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聽到李氏在外面哭哭啼啼我就心煩意亂,那點裝可憐的小伎倆誰看不出來呢?不是你娘攔著,我老早就出去罵了……不過這會子這樣也好,我罵也罵了,掐也掐了,別人還挑不出我的錯處來……嗯,還是胖丫你鬼主意多!”

  楊若晴的笑容瞬間凝滯,這咋最后又冒一句煞風景的話呢?

  孫氏把譚氏哄著送回了客房歇息,堂屋里,楊華忠接著問楊若晴:“李氏家后院挖出來的黑蓮教的東西?”

  楊若晴挑眉:“自然是無中生有咯,不過,趁此機會咱剛好把李氏家幾個兒子抓起來審問審問。”

  “啊?又抓人啊?這樣不好吧?”楊華忠問。

  楊若晴搖頭,“事關黑蓮教,寧可錯抓一千不可漏掉半個,這是當今皇帝的原話。”

  “不僅要抓李氏的兒子們,黑瘤的兩個兒子也得抓起來一并審問,他們親爹老子,親大舅是黑蓮教的,家里相關人等都有嫌棄,咱也是本著為鄉親們生命安全財產考慮才這么做的,爹你完全不要有心里顧慮。”

  楊若晴嘴上是這么說的,心里主要也是這么想的。

  次要原因也有,那就是這兩家的兒女們事發后對這件事的淡漠態度,甚至縱容李氏上門來鬧……這讓她真的很不爽啊!

  所以全都得抓起來,讓他們意識到事態的可怕,大巴掌沒落到他們自個身上他們是學不會怎么做人的。

  ……

  青壯勞動力得下地干活,搶收稻谷,撿棉花,菜園地里的黃瓜辣椒也到了收尾的時節,忙得不可開交。

  抽空聽幾句閑話,議論一番就已經夠奢侈了,而村里那些上了年紀沒讓他們下地干活的老頭老太太還有半大的孩子們卻不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兒,可是極大的豐富了他們的精神生活。

  于是,當李氏慌慌張張跑回余家村去的時候,屁股后面跟了一長串的尾巴,他們全去了余家村接著看熱鬧,時刻關注這事兒的進展和后續,不看到大結局誓不罷休。

  所以,消息也是源源不斷的反饋回長坪村,老楓樹底下,池塘邊,是最大的信息周轉站,不管哪個頻道的新聞都能在這里匯總,交流。

  “你們聽說了嗎?李氏家后院挖出黑蓮教的東西,李氏家幾個兒子全給抓起來了,人就收押在清水鎮的小衙門里,保長親自帶人盯著。”

  “黑瘤家的兩個兒子也而被捉去了,說是也有嫌疑。”

  “這兩家這會子都亂了套了,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

  當外面這些消息滿天飛的時候,楊華忠家專為譚氏準備的客房里,也是坐滿了一屋子的婦人。

  大孫氏,桂花,大云,王翠蓮,鮑素云……

  大家伙兒全都是聽到譚氏受了傷專門趕過來探望的,楊華梅原本都準備好去鎮上找大白,結果因為這事兒又給耽誤了。

  這會子側身坐在床邊,正喂譚氏喝紅棗枸杞湯,眼眶紅通通的,顯然譚氏額頭上的那塊白紗布將她騙住了。

  當著這么多人,譚氏也不好跟楊華梅這道出實情。

  但另一方面,譚氏心里也很是欣慰。

  畢竟閨女心里有她這個老娘,就算真的磕破了,也值了。

  這么一想,譚氏突然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享福的老太太,兒子媳婦都孝順,閨女也貼心。

  除了永仙永青幾個不爭氣的孫子,其他的孫子孫女都還讓人滿意。

  死胖丫鬼主意多,性格也強勢,但只要不跟她硬著杠,也不會刻意來為難自己這個祖母。

  而且逢年過節,死胖丫財大氣粗給的孝敬銀子是一眾兒孫里面最多的,罷了罷了,睜只眼閉只眼吧,這日子還算湊合,哼哼。

  “你們能來看我,都有心啦,這個情分我們家三媳婦五媳婦都會記得的,回頭你們各家有啥事兒她們也會去關照。”

  譚氏靠在大枕頭上面,直來直去的話讓在場的孫氏和鮑素云漲紅了臉。

  她們倆尷尬的朝其他親戚朋友家的女眷們挨順的投去歉意的目光……

  其他人都回以‘理解’的眼神。

  譚氏后面的話接著又來了:“那啥,東西留下,你們人就先回去吧,我這也乏了。”

  這回,不僅孫氏和鮑素云羞愧得抬不起頭來,就連楊華梅都是斗大如牛。

  心道娘你說話能不能稍微含蓄一點啊?

  別人家是客氣的推讓,要留客人們吃飯,而且還要叫她們把禮品給帶回去,如此一番左推右讓方才收下。

  你這倒好,一點東道主的意思都沒有,留下東西走人……強盜打劫呢?

  但當著大家的面,楊華梅不便說,說了,到時候譚氏這倔脾氣,不僅不認同反倒還要當面辯駁。

  那畫面……楊華梅想想都怕。

  大孫氏性格最活躍,也是一個啥都敢說的性子,當即就故意打趣道:“老太太,咱這專門拿了禮品來看你,咋地也得管頓飯吧?餓著肚子就趕客人走可說不過去哦?”

  “姐……”

  孫氏滿頭黑線,壓低聲對大孫氏使眼色。

  大孫氏卻笑著眨眨眼,她就是故意逗譚氏的。

  其他婦人也都熟知譚氏的風格,都捂著嘴憋著笑。

  床上,譚氏不緊不慢的道:“我就一點兒皮外傷,用不著你們興師動眾。”

  “可你收了咱禮品,咋地也得給頓吃的唄?”大孫氏又道。

  譚氏撇撇嘴:“這會子正當農忙,他們忙得天昏地暗的哪里有空請客吃飯?這頓飯先欠著吧,回頭我做壽的時候你們過來吃兩頓就是了。”

  “老太太,壽宴是壽宴,今個是今個,咱今個是探病,擱在壽宴一塊兒吃不吉利呀!”

  譚氏的嗓門猛地拔高幾分:“有啥不吉利的?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我說能吃就能吃!”

  完事了她側過臉去,嘴里嘀嘀咕咕了幾句。

  她以為別人沒聽到,但屋里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拿些紅糖雞蛋就想呼啦啦蹭頓飯,虧死了……”

  大孫氏笑得前仰后翻。

  其他人也是憋笑憋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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