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那邊不平靜,楊華忠家這邊,也遇到了一點麻煩事。

  這不,當楊華忠趕著馬車,載著孫氏和楊若晴何蓮兒她們回到長坪村,馬車到了院子門口的時候,楊華忠搖動了馬車上的鈴鐺。

  很快,余興奎便從院子里跑出來,朝外張望了一眼,確定是楊華忠他們回來了,他趕緊將院子門往兩邊拉開,好讓馬車四平八穩的駛進院子。

  馬車剛剛停穩,車上的人還沒下來,余興奎湊到楊華忠跟前低聲耳語了句。

  正在解韁繩的楊華忠的手頓了下,抬頭詫異的望向老楊頭那間亮著燈火的客房。

  “她啥時候過來的?”他壓低聲問余興奎。

  余興奎說:“過來有小半個時辰了。”

  都小半個時辰了?

  楊華忠嘴角泛苦,看來,梅兒這是不等到他這個三哥不罷休啊!

  身后車廂里,楊若晴和孫氏她們也都陸續下了馬車。

  楊若晴剛在車廂里就聽到了余興奎和楊華忠的耳語。

  看來今個三房沒去老王家捧場子,姑姑過來興師問罪了?

  “咋啦?你們咋都楞這呀?”

  孫氏扶著何蓮兒小心翼翼下了馬車,看到楊華忠將韁繩交給了余興奎,自己則站在院子里一副躊躇不前的樣子,孫氏有點疑惑。

  楊華忠回過神,對孫氏說:“你和蓮兒先回后院去,我這里有點事。”

  “啥事兒啊?”孫氏還在問。

  楊若晴拉過孫氏,“我姑姑過來了,在我爺屋里。”

  啊?

  孫氏立馬就懂了,那目光投向那邊的客房,明顯心虛,且忐忑起來。

  楊若晴忍不住想笑,這有啥好心虛忐忑的呀?這包子娘啊,真是膽子小。

  “娘,你和蓮兒去后院灶房準備夜飯吧,我和爹去跟姑說幾句話。”

  楊若晴又將孫氏往后院方向推,同時對一旁的何蓮兒使眼色。

  何蓮兒明白楊若晴的意思,若是留了包子娘在這里,待會梅兒姑姑沖出來說那些‘興師問罪’的話,包子娘招架不住。

  于是,何蓮兒主動挽住孫氏:“娘,我餓了,你去幫我做點吃吧!”

  就這樣,何蓮兒直接把孫氏給帶走了。

  她們婆媳前腳走,后腳聽到了院子里動靜的楊華梅便拄著拐杖,在小黑的攙扶下,從老楊頭那屋里出來了。

  “三哥,你這為了躲我,硬生生拖到天黑才敢回家,我想想都心疼你啊,哎!”

  楊華忠原本看到楊華梅這副樣子出現,心里還劃過一絲慌亂和歉疚。

  可當這陰陽怪氣的不管不顧的說出口,就像一股狂風,頓時將他心里那點小情緒吹了個煙消云散。

  “梅兒,你這話說的,不中聽。”楊華忠說。

  楊華梅站在屋檐底下,沒有往這邊走。

  在她身后,屋門敞開著,里面的光亮泄出來。

  而她的臉,卻顯得越發的晦暗了,整個人背光而站,看不清臉色的幽暗臉上,唯剩一雙眼睛泛出幽冷的光芒。

  “不是躲我?既然不是躲我,那我三嫂呢?我來了,她躲哪去了?”

  楊華梅冷笑著,又問楊華忠。

  楊華忠濃眉緊皺。

  這時,老楊頭也推著輪椅從楊華梅身后的屋子里跟了出來。

  “梅兒,你有話好好說,啥躲不躲的,別說的那么難聽。”老楊頭沉聲提醒楊華梅。

  楊華梅扭頭歇看了老楊頭一眼,鼻孔里哼了聲,不以為然的說:“我有說錯啥嗎?若不是躲,咋都不敢過來跟我打個照面?”

  “今個親外甥辦喜事,堂堂的三舅,三舅媽都不露面,這說得過去?”

  老楊頭不吭聲,老漢將目光投向了楊華忠,眼中盡是無奈和擔憂。

  楊華忠也是眉頭不展,估計正在心里組織語言。

  楊若晴見此情景,知道該自己上場了。

  再不上場,老爹估計要被姑姑按在地上摩擦。

  然后老娘也要被姑姑從后院炸出來,跟姑姑這賠禮道歉,最后牽著鼻子走。

  “姑姑,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咋,今個新親家登門做客,姑姑你這是喜酒沒喝過癮呢還是咋地,咋跑我爹娘這來撒火來了?”

  楊若晴笑吟吟上前,脆聲問楊華梅。

  楊華梅不屑的掃了楊若晴一眼,“長輩們說話,跟晚輩沒啥關系,晴兒你一邊待著去。”

  楊若晴莞爾,“若是好好說話,我這個晚輩當然哪里涼快哪里待著去。”

  “可問題是這壓根就不是談話,而是找茬,找茬,我肯定得問問吧?”

  楊華梅的目光重新落到楊若晴的身上,那眼神,像毒蛇般陰冷森寒。

  楊若晴暗暗驚詫,這姑姑是修煉了眼睛神功嗎?

  眼神很有穿透力和威懾力呀,不愧是譚氏老太太的親生閨女,基因里遺傳了譚氏的本領,關鍵時刻就覺醒了。

  這若是換做娘,五嬸,大媽她們,肯定是招架不住。

  就算是四嬸在,估計四嬸也要火力全開才能扛住。

  但很不好意思,姑姑,你今天的對手是我呀。

  “姑姑,你有啥想問的就問,想說的就說,別一個勁兒的拿眼睛瞪我,那樣對眼睛不好,容易斗雞眼。”

  楊若晴不慌不忙,甚至還對楊華梅送出了來自自己這個侄女的關心。

  楊華梅的瞪眼神功一下子就潰散了六成。

  她將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重重敲了幾下,指著楊若晴,忿忿說:“都是你的主意,對不?”

  楊若晴睜大了眼,兩肩膀聳了聳:“姑姑,你到底在說啥呀?我聽不懂。”

  楊華梅磨著牙,往前走了幾步,從光影里走了出來,同時,她那張比暮色更黑的臉也出現在楊若晴和楊華忠的視線中。

  “你就別裝傻了,今天你爹,你四叔五叔,還有大房,沒有一個人毛去我們老王家道賀,這背后肯定都是受了你的唆使,對不?”

  楊若晴挑眉,樂了。

  這事兒,這回還真不是她背后挑唆的。

  真要拉個人出來扛第一責任,那應該是譚氏。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譚氏也不能算是第一責任人。

  因為這件事,是老楊家上上下下,每一房自己的意思。

  大家都很不舒服楊華梅的那種邀客方式,去恭賀這件事,不需要你說,大家在一個村子里住著,都知道你家即將辦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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