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咔嚓’一聲脆響,那塊木板在駱寶寶的暴力拆除下終于掉下來。

  里面,果真藏著一只梨花木的匣子。

  匣子不是很大,大概有兩個平放在一起的北方大饃那么大。

  駱寶寶拿在手里上下打量,樂了。

  “呀,我爹可以啊,這上面都搞了密碼鎖啦?”

  “這里面到底裝的啥呀?和氏璧?”

  “和氏璧是啥?”王翠蓮好奇的問。

  “傳國玉璽。”拓拔嫻小聲說。

  “呀?”王翠蓮嚇得捂住嘴巴。

  “寶啊,這話可不能亂說,會給你爹招來麻煩的。”拓拔嫻撫著駱寶寶的肩膀,輕聲提醒。

  駱寶寶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奶教導的極是,我以后不開這種玩笑了嘛!”

  拓拔嫻欣慰一笑。

  駱寶寶擺弄著匣子上的木塊,拼湊出一組數字。

  “奇了個怪,我爹設置密碼竟然用的是不是我生日?”

  這個發現,對于她來說,還真有點受打擊呢!

  “辰兒哥哥的?也不對,我們兄妹是同一天生的,我的也就是他的呀……”

  “試試我娘的……”

  駱寶寶剛把楊若晴的生日拔出來,木匣子還是沒有反應。

  不能打開,心里肯定是有點小失望的,但卻也平衡了。

  駱寶寶這副爭風吃醋的樣子落在旁邊幾位長輩的眼中,大家悄悄交換著眼神,都忍俊不禁。

  楊若晴更是笑得眉眼彎彎,自己這真是給自己生了個情敵啊!

  這畫面要是讓棠伢子看到,他保準會樂死。

  他不是拈花惹草的人,厭惡外面的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但若是自家閨女這樣,他肯定屁顛死。

  這個女兒奴!

  “啊啊啊,我把家里所有人的生日都撥了一遍都不是啊,我爹到底整的啥?”

  這邊,某個丫頭開始暴躁了,甚至拔出匕首打算強行撬開。

  駱鐵匠和王翠蓮他們趕緊攔住。

  駱鐵匠道:“寶啊,你搞不開也別硬來嘛,讓你娘想想法子。”

  王翠蓮也道:“是啊,這么好的匣子,看著就值不少錢,搞壞了多可惜?”

  拓拔嫻也在打量著那只匣子,幽幽道:“這匣子一看就做工精妙,里面的機關也玄奧,只怕砸也砸不開。”

  楊若晴這時也出了聲:“這匣子外面看著是一層梨花木,其實里面內膽是玄冰鐵,是很久以前左君墨左大哥親手煉制,贈予風棠的。”

  原本還打算暴力破機關的駱寶寶一聽是左君墨的手筆,頓時就放棄了。

  左家舅舅是什么人?

  墨家嫡系傳人,經他手設計出來的機關那是鬼斧神工,她這點暴力在他的作品面前,根本不夠看。

  “好吧,我認輸了,娘,看你了咯。”

  駱寶寶終于舍得把匣子塞到了楊若晴手里,并握了個小拳頭比劃兩下:“加油加油!”

  楊若晴對她溫柔一笑,視線方才落到懷里捧著的匣子上,緩緩側過身去。

  家里每個人的生日都輸入了一遍,全都不是。

  那么,棠伢子會用什么日期來做密碼呢?

  楊若晴瞇起眼,略思索了下,隨即騰出一只手來在那一排木塊上撥弄出幾個數字。

  ‘啪嗒!’

  匣子開了。

  “哇,開了?總算是開了!我要看看里面是啥!”

  匣子再次被駱寶寶搶了過去。

  楊若晴真是無語了。

  別看著這個頭跟她這個當娘的一樣的高,年紀翻過年去也十四了,可這心性卻是不如她當年。

  她說的是自己的前世,并非穿越這一世,穿越這一世是十二歲,可心里年紀卻是二十六七。

  駱寶寶這孩子,都快十四了,雖然有時候正經起來也會說很多似乎很成熟的話,可骨子里還是個孩子啊,心智還不是完全成熟。

  這或許也是因為家庭對她的保護太好了。

  這種孩子,比較單純,樂觀陽光,且很自信。

  “娘,我爹給你買了條項鏈,紅寶石的,好漂亮啊!”

  如果是別的女孩子,后面肯定會再來一句:我也想要。

  但駱寶寶沒有。

  她對這些首飾沒有興趣,她的興趣在舞刀弄棍那塊。

  “還有一封信,我好想看啊……”

  但這回,楊若晴卻沒有像先前那樣努力保持為娘的沉穩,反手就將匣子撈到了自己手里。

  “好了,你幫你爺奶把禮品收拾下就去做自己的事,爹娘的事兒小孩子家不要摻和。”

  拿著匣子楊若晴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駱寶寶朝著她的背影做鬼臉,“娘好小氣呀!”

  拓拔嫻微笑著摸了摸駱寶寶柔軟的秀發:“來,幫奶奶把東西收拾一下。”

  ……

  回屋的路上,楊若晴狠狠打量了一番駱風棠送的紅寶石項鏈。

  準確來說是一條鎖骨鏈,造型是幸運四葉草。

  背后刻著她的名字。

  對于她來說,這是一條普通的紅寶石項鏈,但又是一條意義非同尋常的項鏈。

  普通,是針對她和駱風棠如今的身家而言的,這條項鏈不管什么價位,都是九牛一毛。

  意義非同尋常,是因為這不僅是他送的禮物,而且,還因為四葉草的傳說。

  上回在家書里,他跟她提過草原那邊關于幸運四葉草的傳說。

  最經典最核心的一句就是:一生只能送一人。

  他將這個送給了她,這意義,可想而知。

  楊若晴把鎖骨鏈揉在掌心里,閉上眼,仿佛能穿越時間和距離感受到他的溫暖。

  匣子里,還有一封信箋,也是先前駱寶寶想看的那封。

  楊若晴更想看,想看看在這年末之際,兩人不能在一起廝守過年,他想跟她說點什么?

  信箋捏在手里,異樣的單薄。

  不像往常的三五張紙。

  看來只能是只言片語了?

  一張單薄的信紙抖開。

  潔白得信紙上,熟悉的字體躍然視線:

  ‘想你了,

  怎么辦???’

  六個字!

  楊若晴瞪大了眼。

  納尼?

  千山萬水送那么多禮品回來,給家里的家書洋洋灑灑三大頁念到駱寶寶那丫頭口干舌燥,而給她這個妻子的就這六個字?

  放在這樣帶密碼機關的匣子里,里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著,還以為你會給我寫點啥臉紅心跳的情話呢,搞了半天就六個字?

  是毛筆壞了呢?還是硯臺里沒墨汁了?

  將軍,你這也太惜墨如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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