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從口入,生的冷的臟的,都不能吃,吃了,輕則鬧肚子,重則拉蛔蟲。”

  楊若晴認真的聽著,將這一切默默記在心里。

  駱風棠接著道:“大夫說了,小黑這情況,幸而發現得早。”

  “要是再晚一些,蛔蟲鉆破了腸子,就危險了。”

  “從前,就有小孩子因為這種情況,喪了命!”他道。

  楊若晴聽得眉頭都蹙在一起,臉色略顯蒼白。

  “打從明日起,咱跟你娘,我娘,你大媽,我大舅媽她們四個好好叮囑一番。”她道。

  “辰兒和寶寶喝米湯的專用小碗和小勺子,每一回使用之前都要用開水煮沸消毒。”

  “兩人的小衣裳,用我研制的皂角來洗。”

  “有日頭的時候,就多曬曬日頭殺菌。你說好不好?”她問。

  駱風棠點頭:“當然好,明天我們一起跟我娘她們說這個事。”

  “好!”

  ……

  隔天,吃晌午飯的時候,楊華忠趕著馬車,載著楊華梅一家三口回村了。

  因為到了飯點,又在院子門口的路邊遇到了孫氏。

  于是,孫氏和楊華忠便邀請楊華梅一家三口進來一起吃飯。

  “晴兒啊,這回我的命也嚇掉了大半條啊!”

  吃過飯,楊華梅抱著小黑坐在屋子里,跟楊若晴這聊天。

  “昨天,也就是這個時候吧,小黑把花生米卡在喉嚨里。”

  “晴兒啊,我跟你說啊,等到辰兒和寶寶再大一點,不不不,五歲之前,你都不要給他們吃花生米。”

  “太危險了,太嚇人了,哎喲喂,都翻白眼了……”

  這些事兒,昨天楊若晴已經從孫氏那里聽了一遍。

  這會子再聽,就有點不新鮮了。

  “小姑,你就甭跟我說那些了,這些恐怖的東西我聽了都后怕。”

  “我現在要問你的是,你咋會讓小黑吃到了花生米?”

  “有些事情,不是發生之后去恐懼,而是在發生之前,就要去杜絕!”楊若晴道。

  楊華梅愣了下,隨即一臉的沮喪。

  她看了眼懷里焉巴巴,顯然沒啥力氣,也不怎么哭鬧的小黑。

  “哎,說一千道一萬,都怪我自己。”

  “我這人疼孩子,晴兒你是曉得的。”

  “不管吃啥,喝啥,我都想要給孩子也嘗一口。”楊華梅道。

  楊若晴道:“花生米也不是啥稀罕東西,孩子們長大了,有的是機會去吃,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楊華梅點頭:“這個道理,我也明白。”

  “可是,做娘的心就是這樣,自個吃啥,就想給孩子也吃一口,何況小黑那性格,你懂的,不給他吃都不成!”她道。

  楊若晴道:“姑,寵孩子不是壞事,咱都是做娘的人,可再寵孩子也不能往壞里寵。”

  “不該給的東西,有危險的,就不能給,他再哭,再鬧,你也不能妥協!”

  “不妥協他就不依不饒啊……”

  “再不依不饒,也得狠下心來!”楊若晴道。

  “若是他再大一些,要偷雞摸狗,要殺人掠貨,你也妥協嗎?”楊若晴又問。

  楊華梅怔了下:“我家小黑不是那樣的人,這孩子心眼不壞!”

  “人之初,性本善。”楊若晴道。

  “可是,一個孩子的成長,就跟咱村前村后那些棗樹似的。”

  “小時候有一點歪,沒能及時扭正過來,越往后面,歪的就越厲害,越明顯。”

  “等到長成了一棵歪脖子樹,到時候你想掰直,都不成!”

  “所以,小姑啊,咱都是做娘的人了,也都養的是雙胞胎。”

  “該狠下心的時候,咱得狠,該一碗水端平的時候,咱得端。”

  “我聽說你夜夜都是摟著小黑睡,大白都是跟著他奶奶睡?可有這事兒不?”楊若晴又問。

  楊華梅點點頭:“不是我不摟大白,實在是小黑離不開我,大白他不咋粘我。”

  楊若晴道:“大白也想粘你啊,問題是你給他這個機會了嗎?”

  “你的機會,都給了小黑,大白搞不好都以為你只是小黑的娘哦!”

  楊若晴道。

  這一番話,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說得楊華梅的眼淚都出來了。

  “晴兒……”

  楊華梅哽咽了一聲。

  “你莫要再說了,我心里好難受,就跟一把刀子剜著似的。”

  “晴兒,我先不跟你說了,都一天一夜沒見到我的大白了,我得趕緊回去。”

  楊華梅說著,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淚,起身急匆匆走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楊若晴抿了抿嘴,但愿今日的一番話能給小姑一點啟發,帶來一些改變。

  ……

  “你上回不是說假期就半個月嗎?這一眨眼在家都待了十八天了,咋還沒動身回南方軍營呢?”

  夜里躺在床上,楊若晴趴在駱風棠懷里輕聲問。

  駱風棠一手摟著她的肩,另一手握住她的手。

  “還想在家里再拖延幾日再走。”他道。

  “軍令如山,豈是你想拖延就能拖延的?”她問。

  駱風棠勾唇,“凡事都有例外,只要我想拖延,軍令也同樣有空子可鉆的。”

  “哦?我家男人這么厲害?”

  楊若晴揚起頭來,含笑看著他。

  駱風棠笑了笑:“我想等倆娃滿月之后,辦過了滿月酒再走。”

  辦過滿月酒啊?

  楊若晴在心里快速的算著日子……

  辰兒和寶寶是農歷的三月初二夜里出生的,今天是三月二十。

  這么一算,他還能在家里待小半個月呢,真好!

  “你延遲回南方軍營的時間,就是為了給倆娃辦滿月酒?”她又問。

  駱風棠搖頭:“這是一方面,還有另外一個同樣很重要的方面。”

  “哦?哪呢?也跟我說說啊!”她道。

  駱風棠的眼底掠過一絲火苗,他突然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十個多月了,憋得快要崩潰了。”

  他俯下身來,貼著她的耳朵低語。

  “這趟回來,怎么著咱倆也得那啥一回,我才能回去啊!”他道。

  聽到這話,楊若晴的臉瞬間紅了。

  十個多月,他憋著,她不也一樣么!

  “這會子還是甭壓了,壓也壓不出啥名堂來。”她抿嘴笑,道。

  他搖頭:“好久沒這么壓過了,讓我再壓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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