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逐漸融化,金銀河畔開始展露初春蓬勃的生機。

  一行人穿著厚實的棉衣,踏足在浮橋上面。

  駱星辰雙足在浮橋上用力踏了兩下……

  浮橋輕微的晃動,旁邊的幾人都伸手抓住了扶手。

  “臨時造的浮橋還挺堅實的,我看幾年都不會壞。”駱星辰笑了笑道。

  “整座橋使用的鐵索連接成的,橋身表面是木板,但里面還有一層鐵板,夾在中間,就算使用火燒,也不能燒斷橋身,至少里面的鐵板是一定會在。”說話的是煙天殘,他只帶了四名手下,沒帶太多人。

  “怪不得上次巴巴虎部燒了一次浮橋,又很快修復了。”

  “情報是否有誤?煙俊寧將軍不在虎城,而是去追擊巴巴虎部的殘部去了?”

  駱星辰是帶著煙幻燕的囑托出發的,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煙俊寧,交給他信函之類的物品,但來到金銀河附近的營帳以后,他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煙俊寧已經離開了虎城,帶著一些兵馬,銜尾追殺巴巴虎部殘余去了。

  沒找到煙俊寧,哪能貿然進入小銀山內部呢。

  干脆駱星辰一行人越過金銀河,朝著煙俊寧離去的方向追過去。

  ……

  紅巖山的一片山頭,多的是一種暗紅色的巖石,當地人就將其稱呼為紅巖山。

  紅巖山上有露在外面的煤,附近有經常有人去撿煤。

  四處都能看到背著撿煤的野民,向著紅巖山而去。

  煙俊寧帶著五千軍卒,銜尾追殺倉皇逃竄的巴巴虎,沿途的這些野民麻木的看了一眼,繼續在小道上,向紅巖山前行。

  煙俊寧勒馬駐足的看著面前的紅巖山,他皺著眉頭,因為他聞到了刺鼻的煙熏火燎的氣息。

  “這煙氣,一般人受不了。”

  “草原人這冶鐵的手段夠糙的啊,這么好的鐵,就打了這么個東西做武器?”

  煙俊寧補刀了一名被騎卒踩踏的草原人,他看著草原人手中的武器,嗤笑了一聲。

  一柄像是錘子,又像是狼牙棒一樣的東西,被死去的草原人,牢牢的抓在手里。

  “紅巖山,煤礦質量上乘,地勢險要,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一個俏皮的女聲摘下了頭盔,拿出了一個冊子說道。

  趙蘭,她當初說煙俊寧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她并不想食言。

  “倒是沒想到你一個女流之輩,行軍打仗居然還有兩把刷子啊。”煙俊寧先是肯定了趙蘭作戰時候的作用。

  還別說趙蘭的弓法嫻熟,馬上功夫也還可以,騎射不是很準,但是步射還算軍中翹楚了。

  “那是,誰說女子不如男。巾幗也有不讓須眉時!”趙蘭驕傲的仰起頭說道,跳下了馬,割下了草原人的耳朵,放在了自己的腰帶里。

  “那是我的戰利品……”煙俊寧伸著手。

  這個草原人明顯是自己摔下馬,被草原人自己人踩踏的半死不活,煙俊寧這個戰利品也是撿來的。

  誰撿到就是誰的。

  “你都是偏將軍了,不知道偏將軍人頭功不算軍功了嗎?”趙蘭笑著拍了拍腰帶問道。

  “知道啊,但是能換錢,一個二十貫呢。”煙俊寧掰著指頭算了算,這一路上,趙蘭至少撿了他七個人頭賞了。

  一百四十貫,在很多縣城能娶地主家的女兒了,就這樣被趙蘭撿去了。

  一百銀子呢!

  能買兩個宅子,再買十數畝田了!

  趙蘭將自己的腰帶摘了下來,說道:“你想要啊,那就給我在你營地里,單獨扎個軍帳,跟你軍帳挨著。”

  “成交!”煙俊寧點頭說道。

  隱衛在軍中是有單獨的部門掌管刺探和沿途情報。

  因為趙蘭的身份,她在隱衛的編制很高,本來住的就是單獨的軍帳,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趙蘭看著煙俊寧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將手中的腰袋,扔給了煙俊寧,解釋了一句:“我的還不是你的?我又沒有軍籍。”

  煙俊寧這才想起來,沒有軍籍無法兌換人頭軍功賞。

  趙蘭看著煙俊寧呆頭呆腦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瞎了眼看上他的。

  她拿出了堪輿圖,指著鞍山說道:“紅巖山附近,沒有建城,防守力量極為有限,一個地方駐扎一個千人隊就已經很多了,我覺得你現在前往紅巖山。這兩個地方占了下來,互為犄角,進退有據。”

  “巴巴虎部的殘余已經跑了!我親眼看到的!這還能有假!這個紅巖山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兵力防守!你不用這么慎重!”趙蘭看著小心翼翼謹慎前行的煙俊寧,略帶不解的說道。

  這是不信任她的偵查能力!

  但是煙俊寧依舊是刀在手,小心的向前走著,仔細的查看了一個又一個坑洞和民房,非要確認沒有任何安全隱患之后,才往山上走。

  這一整夜的時間,煙俊寧帶著的軍卒,也就從山底,走到了半山腰。

  “紅巖山是草原人的重要所在,巴巴虎部殘余雖然并沒有進入紅巖山的深處,但也是有危險的可能,任何一絲一毫的放松,都有可能損失軍卒。”煙俊寧蹲著仔細查看了下篝火的熱度,又進屋將床板翻開,才確認了此處安全。

  過分的慎重,就是煙俊寧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從來都不愿意有任何差池,打一個一千人的小銀山,都愿意偵查半年再動手。

  煙俊寧在這一處民居外面,畫上了紅色‘×’號之后,拍著手說道:“這些普通的千機軍實力不是我們,我們為了報仇,什么都肯做,哪怕是去吃雪啃樹皮,也在所不惜。”

  “但是普通的千機軍,很多都是新軍,他們父母健在,甚至有的已經有了家室,若是我不夠謹慎,而他們經驗不足,誰來為他們的命負責?誰為他們的家庭負責?”

  “每死去一個軍卒,就是一個家庭的悲哀。”

  煙俊寧接到了各營軍官的匯報,又親自檢查了一遍門上的標記,才離開了半山腰的村寨,向著紅巖山的深處而去。

  煙俊寧四處巡視著,派出了數隊斥候,搜山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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