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洞書院。

  馮美玉提上了書包,他和大師兄任清遠不一樣。

  大師兄平時住在書院,有時候也會回家去住。

  而他,卻只能一直住在書院,不允許回家。

  駱星辰在臨走之前,已經跟他說過。

  在他回來之前,不允許他擅自回家。

  駱星辰說過的話,他不敢不聽。

  不僅僅在于他對駱星辰的敬畏,更在于他在書院的很多同學,都很崇拜駱星辰。

  他知道那些同學為何如此。

  因為,那些同學有不少都是忠勇侯府的暗衛,本質上,他們都屬于駱家的家丁護衛一類人。

  只是,駱家跟別家不一樣,跟他們簽訂了雇傭協議,所以,他們是自由身。

  “大師兄,我們回去吧。”

  馮美玉道。

  “我不回了,我要回家一趟。”

  任清遠搖頭道。

  “好吧,大師兄,那我就先走了。”

  馮美玉趕緊提著包離開。

  他現在餓的前胸貼后背,食堂里的飯菜可不等人,他要是慢上一步,說不定菜都被人給吃光了。

  轉眼間,人都走光了。

  任清遠望了四周一眼,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白鹿洞書院,就是他第二個家,他眼看著書院逐漸興旺起來。

  這當然是多虧了忠勇侯府的支持。

  否則,在興盛的東陵書院一脈的打壓下,白鹿洞書院都快要關門了。

  “清遠,快去快回。”

  準備關門的徐光輝,跟他打了聲招呼。

  “是,夫子。”

  任清遠收拾停當,就出了書院門。

  他養不起馬,不過,他有一輛驢車。

  毛驢提前喂的飽飽的,他坐上車后,趕著毛驢就往家里趕。

  京城很多地方,都有這種驢車,能養得起毛驢的,其實也算不得太窮的人家了,日子過得還算是體面。

  大約一個多時辰,他才趕到家門口附近。

  遠遠的,他聽見了喧鬧聲,心下不由得微微一沉。

  等他靠近一點,就看見,在他的家門口站著三個人。

  為首的男子穿著藏青色褂子,臉上帶著流里流氣的神情,雙手環抱,而另外兩人穿著家丁衣服,此時正抬腳踹門。

  “娘子,還不快開門,讓哥哥好好疼你。”

  男子大聲怪笑著。

  附近的鄰居都躲著不敢出現。

  這也難怪,此地并不是任清遠打小住的地方,而是母親重新購置的一套房產。

  論居住條件來說,現在居住的地方,比以前要好很多,但是壞處也是很明顯。

  不是以前熟悉的地方,附近的鄰居基本上都是陌生人。

  要是以前居住的地方,就不太可能會有這種流,氓混混過來騷擾。

  “你是何人?”

  任清遠跳下驢車,快步走上前,喝問道。

  “你小子誰啊?關你什么事?”

  男人眉毛一上一下的彈動,嘴里打著口哨,陰陽怪氣的說話。

  “這里是我家,怎么不關我事?”

  任清遠冷冷道。

  “你家?里面的娘子跟你啥關系啊?”男人眼睛一亮,怪笑道。

  “私闖民宅,觸犯大齊律,你等不怕坐牢嗎?”

  谷</span>任清遠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皺眉道。

  “坐牢?笑話,什么大齊律?在這一片兒,我陳序就是大齊律!”

  男子冷聲道。

  他的眼中露出了兇光,耐心已經快要耗光了。

  “你就是大齊律?不知死活。”

  任清遠眼中有著驚愕之色。

  他當真沒想到,在大齊京城,居然還有此等不知死活之人,竟然還敢藐視大齊律。

  大齊律是大齊的根基,就連達官貴人們,都不敢明著違反大齊律,更何況,眼前這名叫陳序的男人,就是個普通平民。

  “我不知死活?給我教訓教訓這小子,看看是誰不知死活!”

  陳序終于怒了,他喝了一聲,手掌抬起,做了一個手勢,隨后,身邊兩人,立刻像是惡狼一般撲上前。

  任清遠也學過一些拳腳功夫,但那只是書院里面強身健體用的,用來打架,那是萬萬不能的。

  面對著兩名家丁的攻擊,他勉強招架了兩下,就被打倒在地。

  臉上身上,都中了好幾下。

  “格拉!”

  院子里從里面打開了。

  屈雅香從院子里沖了出來,她的臉上有著慌亂之色。

  “兒啊,你快跑。”

  她咬咬牙,拿起脖子上掛著的哨子,放在嘴里用力的吹了幾下,就踉蹌著沖向任清遠。

  看到屈雅香出現,陳序做了個手勢,正在毆打任清遠的兩人,向后退了兩步。

  “原來娘子你是這小子的娘,這就好辦了,我就吃點虧,做這小子的便宜老爹好了。”

  陳序大笑道。

  “你……”

  鼻青臉腫的任清遠剛準備出口罵人,就被屈雅香給拉住,不讓他說話。

  而此時,忽然側方轉過來一道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錦袍的男子,看起來十分精神,年約二十來歲,走起路來大步流星。

  “你想做別人的爹?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的德行,你有那資格嗎?”

  來人冷笑一聲,大步走上前來。

  “你是何人?”陳序卻沒有繼續憤怒,而是冷著臉問道。

  “我是抓你的人。”

  錦袍男子,卻冷笑一聲,身形如電芒一般沖上前去。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了,陳序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他的雙臂便已經被反過來壓住。

  錦袍男子拿出一只鐵鐐銬,從后面反鎖住陳序的雙手。

  這樣反關節的鎖拿,一般的武林高手,都基本上失去反抗能力,除非是內力極其龐大的一流高手,才有可能掙脫。

  而陳序只是一名初通拳腳之人,哪里會是什么一流高手呢。

  見陳序被閃電般制住。

  兩名家丁急忙沖上來,想救回自己的主子。

  但他們的拳腳功夫,又怎么比得上錦袍男子。

  錦袍男子只用了幾拳,就將兩人擊倒,同樣用鐵鐐銬制住,又拿出布條塞進三人的口中,防止他們亂喊亂叫。

  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一般。

  任清遠,屈雅香都還沒反應過來,三名惡徒,就已經被控制住了。

  “我叫王颯,隱衛。”

  王颯張口,露出一嘴的白牙,臉上掛著笑容。

  “見過王大人。”

  屈雅香拉著任清遠一起行禮道謝。

  “不用謝,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屈夫人,你手里的哨子,遇到危難時,一定要及時吹,最好提前吹,我們才好及時趕到。”

  王颯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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