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給李巧兒安頓?”

  “留在老楊家?誰養?繡繡養嗎?繡繡自己都要我二哥養。”

  “給李巧兒再找個婆家?”

  “誰要?再說了,名不正言不順的,人家有娘有兄長,咱跑去給人家張羅婆家,這不是搞笑嘛!”

  劉氏從旁敲邊鼓:“不是自家娘和兄長張羅的親事,照著規矩不作數的,都不算正路夫妻!”

  楊若晴:“就是嘛,總不能又給送回李家村去吧?”

  劉氏拍了下大腿:“嘖嘖,送回李家村去?那不是讓那對母子再賣一遍,再收一趟錢么?”

  楊若晴:“對呀,所以說若是不能想到妥當的善后方法,為李巧兒謀一個好歸宿,還是盡量不要去逞強。”

  劉氏:“人家若是用得著你幫,也早就求到你跟前來了,咱犯不著上趕著去做老好人。”

  “李巧兒都愿意回李家去給李偉娘伺疾,說明他們還是一家人,要換做我被賣了,別指望我回來伺疾,就算娘家老娘死了,我都不會回來奔喪的!”

  楊若晴提出的善后方案,以及劉氏點出的李巧兒的態度。

  像兩把錘子,一把捶打在繡繡的腦袋上,另一把捶打在繡繡的心口。

  繡繡感覺自己腦殼被捶開了,灌進了一縷清風明月,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是啊,這一切都是李家的事兒,關我啥事兒呢?

  我以什么身份去解救巧兒?

  再說了,如果她真的需要解救,那就說明她在徐家畈過不下去了,甚至喪失了人身自由。

  可她竟然都能回娘家來伺疾,那說明她心里還是覺得跟李偉母子更親近。

  我莫名其妙去朝她施以援手,可能會被她當做是多管閑事。

  甚至,因為和離了,孩子也跟了這邊姓楊,嫁妝也拉回了老楊家。

  說不準李巧兒那邊都把自己給惱怒上了都有可能。

  畢竟說破天,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此事作罷了。

  二月底,四房的地基基本是挖好了,排水系統啥的也都擼順了。

  楊若晴每天在后院這邊種菜,澆水,打掃院子的時候。

  免不得往這邊宅基地張望幾眼。

  一點點看著那片田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挖出有規劃的地基。

  當地基完全挖好并往里倒入石頭沙子泥土這些并壘嚴實之后,四房新宅子的布局,基本上就一目了然了。

  “看著真不錯呢!”楊若晴心說。

  這房屋數量,完全能承載四房目前的人丁數。

  即便等康小子和劉金釧生養了孩子,兩個以內,目前的房屋數量都能容納。

  就算鐵蛋也娶親了,生了孩子,這院子也照樣能住下。

  就算住不下,到時候還可以在后院挨著東西廂房再臨時拼接兩間屋子。

  喏,這不就住下去了么!

  再者,真的等到鐵蛋成年了,娶親了。

  他搬出去另起門戶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

  至于原因,非常簡單。

  別人家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成家了,都要分家另過的。

  何況這同父異母的兄弟?

  呢肯定更要分家的。

  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說,就說當前,四房這宅基地一整出來,整體規劃還真不錯呢。

  “四叔真厲害,設計得很合理!”

  這要是出生在后世,四叔都能去做建筑設計師了。

  當荷兒的身影出現在田埂上的時候,楊華明趕緊招呼宅基地里正在忙碌的李家三兄弟。

  “哥幾個歇息吧,晌午飯燒好了。”

  李家三兄弟望鄉田埂上。

  果真看到楊家四房的大閨女楊若荷站在那里。

  她腰間還圍著圍裙,面無表情的望著宅基地這邊。

  荷兒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

  因為沒有舌頭,所以即使是過來招呼大家回去吃飯,都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李家哥仨這半個多月都在楊家四房干活。

  每天一大早就來上工,在楊家四房吃一頓晌午飯。

  下晝干一下晝活再走,不吃主家夜飯。

  楊華明說了,等到過段時日正式動工蓋屋子。

  到時候白天漸漸拉長,上晝下晝都得趕工。

  到時候提供兩頓飯,下晝收工收晚些,大不了吃過夜飯回李家村。

  但目前,還是只供應一頓晌午飯。

  雖然主人家楊華明讓李家三兄弟收工回去吃晌午飯。

  但是,李家三兄弟并沒有立刻就丟下手里的工具和活計,立馬拔腿就往田埂上跑。

  相反,他們一邊點著頭回應著,同時,接著把手里的活計再做一做。

  估摸著大概從荷兒出現在田埂開始,再做個一碗茶的功夫的活計。

  等待楊華明第三次催促的時候,這才停下手里活計,去跟駱家搭界的水溝邊洗把手和臉,然后才跟著楊華明一塊兒回老宅四房去吃飯。

  且在這過程中,哥幾個口中討論的話題,還是關于蓋房子的。

  這就讓人感覺這哥仨的隊伍很專業了。

  “荷兒你先回去,我們洗把手就來。”

  楊華明對田埂上的楊若荷招呼了一聲。

  楊若荷點點頭,走了兩步,她發現自己褲腳上竟然也沾惹了一些泥巴。

  于是,她也來到水溝邊蹲下身,掬了一捧水搓洗著自己的褲腳。

  雖然她是個啞巴,先后被自己愛過的男人余金寶拋棄。

  后面叛逆跑出家門,遇到壞人又被囚禁了兩年,還生下一個兒子。

  但是這些年,她修身養性,從不去人多的地方湊。

  沒有了舌頭,也不會去跟人那嚼舌根子。

  日子倒也過的清凈。

  別人在背后議論她,早些年她還會扭頭去瞪對方幾眼。

  但是她沒了舌頭,又不能跟對方吵架,瞪眼都顯得很蒼白無力。

  日子久了,她索性也不瞪眼了,假裝聽不見。

  于是,又有一種話出來了。

  說她不僅啞巴了,還聾了。

  聾了就聾了吧,愛咋說咋說。

  如今她守著春霞,娘倆依附著娘家父兄過日子,平時再受點二妹和三妹的照顧。

  日子也就這么過唄!

  但是,這幾年的修身養性,以及與世無爭,讓荷兒養成了講衛生,做家務的好習慣。

  尤其是春霞被接回來之后,她身為一個母親,那種責任感也被喚醒了。

  照顧春霞,打理家務,在家里盡量能做的事就多做一些。

  不要讓兄弟,和弟媳婦他們覺得她們母女是吃干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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