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山。

  張天意分析了種種可能,最后將目標放在了兵員上面。

  南巫教最有可能從兵員入手。

  只要沒有合格足夠的兵員,朝廷什么春季攻勢都開展不了。

  “他們不會使用常規的手段……”

  “誰都知道駱大哥是天下有數的名將,一般的手段根本用不了。”

  “想要達成目的,他們使用的必然是非常規的手段。”

  張天意挑眉道。

  “非常規的手段?他們還能有什么手段?”

  “新型福壽膏數量有限,說明產量是有限的,只能給少數人用,不可能給普通的兵員使用。”

  駱風棠能想到的就是新型福壽膏。

  說實話,他現在吃東西都十分小心,就怕沾染上新型福壽膏了。

  就算以他的毅力,他都不能保證自己能熬得過新型福壽膏的成癮性。

  這種藥膏,他已經派人送了一些給玉兒。

  現在就看玉兒能不能找到破解新型福壽膏的方法,有時候提醒怎么避免誤食新型福壽膏的法子。

  在玉兒找到辦法之前,他對待每一頓飯都十分小心謹慎。

  還好即使是新型福壽膏這種東西,入口以后起到多大的效果,都有一個量的問題。

  劑量太小,人體會將其凈化掉,最多會不舒服一段時間,不至于成癮。

  而要是想要達到理想的效果,那么就必須要有一定的量,很難無聲無息一點痕跡都不露出。

  “不會是新型福壽膏。”

  張天意也搖頭否認。

  他了解了新型福壽膏的相關特性以后,就知道不可能。

  “依我來看,南巫教一定掌握一種特殊的東西,那是他們的殺手锏,一旦拿出來,就能造成巨大的后果,否則他們不會到現在還沒露出端倪。”

  張天意道。

  “這都是你推算出來的,并無實證,現在我們也做不了更多。”

  駱風棠微微嘆息。

  南巫教隱藏在暗中,遲遲都未曾露出馬腳,隱衛們已經盡力了,也未曾發生蛛絲馬跡。

  在這種情況,他也不可能讓人四處尋找南巫教,將其從宜州徹底趕走。

  大齊一直到現在,沒有宣布過南巫教是不合法的教派,明面上沒有禁止南巫教傳法的。

  “駱大哥認識南巫教的人嗎?”

  “南巫教的勢力雖然極為龐大,但這個教派,權力并不集中,他們更像是一個松散的聯盟,唯一的共同點便是他們都信奉巫神。”

  張天意道。

  “我認識南巫教的大長老巫馬慶師。”

  駱風棠道。

  “或許駱大哥可以聯系一下他試試,也許他不想在宜州鬧事。”

  張天意提醒道。

  “假若宜州之事,正好是巫馬慶師主導的,我主動去聯系不是打草驚蛇嗎?”

  駱風棠皺眉。

  “這里面有兩種可能,其一,可能巫馬慶師就是宜州之事的幕后主使,如果是這樣,他無論怎樣,計劃都要發動的,一定會是最恰當的時機,所以不存在打草驚蛇。”

  “其二,如果此事跟他沒關系,以巫馬慶師傳說中的性格,可能不會坐視不管,冷眼旁觀,也許他是保守派,他會幫你都說不準。”張天意道。

  “保守派?我沒聽人說過。”

  駱風棠皺眉。

  “這個是我給他們取的名字,南巫教雖然勢力眾多,內部很亂,但大體上根據他們的傾向,分成兩派,有一派認為南巫教的根基就在南越之地,應該以南越之地為基礎,精心經營。而另外一派則認為南巫教不能僅僅只在南越之地,應該積極拓展,往外面發展,尤其是齊國和遼國,就是南巫教發展的重點。”

  “所以我把那些偏保守的叫做保守派,而那些想要讓南巫教往外面發展的叫做激進派,這兩派,以前還只是平常的爭論,經過很多年的演化,逐漸的已經勢成水火了。”

  張天意道。

  “張老弟,你對南巫教了解挺多的啊。”

  駱風棠道。

  “不僅南巫教,我對黑蓮教,梵教,波斯教。拜火教,拜上帝教等,都有所了解,我父親曾經是虔誠的梵教徒,家里供奉著菩薩像,他以為菩薩能保佑他順順利利的,但結果,全村都沒了。”

  張天意冷笑了兩聲,他對那些教派,一點好感都沒有,自己更是什么教派都不信。

  但,他也理智的知道,那些教派是禁止不絕的,不是那些教派有多厲害,而是百姓們需要教派。

  教派有生長的土壤,這才是他們禁止不絕的緣由。

  “我可以嘗試去聯系巫馬慶師,但還是需要你來幫忙。”

  駱風棠坦陳道。

  “可以,駱大哥你需要我做什么,盡管吩咐。”

  張天意道。

  “那就做兩件事,整合榮山寨,以及聯絡南巫教巫馬慶師。”

  駱風棠道。

  隨后,兩人又聊了一陣。

  該如何整合榮山寨,又如何聯絡巫馬慶師,遇到各種不同的情況,應該怎樣應對。

  等到聊完以后,外面的天空已經黯淡下去。

  ……

  在其中一個巖石角落里。

  一位黑衣人正站在陰暗面。

  “這是最好的機會,但不能冒進,我們出手,要是達不成目標,立刻退走,保全自己最為重要。”

  站在對面是另外一位黑衣人,此人的個頭稍微矮點,看身材明顯是一位女性,但站在那里的氣勢,完全不在男黑衣人之下。

  他們兩人臉上俱都戴著黑色面巾,并且不止戴著一只面巾,這樣一來,即使第一只面巾脫落,他們也不會暴露身份。

  “時機已到,外人有人指引。”女黑衣人輕聲道。

  “好,既然時機到了,我們出手。”

  男黑衣人說話的語調有點奇怪,要是宜州人聽見,就會明白,此人定然是來自外地。

  兩人躍步向前,身形在黑夜之中展開,速度極為驚人。

  前面有幾只火折子亮起。

  在前面走動的,拿著火折子的是三名男子,他們正邊走邊說話。

  “進攻。”

  男黑衣人叫了一聲,抽出長劍就沖了上去。

  兩人的長劍,俱都是專門為刺殺設計的圓錐般長劍。

  這種劍,不利于劈砍,也不利于對碰,最適合的只有一個動作,那就是直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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