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打大長老那邊傳來消息后,兩口子再次回到這小院子,看到視線前方鎖著的院子門和門上貼著的掉了色的春聯,兩口子的心底,突然都涌動著一些復雜的情愫。

  “雅雪……”

  那日松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身后,蕭雅雪也在埋頭想著事情,一不留神就撞進了那日松的懷里。

  額頭有點疼,她有點羞惱的抬起眼來瞪他。

  卻發現他正用一種異樣的溫柔的眼神看著她,她突然就怔了下。

  “雅雪,我有話想說。”那日松再次開口。

  蕭雅雪往后退了一步,仰起頭勾了勾唇,“剛好,我也有話想說。”

  “你先?”他道。

  她輕眨了眨眼,“算了,還是你先吧。”

  “好。”那日松道。

  他轉過身來,望了一眼面前這一排三間的黃泥糊著的低矮農家小屋,一側還帶著兩間客房和灶房,雜屋。

  “我在想,等有一天我們回了中京,到時候在我們的院子里,劈一塊地來,”

  “就照著這院子的布局,咱就蓋一模一樣的。你說好不好?”那日松問。

  蕭雅雪怔了下,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怎么了?你怎么不說話?”那日松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的蕭雅雪。

  “哈哈,是不是被我的這個點子,給驚喜到了?”他問她,目光亮晶晶的。

  蕭雅雪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不是……”她道。

  “那日松,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她又問。

  這回,換那日松詫異了。

  “對呀,不然,你以為我要問哪個?”他道。

  蕭雅雪目光轉了轉,唇角緩緩揚了起來,露出愉悅的笑容。

  “沒、沒什么!”她道。

  “走吧,進屋進屋,又開始飄小雨絲兒了!”她道,進了院子,看到他還站在院子門口,又返身拽著他進了屋子。

  “誒,雅雪,你還沒跟我說你要說的話呢!”進屋的一路,那日松都在追問她。

  進了屋子,蕭雅雪松開他的手,徑直進了東屋,拿了一塊干凈的帕子來。

  “過來,我幫你擦拭下頭發的雨水。”她道。

  那日松更加詫異了。

  咦,這婆娘這是怎么了?這么溫柔?

  擦拭完了頭發,蕭雅雪又趕緊去給那日松泡了一碗熱茶,端到他手里。

  “來,喝口熱茶,驅驅潮氣。”她又道。

  那日松接過茶來放到一邊,然后一把捉住蕭雅雪的手,目光在她渾身上下來來回回,好一番打量。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他道。

  “哪里不對勁啊?你瞎說!”蕭雅雪道。

  那日松道:“以前你可不會像這樣對我溫柔的,又是擦頭發又是泡茶,”

  “今天你到底是什么情況?是不是換人了?”

  想到這,那日松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猙獰兇惡起來,握著蕭雅雪手臂的手指力度也猛地睜大了幾分。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快說,你把我家那惡婆娘藏哪去了?”

  蕭雅雪滿頭黑線。

  抬腳照著那日松的腳上狠狠踩了一腳。

  痛得他哎喲一聲,趕緊松開了手,抱著腳跳到一邊去了。

  蕭雅雪摔著有點酸痛的手臂,朝那日松那翻了個白眼。

  “窮人受不得大補,爛泥糊不上墻,老娘破天荒對你溫柔一把,你還不受用了?暈死!”她道。

  聽到這番話,那日松頓時釋然了,他長出了一口氣。

  “哎喲我去,這才是你嘛,方才嚇我一跳,你說你沒事兒裝什么溫柔賢惠呢……”他道。

  蕭雅雪再次丟給他一個白眼。

  “那日松,我問你一句話,你可要如實回答。”她道。

  那日松道:“莫說一句,十句,一百句我也不瞞著你了現在。”

  蕭雅雪道:“少貧嘴,我只問一句。”

  “嗯,問吧。”

  “好,那我問你,楊若蘭二十八就要跟阿豪成親了,你要是對她還有念想,這可是最后的機會了哦!”她道。

  這回,那日松丟給了蕭雅雪一個白眼。

  “胡說八道,我懶得搭理你。”他道。

  “逃避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蕭雅雪道。

  “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楊若蘭當初做你小妾,你們可是不知道滾破了多少條床單。”

  “我就不信如今她要嫁人,你會沒有半點想法,除非我是傻的!”她道。

  “還是,你根本就是在逃避這個問題,因為你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敢正面告訴我?”她又問。

  那日松一個頭兩個大。

  “你們女人,就是愛多想,瞎想。”他道。

  “那你倒是說呀,我多想的,瞎想的,對不對?”她再問。

  那日松不啃聲,皺著眉頭看著她。

  蕭雅雪也不吭聲,抬頭看著他。

  兩個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做著交鋒。

  蕭雅雪的心,卻一點點的,往下沉。

  在她快要沉到谷底的時候,那日松開了口。

  “你個傻女人。”他道,目光柔了下來。

  “我那日松什么樣的脾氣和性子,別人不懂,你還不懂?”他問。

  “我相中的女人,不管對方愿意與否,我都會去把她搶回來。”

  “這三年,除了楊若蘭,你看我可再搶過誰家的姑娘?我連青樓都沒上過半回!”他道。

  “沒錯,楊若蘭,她以前是我的妾。”

  “我曾經一度,也被她的姿色誘惑了下。”

  “那是因為在我的眼里,妾,就是妾,不過是一件暖床的工具罷了。”

  “放在我們部落里,妾跟一只羊,一頭牛,沒啥區別。”

  “而妻,就不一樣。”

  “你蕭雅雪是我那日松唯一承認的女人,結發的,拜了天地高堂昭告了四海六合八荒的。”

  “這能比嗎?啊?”

  聽完那日松的這一番言論,蕭雅雪臉上的陰郁,一點一滴的消散著。

  “那,照這么說,你不打算去爭取最后一把咯?”她問。

  “你可得想清楚哦,楊若蘭要是嫁給了阿豪,阿豪對她又那么好,以后就真的沒你啥戲了咯。”她又道。

  那日松翻了個白眼:“你這是勸我去嗎?”

  蕭雅雪挑眉:“我是不想你將來后悔……”

  “你這女人,說些口是心非的話,我也是醉了!”那日松搖頭。

  然后,他快步來到蕭雅雪跟前,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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