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暖也無奈啊。
這羊奶和牛奶都是很好的營養品，竟然就這樣白白被浪費了。
她買點羊奶怎么就變態了？
在她和蘇大娘的連番請求下，差點沒直接被老板趕出市場之后，江知暖妥協了。
羊奶買不了，那就買羊好了。
“老板，我買羊，總可以吧。”
“你早說啊，你要哪只？”
江知暖指了指眼前這位正在哺乳的母羊：“就要這只。”
“缺不缺德，這只還奶小羊羔呢，換一只，或者你等我賣了小羊羔你再來買這只母羊。”
缺德？
江知暖頭一次見這樣做生意的老板！
這也太不客氣了，張嘴就說她神經病，談著談著是變態，她這都要買羊了，又被說缺德。
她到底缺哪門子德了？
很顯然，蘇大娘聽到老板這樣說話，也不高興了，擼起了袖子，就要跟他理論。
江知暖嘆了口氣拉住了蘇大娘：“算了，沒必要。”
“老板，這只小羊羔我也一起買了，你算下價格。”
“一起要？”老板眼里有些驚訝。
“對！”
她本來就打算養一些牲畜的，眼下這只哺乳期的羊不僅可以暫時喂養小奶狗，還能給安寶和寧寶補身體。
當然了，她不能只想著家里的小奶娃小奶狗，人家的小崽子也是寶貝疙瘩，要買就都買回去。
老板核算了一下，這小羊羔還沒滿月，只要一百文，母羊三百文。
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江知暖其實心里有些忐忑，上次她是答應過狄青不再亂花錢的，至少是要跟狄青商量一下的。
她可是連錢袋子都上交了的。
只是上次去鎮上醫館，狄青又把錢袋子給了她，回去也沒收，她也忙著別的，忘了給。
今天她是怕若是把這羊買回去，狄青再不高興該怎么辦？
她是還沒想到該如何哄，可是眼下這羊確實是非賣不可了，只要回去實話實說，她相信狄青是可以理解的。
江知暖決定了，買！
不過她得跟老板砍砍價：“老板，我這一下買兩只羊，這價格上多少給讓一點啊。”
“概不議價！”
嘿！這老板不僅脾氣不太好，還挺有個性！
一句話就堵了江知暖要殺價格的路，只是江知暖也不是省油的燈，老板既然不肯在價格上優惠，她就打起了別的主意。
一雙眼睛在老板的羊市上亂飄。
老板的羊市很大，前面就是羊圈，這里面少說得有上百只羊，不過空氣中隱隱有些血腥氣傳來，她猜測這羊圈的后面應該有屠宰場。
“老板，你這宰羊么？”
“當然宰，我這可是供著各大酒樓和肉市的羊肉呢！”
“能不能去看看？”江知暖心里又有了主意，這古代人不吃豬下水，或許這羊身上也有好東西是他們不吃的，她去溜達一圈，指不定能搞點好貨。
不過，羊市老板顯然不太樂意，江知暖也猶豫，直接掏出四百文錢遞了過去。
“我就去看看，這畢竟是源頭，羊肉新鮮，說不定我也會順道買一些。”
老板見江知暖還算爽快，收了錢之后這才勉強點了點頭：“看看可以，若是想買，我們可不批發，至少得一頭羊。”
宰羊的場面肯定很血腥，江知暖怕蘇大娘接受不了，就讓她在這羊市外面牽著她剛剛買回來的兩只羊等著她。
她自己一個人獨自跟著老板去了后面的屠宰場。
果然，跟她所想的一樣。
這屠宰場的地上隨意丟棄了很多羊下水，還有許多羊肚！
江知暖瞬間欣喜起來，她問老板：“你地上這些東西都是不要的嗎？”
“誰要那玩意？”
“我要！”
老板立刻擰著眉看她，仿佛真的是在看一個變態，江知暖也不在乎，地上那些他們丟棄不要棄若敝履的東西對她來說，可都是寶貝啊！
老板看她什么眼神不重要，反正她是一副撿到寶的模樣。
“你不是要買新鮮羊肉么？”
江知暖是想買來著，隨即問了問整頭羊的價格。
刨殺好的羊是要論斤賣的，就一頭普通的成年羊的價格大概得四五百文，比買整只活著的要貴一些。
江知暖聽了價格咂舌。
心里有個烤全羊的計劃剛冒頭就被她直接壓了下去。
算了，她還想著，暖房那日，給大家整只烤全羊來熱鬧熱鬧的，可是實力不允許啊。
她只對老板說：“我大后天要宴請，大概要十斤羊肉，若是您看零賣的話，我大后天一早就來。”
羊市老板擺了擺手。
他這里的羊可不愁賣，每天的訂單都殺不完，要十斤，他只打發江知暖到肉市去買。
江知暖卻指著地上被丟掉的羊下水和羊肚問道：“這些我能拿走嗎？”
“拿走拿走，省的我們再清理了。”
江知暖不動聲色就把這便宜給占了，這地上好幾副羊下水，若是有冰箱，她非得全撿回去不成，不過她也沒客氣，背簍里能裝下的，都帶走了。
蘇大娘見她背了一簍子這個東西出來連連皺眉：“丫頭啊，你弄這些做什么？搞一身的怪味兒！”
江知暖笑道：“這對我來說，可算是寶貝，今兒您也別回家了，我這些東西也帶不回去，您跟我一道去一趟吧。”
蘇大娘倒是沒什么事情，只是家里還有那一筐子小白條，她對江知暖說道：“我把那些魚給我兒子送過去，就跟你回去一趟。”
江知暖連連點頭。
蘇大娘幫她牽著兩只羊，江知暖背著一背簍的羊雜羊肚兩人一路到了后河。
“住在這么偏遠的地方？”
江知暖笑笑：“我住的地方，人跡罕至，可比這偏遠多了。”
蘇大娘第一次上竹筏跟著江知暖順流而下的時候，反應跟第一次去蘆葦蕩的張阿伯一樣。
她也是苦口婆心地勸江知暖，說住這種地方太不方便，勸她往鎮上搬，說實在沒地方，也可以到她家去住，反正一個老婆子自己住，家里有的是地方。
“您說的這些話跟當初張阿伯說得簡直是一模一樣。”
“張阿伯？哪個張阿伯？”
江知暖突然想起狄青跟她說過，蘇大娘和張阿伯當初還是青梅竹馬呢。
當時，她想讓張阿伯給蘇大娘捎點東西，張阿伯還說不方便。
也不知她這么貿然帶著蘇大娘到蘆葦蕩去遇到了張阿伯兩人會不會尷尬。
她猶豫了片刻才說：“就是雙柱哥他爹，張阿伯人很好，一直在幫助我，眼下他也在蘆葦蕩。”
果然這話江知暖剛說出口，蘇大娘就打了退堂鼓：“那什么，丫頭啊，我突然想起家里還有點急事，辛苦你把我送到后河，反正你這羊我也給你送竹筏上了，你自己帶回去沒問題了，我就先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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