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河。

  白羊城內。

  蔣五郎哈哈的笑了兩聲,說道:“皇上說打,當然是打它個狗血淋頭!不過太難打了,硬拼的話,也就是敵傷一千,我傷一千之事。末將以為,讓他走就是,等明年開春再去收拾他們!”

  “陛下不是常說,時間站在我大齊這一邊嗎?”

  齊星云想了很久,說道:“去問問禾安易怎么說。”

  禾安易所駐扎的地方距離此地不遠,兩地相距不過五十里。

  “陛下,小心有詐。”禾安易見面第一時間小聲的提醒了皇帝。

  齊星云心中警兆陡升!

  “你是說秦漢卿知道安義府有隱衛的察子,故意做出了這等姿勢,目的就是取得地理優勢?”齊星云疑惑的問道。

  禾安易搖頭,用指揮棒點了點,說道:“若是我大齊想要一戰定勝,那蔣五郎的護國軍務必隨行,到時候白羊城必然空虛,恐怕秦漢卿的目的是皇上!”

  齊星云看著堪輿圖,不住的點頭,從大齊開始反攻以來,叛漢都在節節敗退,此時從安義府傳來情報,秦漢卿要逃跑的消息。

  急功近利的大齊皇帝親至白羊城,會做出何種決定?

  防備空虛的白羊城,急切的盼望著勝利的大齊皇帝,可能等來的不是戰勝的消息,而是秦漢卿的漢兵。

  “有一手啊。”齊星云看著堪輿圖說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這么一說可能還真的是秦漢卿的詭計。”

  禾安易點頭說道:“其實也不盡然,臣就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罷了。若是我大齊不作出應對,按部就班的執行既定戰略,攻下錦州完成合圍,他秦漢卿還是要走的,早晚的事罷了。”

  齊星云面露難色看著地形說道:“這就沒個留下他的法子嗎?秦漢卿是叛漢的頭領,消滅了他,意味著叛漢失敗了一半,就不能找機會消滅他嗎?”

  蔣五郎用力的伸著頭瞇著眼,看著堪輿圖,說道:“他秦漢卿想過通天河逃走也不是那么容易!”

  “陛下,最近天氣不好,夏雨將至啊,水火無情,他秦漢卿想跑,也得等到通天河枯水期呀,咱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內拿下他就是了!”

  齊星云眼中一亮!

  大雨天氣,不僅對大齊造成了困擾,也對叛漢的活動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蔣五郎問道:“陛下,通天河附近的湖泊,湖里也有不少的水,可以試著疏通一下湖泊的水利,看能不能讓枯水期的通天河的河水不少太多啊,這樣他就跑不了了。”

  “反正咱們大齊奪回東部的時候,也是要梳理這里的水利的。”

  這倒不失為一個良策。

  齊星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一人計短,多人計長,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錦州,完成對方陽城的合圍。

  此時的方陽城里,秦漢卿看著負傷的秦祥云,仰著頭的嘆了口氣。

  這一個仰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

  漢國后繼無人啊。

  大齊的將軍層次分明,駱風棠不在,還有蔣五郎,禾安易。

  現在秦邦朝不能打了,秦蘭超戰死了,就剩下他親自出馬做牌面了。

  至于七絕將軍蕭長生……

  他太過傲氣,經常不聽指揮,而且他不是秦家人,不能將大軍的指揮權都交給他。

  而給予厚望的秦祥云,果然還是善長內斗,不擅長征戰,秦邦朝對其評價一語中的。

  “父親,莫要如此嘆氣。”秦祥云看著深深的傷口,無奈的說道。

  秦漢卿看著秦祥云的傷勢,問道:“老九他,沒了?”

  秦祥云無力的點了點頭,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秦漢卿手抖的厲害,不甘心的問道:“尸首呢?”

  “尸首被拿到大齊皇帝太祖墓前,做跪像了。”秦祥云雖然不愿意說,但是還是小聲的說出了這個大家都知道的結果。

  他們說的九弟就是,秦蘭超,被蔣五郎陣前一招秒掉的那個趙王。

  “齊人欺人太甚!”秦漢卿目眥欲裂的大吼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在屋舍里轉了三圈,又無奈的坐在了凳子前。

  “你這傷勢怎么弄得?林安城怎么就突然丟了?”秦漢卿對此非常費解,林安城城池前面三道關卡,怎么會丟的這么快?

  秦祥云解釋道:“大齊人,繞道逼迫我撤出了三道關卡的軍卒,野外作戰沒打過,就一戰而潰了。”

  “那些齊人!跟大齊的皇帝一樣的陰險狡詐!”

  “肩膀這一箭是蔣五郎射的,腰上這一刀是禾安易砍的,至于背上這個傷口,是蔣五郎砍出來的。他們太不要臉了,居然兩個人打我一個!”

  “這個仇我秦祥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全部討回來的!”

  秦祥云不甘的模樣,像極了當初秦邦朝負傷的時候,也是滿眼的不甘,滿心的報復,可是隨著時間的流失,傷病的不斷折磨,這股銳氣最后被磨的越來越平,到最后變成無奈。

  秦邦朝廢了。

  心高氣傲的秦邦朝是怎么一步步變成廢人,秦漢卿全都親眼所見,秦祥云,無外乎是另外一個秦邦朝罷了。

  經此一戰,怕是秦祥云見到蔣字旗都嚇得瑟瑟發抖。

  連最嚴重的傷口,都是一模一樣,都是背上一個巨大豁口,無法起身,只能在床上趴著。

  “好好養傷吧,明天我把你送回安義府,太醫雖然很廢物,但是還弄了不少治療這種傷口的手段,傷兵營的俘虜也是有幾個,好好把病養起來,我漢國不能再損失了。”秦漢卿替秦祥云遮好了傷口,嘆了口氣站起來。

  “父親你準備怎么應對齊人的步步緊逼?”秦祥云還在發問,秦祥云卻搖了搖頭,沒有作答。

  “大哥那里?”秦祥云皺著眉頭繼續追問著。

  秦漢卿猛的扭過頭,憤怒的說道:“不要跟我提起他!在漢國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居然選擇了冷眼旁觀!甚至給大齊皇帝出謀劃策!”

  “我讓他回來,他居然給我回了一個字!這個該死的!”

  秦漢卿摔著寬大的袖子,離開了秦祥云的房間。

  秦祥云看著秦漢卿如此憤怒的模樣,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是大哥在最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不也是看著他被趕出了安義府嗎?”

  秦祥云的喃喃自語,秦漢卿聽不到了,即使聽到,他也不好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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