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得臉上的肌肉，都在一根根的抽搐著。
“老四啊，閨女可以慣，但不是這么個慣法啊！”老楊頭沉聲對身旁的楊華明道。
“咱老楊家，家規就是要勤儉節約。”
“你們四房四個孩子，康小子又是天殘，你將來負擔大啊。”
“要真有那個閑錢，先把新屋子蓋起來啊，這樣鋪張浪費，怎么成？”老楊頭語重心長的道。
楊華明也盯著地上這些散落的菜和摔碎的碗，一臉羞愧。
他二話不說，沖上去照著劉氏的臉上就拍了一巴掌。
然后拽起劉氏就出了飯堂，回老宅去了。
老楊頭看著他們的背影，搖頭嘆息：“家門不幸啊，哎！”
楊華忠對老楊頭道：“爹，你也別再說啥了，荷兒還是個孩子，再說了，也就幾個肉丸子，咱不說這話了，走，去堂屋抽煙喝茶！”
老楊頭道：“幾個肉丸子事小，可那丫頭這種行為事大！”
“這種不好的行為，就不該縱容，就得給她狠狠掰正了！老三你不要和稀泥！”老楊頭道。
楊華忠頓時語塞。
楊若晴來到老楊頭跟前：“爺，事情過去了，相信有了今天的教訓，荷兒妹妹以后會更懂事的。”
“爺你們還是先去前院吧，飯堂這里我們得收拾一下，大家都還沒吃飯呢！”
老楊頭點點頭，帶著男人們離開了。
這邊，楊若晴又讓大云她們把譚氏先扶到屋外去，自己則跟孫氏，鮑素云，蕭雅雪等一塊兒收拾起來。
散落在地上的食材已經臟了，是不能再吃了。
幸而還有另外兩桌，楊若晴帶著鮑素云她們把另外的兩桌菜并攏在一塊兒，再往鍋里熱了一遍兒，這才招呼譚氏和家里的大小孩子們進來吃飯。
沒有了劉氏和楊若荷，大家誰都很識趣的不再提先前的話題，接下來這頓飯倒也吃得還算風平浪靜。
酒席結束了，每個人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軌，該咋樣就咋樣。
孫家人也從孫家溝回來了，老孫頭他們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大安和大杰這兩個秀才郎，又恢復了每日起早貪黑求學的路程。
日子一天天的過，這一眨眼，就到了臘月。
孩子們盼過年，進入了臘月，勞碌了一年到頭的莊戶人家，都要著手忙年了。
楊若晴家也不例外，幾個地方的酒樓，還有其他生意，也都進入了年末的收尾階段。
運輸隊和采藥隊早在一個月前就停歇了，要等明年開春才有活計。
家家戶戶都在家里窩冬，男人們打牌，曬日頭，侃大山。
女人們洗洗刷刷，給一家人納過年的鞋子，做衣裳。
不過，老駱家這邊，卻依舊很忙。
為啥？
魚塘里的魚兒都長得很肥美了，駱鐵匠和楊華忠琢磨著，再等個十來日，就該把魚塘放空，撈魚了。
駱風棠每日忙著駱鐵匠和楊華忠他們打理魚塘，閑暇的時候，就留在家里幫楊若晴一塊兒帶孩子。
這日子啊，平靜，充實。
看著他每天忙得滿頭大汗，進進出出哼著小曲兒。
楊若晴是又欣慰，又難過。
欣慰的是，他現在過得很充實，也很快樂。
他快樂，是她所期待的。
難過的是……打聽辰兒的事情，一直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不管是從左君墨那里反饋回來的情報，還是荔城南王爺那邊捎來的書信，關于辰兒的線索，都戛然而止了。
辰兒，就好像是憑空從這個大陸上消失了似的。
楊若晴不敢在駱風棠面前露出端倪，有時候心里實在憋得難受的時候，就一個人躲起來，黯然傷神一會兒。
偷偷的抹會淚。
在灶神爺的龕前，夜夜供著長明燈，祈求孩子能夠平安。
就算不能生活在爹娘身邊，只求在他身邊的人，能善待他……
……
一大早，駱風棠就起床去院子里練劍去了。
練劍完了，他會去隔壁楊華忠家那邊，將楊華忠家水缸里的水挑滿，然后再把院子打掃一遍。
這是他如今的習慣，雷打不動。
不管楊華忠和孫氏如何疼惜，阻止，他依然堅持。
楊華忠和孫氏沒轍，只得隨著他去了。
做完了這一切，他還會返回自家院子，再將自家院子給打掃一遍。
在他做這些，忙得滿頭大汗的時候，楊若晴正摟著駱寶寶在還溫暖的被窩里賴著。
他回到屋子里，看著帳子里這熟睡的母女倆，滿心眼的高興和滿足。
總會忍不住在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的臉上親兩口。
“呀，又在偷吻啊？今個被我逮住了吧？”楊若晴翻了個身，睜開了眼。
駱風棠怔了下，隨即咧著嘴笑了。
“媳婦兒，日頭照屁股了，該起床咯！”他道。
楊若晴伸了個懶腰，看了眼身旁側著身子，撅著屁股，睡得正香的駱寶寶。
“我還以為自己最能睡，你看你閨女，比我還厲害呢！”她打趣道。
駱風棠的目光便落到床里面的小人兒的身上，滿眼的寵溺。
“我聽岳母她們說，小孩子睡得好，才能長得好。”
“讓她多睡會吧，這會子天寒地凍的，等上晝日頭暖和一點了再給她穿衣起床。”他道。
楊若晴點點頭，麻利的起床洗漱去了。
上晝，她抱著駱寶寶在楊華忠家的院子里曬日頭。
鮑素云帶著大寶和綿綿，金氏帶著福兒也過來了。
楊若晴過來的時候，看到大寶他們在院子里玩耍，而鮑素云則跟孫氏站在一旁壓低了聲，好像在談論著什么。
“來，喊嘎婆和五嘎婆。”
楊若晴教著駱寶寶。
駱寶寶便朝著孫氏那邊發出稚嫩的聲音，“叭、叭叭……”
那邊，孫氏聽到這聲音，轉過頭來。
當看到是駱寶寶時，婦人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來。
“寶寶……”
孫氏拍了下手，快步過來從楊若晴懷里接過了駱寶寶。
“我家寶寶會喊嘎婆了？嘎婆好開心啊，乖乖寶……”
孫氏逗弄著駱寶寶。
鮑素云則跟了過來，也跟著逗弄起駱寶寶來。
楊若晴問她們：“娘，我翠蓮大媽讓我過來跟你說下明日臘八節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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