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說:“咋能沒有?旺生都說了,你這是害了相思病!”

  楊華梅愣住了。

  邊上,正忙著給楊華梅準備熱敷藥貼的楊若晴也傻眼了。

  思慮太過,氣機板結原來還可以理解成相思病啊?

  “娘,你別那么說,我都做奶奶的人了,聽了羞愧。”楊華梅捂住臉,都不敢去看其他人。

  譚氏翻了個白眼,坐在床邊氣哼哼的。

  大伙兒看看楊華梅,又看看譚氏,對譚氏的這種關愛方式都深感無語。

  老楊頭也不敢吱聲,這會子譚氏正在火氣頭上呢,老漢不傻,不會往槍口上撞。

  楊若晴來到床邊,對楊華梅說:“姑,我奶說的意思有點不周全,但大概的意思也差不多。”

  “你這病,目前雖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你若不引起警惕,任其惡化,后期將生不如死。”

  楊若晴沒有對楊華梅使用善意的謊言,而是直言不諱。

  “我以前在京城的時候,遇到過一個老婦人,她是京城某個富商家的貴妾。”

  “就因為早年連續滑胎損傷了身體,等到五十歲后某天下腹墜痛,惡露不止,藥石無效。”

  屋子里瞬間就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驚恐的望向楊若晴,楊華梅原本就氣血潰敗的臉越發蒼白憔悴。

  她下意識抓住譚氏的手,胡須都在瞬間凝滯。

  譚氏也用力握住楊華梅的手,強撐著問楊若晴:“后來咋樣?沒得救嗎?”

  楊若晴嘆口氣,“家里連棺木都準備好了,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

  “但那老婦人命大,命懸一線之際,遇到一個從海外過來的醫者,那醫者會一種神奇的治療之術,竟生生將那老婦人壞死的子宮摘除,方才保住一條性命!”

  嘶……

  滿屋在短暫的五秒安靜之后,大家紛紛倒吸著涼氣。

  譚氏和楊華梅母女倆已經緊張的依偎在一起,楊華梅唇角已經在哆嗦了,被子底下的身體輕輕發抖。

  譚氏伸出手臂緊緊摟住楊華梅,恨不得將她揉進懷里去保護著。

  但可惜,譚氏此時自己都控制不知自己的恐懼。

  至于老楊頭,也僵在輪椅上,被那種治療方法嚇傻了。

  孫氏就更不用提了,沒有癱軟下去已經算是超常發揮。

  最后,還是楊華忠硬著頭皮問楊若晴:“開……開膛破腹?”

  楊若晴點頭,“嗯,生生把病變壞死的臟器給摘出來,才勉強保住一條命,即使如此,后續整個人也廢了四成,彎腰跑跳都不利索,飲食各種禁忌。”

  楊華忠不問了,他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駭人的東西!

  楊若晴看到大家都被嚇住了,楊華梅甚至直接躲進了譚氏懷里。

  譚氏小聲的安慰著楊華梅,娘兩個都嚇得魂不附體。

  看到眼前這樣的場景,楊若晴心中也有點那啥。

  她真不是故意要嚇唬他們的,什么京城老婦人的實例,都是她臨時杜撰出來的。

  前世做特工的時候去醫院婦科潛伏過,見過不少做子宮手術的案例,隨便找一個案例來嚇唬嚇唬楊華梅,目的就是想讓她對自身的病況引起重視。

  寧可十防九空,也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請原諒她的殘忍,她是出于好意。

  屋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半晌之后,老楊頭長嘆出一口氣,“梅兒啊,聽爹一句勸,往后跟大白和紅梅那兒,盡量別置氣了。你這病,指不定也跟置氣有干系!”

  楊華梅抬起頭,淚眼汪汪望向老楊頭,欲言又止。

  譚氏扭頭,下意識就要去懟老楊頭,話到嘴邊她想到什么,又給生生忍住了。

  不僅忍住了,還反過來順著老楊頭的話來勸楊華梅:“啥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自個的身體才是真正屬于自個的。你要是身體不好,病痛來了,可憐的是你!”

  楊華梅的斗志在經過楊若晴的那個京城老婦人案例之后,已被嚇得所剩無幾了。

  這會子聽到爹娘都異口同聲的這樣勸說,她期期艾艾的道:“紅梅一肚子的鬼心眼,當著大白的面是一套,轉背又是一套,我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這段時日沒少跟她置氣。”

  “爹說的對,這病少不了她的干系!”

  譚氏的頭發瞬間炸窩,咬牙切齒滿面猙獰的樣子像極了射雕英雄傳里那個練功練到走火入魔的梅超風:“我就猜到了,真的是那個下賤蹄子給氣出的病!”

  等回頭看到了紅梅,她要撕了她的嘴,刮花她的臉!

  “我想通了,往后我不跟紅梅置氣了,我做好我自個的事兒,就當她不存在,我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楊華梅下定了決心,她不想那么早死,更不想被人開膛破肚的治療到最后生不如死。

  譚氏打斷楊華梅的話,說:“啥跟啥呀?你都這個情況了還要往他們跟前湊?你不要命啦?”

  楊華梅愣了下,有點困惑的望向譚氏。

  譚氏指著楊華梅的腹部接著說:“你這情況,不能再去鎮上了,你得留在家里臥床休養!”

  “大白和小黑那邊,我們還得給他們捎信,讓他們回來給你伺疾!”譚氏又說。

  老楊頭連連點頭,“沒錯,是該如此!梅兒不能再去勞累了。”

  楊華梅聽到爹娘的決定,慌了。

  她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啊不行啊,我還得去鎮上,我得帶我大孫子……”

  譚氏惱了,“你大孫子大孫子的,他是從他娘肚子皮里出來的,你是奶奶,沒有你帶,難不成他還得餓死凍死不成?紅梅和大白是擺設啊?”

  楊華梅焦急的說:“不,他們帶,我不放心啊,我家娃兒打從出生幾乎都是我在帶,他啥時候餓了渴了熱了冷了,我都心里有數,他們年輕人沒啥經驗,我怕搞不好到時候孩子遭罪……”

  譚氏聽得連翻了好幾個白眼。

  這也因為楊華梅是她自個親生的,倘若換做別人說這種話,譚氏早一口啐在她臉上了。

  “能生就能養,不然就甭生,咱屋里哪個人不是從新手爹媽摸石頭過河走過來的?”譚氏說。

  孫氏也勸:“娘說的對,梅兒,你真的要放寬心,別啥事兒都操心,對你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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