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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5章郵箱里的明信片
蕭駿那邊,若木的年齡問題解決之后,兩人第一時間就去民政局辦理了結婚登記手續。
次日,兩人在教堂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小型婚禮。
盡管沒有父母的祝福,也沒有奢華的派對,但他們邀請了幾位關系親密的好友,簡單的婚禮,也不失溫馨。
婚紗由慕盈提供,婚戒由楚凌風贊助,證婚人則是寒露。
沒有花童幫忙拎裙角,便請來了小巴。
沒有伴郎,沒有伴娘,手捧花做成了花環的形狀,后來拋給了幫若木叼著裙角的小巴。
小巴一身油亮的黑色皮毛,穿上白色燕尾服,扎紅色小領結,叼著若木的裙角,步子穩健地走在若木身邊,除了不會撒糖,一點都不輸小花童。
盡管這婚禮簡單,但絲毫不影響婚姻的神圣。
他們宣誓時,嗓音依然會顫抖,為彼此戴上戒指時,手心也會因為緊張而發汗。
蕭駿確實很緊張,不但緊張,他還滿懷歉疚。
他沒能給若木最好的一切,現在的他,窮得只剩下一顆真心。
當證婚人宣布,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時,他掀起她的白色面紗,輕吻她柔軟清香的唇,他附在姑娘耳邊,終于說出了那句“我愛你”。
曾經怨恨上天不公,給了他不完整的家庭,不美好的童年,還把他生命中最珍視的一切,一一拿走,讓他體驗不到快樂,只能躲在暗處,滿心恐懼地看著這個世界。
后來,當父親把一切做絕,徹底斬斷了父子之間最后一點情義。
蕭駿也感到自己一貧如洗,無論是精神,還是物質。
但現在,看著眼前美麗的姑娘,他終于明白了,上天十分公平,若木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上天給他的最大恩賜。
......
若木的內心同樣雀躍。
如果不是有別人在場,如果不是肚子里有個小家伙,她真想跳起來。
她沒有那么多可以煽情,她只是感嘆,人果然是要有夢想,因為真的有可能會實現。
這個她只敢在夢里幻想的男人,如今真的成了她的丈夫!
他是這么英俊,內心又是那么溫柔,他是這么有才華,又是那么可靠。
盡管他常常因為沒有生活常識,做出一些讓若木哭笑不得的事情,還時不時就提出一些小孩子都不會問的問題,但即使是這樣的缺點,若木也覺得十分可愛。
而且他也一直在學習。
想到前一晚,這個大男人用毛巾裹著一顆大白菜,跟著視頻學習抱嬰兒的樣子,若木依然想笑,也依然感動地想落淚。
她和蕭駿都不是完美的人,未來也有很多未知數,但他們都在為彼此變得更好。
這么一想,好像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
婚禮結束的時候,他們走出教堂,在門外見到了魏叔。
魏叔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格外精神。
他手里拎著一個籃子,籃子里裝著各種堅果,寓意美好。
魏叔是專程來祝福他們的,盡管他們并沒有邀請他。
若木也認出了魏叔手里的籃子,正是他離開葡萄莊園的那晚,若木去送魏叔,她就是用這個籃子,裝了一籃雞蛋。
她以為,魏叔會嫌棄她土里土氣的禮品,卻沒想到,魏叔連這籃子都還保存著。
一時間,心里涌上許多暖意。
魏叔把籃子遞給蕭駿,對兩人說:“我這輩子也算做了件好事嘛。”
蕭駿接過籃子,交給若木,抱了抱魏叔。
“您多保重。”
魏叔拍拍他肩膀,紅了眼圈,“你們兩個也要好好的。”
“好。”蕭駿點頭答應,心底泛起酸澀。
父親對魏叔有恩,魏叔又是父親的屬下,不管是基于這份恩情,還是職業精神,魏叔確實幫父親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
但魏叔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蕭駿的事情。
魏叔從小把他看到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為他考慮周全。
即使做出過偏激的事情,比如綁架過小玖,那時蕭駿怪他怨他,心里卻很清楚,魏叔做的一切決定,其實都是在為他考慮,只不過,有時候是以他不希望的形勢幫他罷了。
所以,他對魏叔沒有怨恨,只有感激。
魏叔送上祝福,便離開了教堂。
蕭駿和若木也辭別了朋友。
之后他們會回家取上行李,換身衣服,然后直奔機場,去度蜜月。
到了家,蕭駿脫下西裝,便去沖了個澡。
若木收拾得快,在蕭駿洗澡的時候,她就把各個房間的電源檢查了一遍,丟掉有可能過期腐爛的食物,又最后清點了要帶的東西。
蕭駿雖然不讓她喊少爺了,但他那大少爺的習慣,一時改不了,許多生活上的細節,他根本注意不到,若木就需要格外細心。
收拾妥當后,若木出門去丟垃圾,回來的時候,順手檢查了一下郵箱。
里面還真有東西,那是一張明信片。
明信片是從南坪市寄來的,若木沒去過那里,但通過明信片上風景可以看出來,那是一座美麗的小山城。
沒有寫郵寄者的名字,連具體地址都沒有。
讓若木更加一頭霧水的,是明信片上的內容。一個字都沒有,只有一幅畫,畫的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像馬又像鹿,像虎又像熊,反正很抽象,或者說,很四不像。
有點自家大少爺的作畫風格,只不過明信片上的畫看起來更幼稚一些,像小孩子畫的。
她拿著明信片回到了主臥,正好蕭駿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瞧了她一眼,問道:“笑呵呵的,在看什么?”
她便把明信片遞給蕭駿,說:“放在郵箱里的,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挺有意思。”
“我看看。”蕭駿一邊擦頭發,一邊拿過去。
看到明信片的瞬間,他擦頭發的手突然停住了,像是受到了重擊,又像是目睹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他身體晃了一下。
然后他坐在了床邊,雙手拿著明信片,用手指輕輕地撫摸了那副畫。
啪嗒。
一滴透明的液體,落在了明信片上。
若木以為那是蕭駿頭發上滴落的水。
但很快就發現,那是他的眼淚。
她頭一次見到蕭駿落淚,心里一陣發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你怎么了?”她坐在他身邊,擔心地看著他。
蕭駿扭頭看她,眼眶通紅,“木木,我們恐怕要改變一下行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