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財請人吃飯,自己吃得好端端的,把對方吃病了,結果還要攤上官司?

  楊華勝傻眼了,恨不得抬手抽自己幾巴掌,這都整的啥事兒啊!

  邊上,楊華忠和楊華明兄弟看到譚氏霸氣的說話,故意不出來打圓場。

  倘若換做以前,他們肯定出來勸,人家請自家老漢吃飯,不管是出于巴結還是啥,終究是善意,但現在,他們都不想出頭了。

  因為上回運輸隊的事情,楊華勝兩口子鬧騰得有些過,到處編排楊若晴,還把老楊家這些人一并惱怒上了,在路上遇到都故意不說話,楊華忠楊華明主動跟他們打招呼,還碰了一鼻子灰。

  “快些說啊,大夫還等著呢,你們兩口子是死的嘛?”

  譚氏等了片刻沒等到楊華勝兩口子的回應,嗓門猛地拔高,手里的拐杖也猛地往地上重重一頓。

  楊華勝和孔氏嚇了一條,下意識往后躲,生怕譚氏發起瘋來拿拐杖打人,因為這種事譚氏沒少做。

  “我說我說,嬸子你別氣惱。”楊華勝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邊回想邊報著菜名。

  “白菜燒粉條,酸菜燒過年時候剩下的半斤臘肉,雞公是紅燒的,雞雜是用水芹炒的,過年時候剩下的一條咸魚也燒了,還有一碗咸菜,一碗蛋花湯,白米飯,蒸了兩根紅薯搭在飯頭,對了,還有一壇子燒酒。”

  老楊家眾人默默聽著這些菜名,都在心里暗暗感嘆這楊華勝家把過年的存貨都拿出來招待老漢,看來是真的下定決心想幫楊永兵在楊永仙那兒謀個差事了。

  “阿福,你聽聽看,可是這些菜的緣故?老東西從前身體好著呢,吃啥都不會得痢疾!”譚氏朝福伯那里揚聲道。

  福伯摸著胡須一番琢磨,搖搖頭:“這些菜,照理說都沒啥問題。難道,不是痢疾?”

  人群中的楊若晴突然問:“你們有沒有漏掉啥菜?比如說,圓溜溜的,香香的,又有點臭臭的東西。”

  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之前聽余興奎提到了楊永兵用筷子戳著的東西。

  楊華勝正要出聲,孔氏暗中扯了他一把,搶聲道:“哦,我想起來了,是烤土豆,香著呢,一點兒都不臭,不過那烤土豆是我烤給永兵吃的,就烤了一顆。”

  楊若晴沒繼續刨問,其他人也沒過問,大家伙兒把注意力全放在福伯身上。

  楊華忠提議讓福伯照著痢疾來開藥。

  孔氏暗暗松了口氣。

  也趕緊扭過頭去將目光落在福伯的身上,一臉關切。

  楊若晴悄無聲息退出了屋子……

  當福伯開好了藥,楊若晴和蔣桂玲兩個突然從外面進來。

  “福伯,勞煩你看看這玩意兒是不是讓我爺患病的元兇!”

  楊若晴口中說著,手里端著一只敞口的大海碗進了屋子。

  大碗里面是半碗黑乎乎的油湯,里面浸泡著幾只圓溜溜黑乎乎的東西,這東西剛端進屋,一股香香又臭臭的氣味頓時在屋子里彌漫開來,跟老楊頭留下的糞便交相呼應,衍生出一種讓人欲生欲死的怪氣味。

  福伯接過楊若晴的遞過來的碗,用筷子戳了里面一只東西拿出來放在眼前細細的瞅。

  屋子里的老楊家人都覺得莫名,不曉得楊若晴咋端來一只碗。

  難道,著是楊華勝家的碗?

  眾人心中的念頭剛閃過,就看到孔氏臉色變了,沖過來想要奪下那碗。

  “這是我家的碗,晴丫頭你跑去翻我家菜碗櫥柜做啥?還給我還給我!”

  孔氏要來搶福伯手里的東西,楊若晴一把推開她,并用自己的身體將還在細細研究的福伯護在身后。

  “我怕你遺漏了啥菜,這才專門跑了一趟,沒想到還真被我給找到了。話說嬸子,你又沒往這菜里投毒,慌個啥?”

  楊若晴朝孔氏笑吟吟問,就是不讓孔氏有機會搶回去。

  孔氏急得面紅耳赤:“你瞎扯,我是那種人嘛。”

  “既然不是那種人,那你為啥這么緊張,非得把這菜給搶回去?這是要毀滅你害我爺的證據嗎?”楊若晴故意激怒孔氏。

  孔氏氣得跺腳,往地上啐了一口:“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晴丫頭你說話要有證據,哪只眼睛瞧見我害你爺了?”“要是沒毒,那先前讓你們報菜名,你們為啥漏掉這個?”楊若晴又問。

  孔氏愣了下,下意識扭頭往楊華勝那邊看了一眼,對上楊華勝有些費解的眼神,孔氏目光閃爍,撇撇嘴道:“忘記了嘛,人上了年紀哪里記得那么多東西!”

  “那你說說這是啥菜?咋又香又臭?”楊若晴追問。

  原本她是不打算跟這種婦人較真的,但是想到自己之前一直不予理會,他們還越蹦跶越歡快,早上在池塘邊漿洗都要指桑罵槐,所以楊若晴也打算跟這婦人糾纏。

  “這圓溜溜的,像雞蛋又不是雞蛋,到底是啥玩意兒讓你們故意隱瞞?”

  楊若晴的問,也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你就快說吧,到底給我家老漢吃了啥!”楊華明不耐煩的喝問。

  其他人也都一副不滿的樣子。

  孔氏還是不說。

  孫氏看了一眼,道:“瞧著像是毛雞蛋。”

  福伯這時有了結果:“確實是毛雞蛋。”

  孔氏道:“沒錯,就是毛雞蛋,我家有只老母雞在孵蛋,我聽說這毛雞蛋吃的對人好,尤其是對男人好,就撿了幾只用油炸了,再放在鍋里用湯來燒,我們都吃了,這東西好著呢!”

  “不,老楊叔的問題就出在這東西上!”福伯直接打斷孔氏的話。

  “阿福,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即便你是大夫,說話也要講證據,毛雞蛋是滋補的好東西!”孔氏氣得紅了臉,大聲道。

  福伯沉穩一笑,“證據就在這里,大家請看!”

  一根牛毛細的銀針從毛雞蛋里拔出來。

  捏在福伯手指里的部分是銀白色,而從毛雞蛋里拔出來的那部分卻變成了黑色。

  福伯是大夫,他手里的銀針是特制的,可以用來試毒。

  屋里眾人看到這個情況,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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