公主嘆口氣,正要開口,視線在四下掃了一圈,微微蹙眉,先轉頭吩咐身邊人:“應該差不多到他們上課的時辰了。”

  不用她再多說,聽到這話的人總有聰明的,知道常熙長公主這是趕人了。

  加上常熙長公主話音落下后,又有人按照她的意思驅散眾人,也不用多久的功夫,人群就散的七七八八。

  剩下的一些,除了兩三個穿著學子服飾的,便是書院里的職工了。

  人群一散,空氣都清新了幾分,連帶著仿佛熱度也降下來不少。

  加上有那機靈的拿著東西快速在原地搭了個簡易的涼棚,少了日光,人也舒服很多。

  常熙長公主與沈半夏也有了坐的地方。

  見師清夏還未離開,沈半夏低聲與她耳語:“姐姐下午還要上課,就別在這里耽擱時間了。有長公主殿下在這里,我也不會有什么事,姐姐還是去上課吧。”

  大部分人都去上課了,就意味著常熙長公主不想讓學子們被這件事耽擱學習,師清夏在這兒也不妥。

  師清夏有些猶豫,但看了看那邊微微蹙眉似乎十分關注兩位傷者的長公主,又看了看眉目平和的沈半夏,還是點點頭:“那我先回去,妹妹離開的時候派人跟我知會一聲。”

  沈半夏:“好。”

  師清夏就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岑大夫有些本事,給兩人相繼把脈過后,起身向著長公主、沈半夏行了一禮,然后說道:“山長、沈縣主,這二人都扭傷了腳,腳上的傷勢倒也不算不上嚴重,只是這位不知為何昏迷不醒,在下一時片刻也診斷不出,可能有別的原因。”

  說著,岑大夫看向那位痛得冷汗涔涔的學子,接著說道:“這位公子則是除了扭傷腳之外,腰也扭傷了,故而才會痛不欲生,暫時不能動。”

  岑大夫說著,面露愧色:“在下只會用些湯藥,若是有人能幫忙正骨或者針灸,或許情況會好一些。不然,可能只能委屈這位公子在床上躺幾日,喝藥慢慢緩解了。”

  沈半夏眉眼動了動。

  常熙長公主聞言,又問了問那腰傷的情況,得知只要好好休養就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之后,也稍稍松口氣。

  她對書院里的學子還是十分看重的,尤其書院里學子身份就沒一個簡單的,雖然她身份地位高,但能省點事就省點事。

  要是真在書院里弄出個半身不遂之類的事來,對書院也沒什么好處。

  岑大夫面對二人時態度客客氣氣的,只是沈半夏能夠感覺到對方似有若無投注過來的視線,沒什么惡意,就是……

  可能是好奇?

  沈半夏掃了眼地上二人,沒吭聲。

  倒是長公主問完岑大夫之后,看向沈半夏,停頓片刻,問道:“你有沒有興趣為他們把把脈?”

  沈半夏聞言,轉頭對上常熙長公主的雙眸。

  她眼神平和,沒有逼迫之意,仿佛也不過是順口一提罷了。

  沈半夏笑了一下,緩緩起身,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幫個忙吧。”

  巧了不是,她會正骨,也會針灸。

  沈半夏:“岑大夫可帶了針?”

  岑大夫聞言,搖搖頭:“抱歉,在下學藝不精。”

  他不太會這個,自然不會隨身攜帶。

  沈半夏微微頷首:“也無妨。”

  轉頭就問其他人有沒有針,繡花針也行,她不挑。

  然后還真有人急急忙忙跑出去,沒一會兒拿了幾根繡花針回來。

  常熙長公主好奇問道:“繡花針也能行針?”

  沈半夏蹲下身,在那位學子略帶著些害怕的目光下,捻起用熱水燙過的針在光線下看了看,溫聲答:“一般人自然不能隨意用針。”

  行針用的針一般都是特制的,而會用針的大夫在行針的時候,不會讓病人感覺到太大的疼痛,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不會用的,病人也會不舒服。

  若是這時候,還用比毫針等特制針還要粗一些的針來行針,等于是擴大了受創面積,視角上病人都會覺得害怕。

  但沈半夏又不是一般人。

  她想的話,不用針都行,她有精神力。

  但為了一個陌生人,耗費自己的精神力,不值當啊。

  所以就用繡花針意思意思吧。

  瞧著這位病人盯著她仿佛看見容嬤嬤似的,目露驚恐,沈半夏微微頓了頓,倒也沒立刻用針,而是伸手在他身上某處穴位按了一下,然后問道:“還疼么?”

  病人:“什、嗯?不、不疼了?”

  沈半夏嗯了一聲,然后開始扒他衣服,一邊扒一邊說道:“應該是沒那么疼了,我暫時封閉了你這部分的痛感,時間不會太長,只是讓你知道,我是會醫術的人。”

  所以別怕,行家出手,怕什么呢?

  病人:……

  那你為什么扒我衣服?

  他原本痛到沒了血色的臉,因為沈半夏的動作,一下就紅透了。

  眾人也沒想到沈半夏會這么做,一時全呆在了當場。

  還是常熙長公主反應了過來,連忙讓人去攔,口中說道:“等等,等等,你這是……”

  沈半夏回頭看她,眼神無奈:“殿下,我總不能隔著衣服下針吧。”

  常熙長公主:“……”

  啊這。

  可……這到底是個男子,光天化日的……

  沈半夏:“會留下中衣。”

  “不過,若是不愿意,不行針也沒什么。”

  她今天也就是幫個忙而已。

  最后,病人還是表示自己不好意思如此浪蕩,于是沈半夏便放下了針,嘆口氣,伸出手三兩下幫他先把踝關節正了回去,然后在對方腰上按了幾下。

  幾下的功夫,人就好了大半,能自行起身行走了。

  眾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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