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叨叨到了下午,天快黑的時候,江知暖才將這門打開了。
她朝里面招了招手,趙紅霞便披頭散發的蹦了出來,直接跟院里的舅舅打了個照面,舅舅嚇得一聲尖叫差點沒直接厥過去。
“鬼鬼鬼……”
天還沒黑透,這視線也還可以,舅舅離這么近,都能被嚇住,江知暖回身跟趙紅霞擊了個掌。
“看來,咱們的服化道還不錯啊!”
趙紅霞這才騰出手來將額前的長發捋到一邊去,仰起頭讓舅舅能夠看清楚她脖頸上的那道勒痕:“瞧瞧,一樣嗎?”
舅舅瞧著趙紅霞的模樣,眼神里的驚懼不減反增。
“你你你…你是趙紅霞?”
趙紅霞點頭:“當然是我,我這副模樣是不是很像死去的孫小姐?”
舅舅都要驚呆了!
這哪里是很像,分明就是好吧。
尤其是那濕漉漉的頭發披散下來,再配上那身紅的快滴血的衣服,就算打眼仔細去瞧,也瞧不出什么分別來。
“這樣就成了!等后半夜,咱就去縣衙!”
“去縣衙?”舅舅愣了一下:“你們這是要去?”
“嚇死那害人命的!”江知暖忿忿不平,既然不能硬碰硬,那她就嚇死那王八蛋。
這人命是在他的手里沒的,他這心里有鬼,自然會害怕。
鬧他幾次,不用別人說,他自個兒就得跳出來還孫家閨女一個公道。
當然了,在做這些之前,江知暖還拜托了趙紅霞,在永寧縣找一個看風水陰陽的先生,就這兩日來平溪鎮溜達溜達。
用不了多久,這人就得被請到縣衙去,自然她的下一步計劃也就開始了。
老孫媳婦看著趙紅霞這副模樣,有些怯怯地:“這樣真的可以嗎?”
“有什么不行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最終給您女兒討回這個公道就是了,您就別管別的,打明兒天一亮,你就在家哭,見著人來就是哭,啥都不用說,千萬別讓人知道您女兒已經安葬了。”
老孫媳婦只能連連點頭,說按照江知暖的吩咐去做。
到了夜里,江知暖讓舅舅殺了老孫家一只大公雞,這公雞血一直從豎井滴落到縣衙門口。
這縣太爺的侄子住在縣衙的哪個地方,江知暖并不知曉,不過那日,她去縣衙的時候,聽著那靡靡之音是從縣衙的后花園里傳出來的。
想來,縣太爺的侄子居住的房間離那后花園不遠。
江知暖扛著梯子,悄悄跟趙紅霞從這后花園的墻上翻過去,等找到合適的藏身之地之后,再吹哨給在外面的舅舅傳遞信息。
聽到哨音,舅舅拿著一只濕漉漉的繡花鞋,到這縣衙的門口,奮力擊鼓。
鳴冤鼓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甚是響亮,這咚咚咚咚的聲音將睡夢中的縣太爺驚醒,當然也驚醒了他的侄子。
“什么人,大半夜的在外擊鼓?”
王捕頭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進來回話:“回大人,應該是有人敲鳴冤鼓。”
“去看看。”
“是!”
王捕頭一邊穿靴子,一邊往外面奔,在這期間,鳴冤鼓越敲越快,越敲越響,敲的人心惶惶。
“別敲了,別敲了!來了,來了!”
王捕頭小跑到了門口,這班房里睡著的衙役們也都起了身,擁著王捕頭一起打開了衙門的大門。
開門的一瞬間,風有些大,迷了他們的眼睛。
這外面黑漆漆一片,除了大門上掛著的兩盞晃來晃去的燈籠發出微弱的燈光之外,一切都沉浸在暗沉的黑夜里。
有衙役在門口轉了一圈,回來報:“王捕頭,沒見有人敲鼓啊,是不是有人惡作劇?”
“誰敢在縣衙門口搞惡作劇,不要命了?好好看看,這敲鼓的人指不定躲在哪里了?”
幾名衙役聽了王捕頭的話,連忙四散開來去找。
王捕頭站在這鳴冤鼓面前皺著眉頭打量,大半夜的誰會來敲鳴冤鼓?
突然這鼓上掉下了一只濕漉漉的繡花鞋不偏不倚地扣在了王捕頭的腦袋上,王捕頭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那東西摸下來,看清了是一只濕透里的繡花鞋之后,嚇得大驚失色,將那寫字拋出去好幾米遠。
“王捕頭!這里有血跡!”
衙役們發現了地上的血,那是舅舅專門用公雞血從豎井一路滴到縣衙門口來的,再加上那只繡花鞋,王捕頭此刻已經有點嚇呆了。
不過他還在強裝鎮定,召集了那幾位衙役,大家提著燈籠拔了刀順著那血跡往前尋。
直到他們順著血跡走到豎井附近的時候,大家都不動了!
不僅不動了,這腿肚子還再止不住的哆嗦。
老孫家的閨女被丟在了這個豎井里,他們都很清楚,還是王捕頭帶著他們來丟的!
“王捕頭,事情好像不太…不太對…是不是老孫家的閨女來報仇…報仇來了?”
王捕頭這時候才想起,他剛剛拋出去的那只繡花鞋為什么覺得很眼熟,那就是老孫家閨女腳上的那只啊!
轟的一下,王捕頭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他帶著人幾乎是屁滾尿流地跑回了縣衙,瞧著他狼狽的模樣,縣太爺甚是不滿。
“大半夜的,撞鬼了?”
王捕頭一個激靈渾身哆嗦:“是是是…撞…撞鬼了……”
縣太爺攏了攏自己的衣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還沒喝,盡數全潑在了王捕頭的臉上:“我瞧你是睡迷糊了,該好好清醒清醒!”
王捕頭垂著頭渾身依舊是止不住的哆嗦,他緩緩將那只繡花鞋遞了上去:“大人,敲鳴冤鼓的是這只濕透了的繡花鞋。”
“繡花鞋,如何敲鼓?”
“這…這鞋她不是普通的鞋,是老孫家那個閨女蘭兒的繡花鞋。”
很顯然,縣太爺對這個蘭兒根本沒什么印象。
王捕頭繼續解釋:“就是表少爺,他害死的那個女孩兒,那個女孩兒回來索命了!”
這次不僅僅是茶了,縣太爺直接將茶杯砸了過去。
“一派胡言!”
隨著茶杯碎裂的聲音,王捕頭已經嚇得快要魂不附體了:“大人,我也不愿意相信這些荒誕之事,可是有血一直從豎井到咱們縣衙門口,這…這不是巧合…這真的是那蘭兒回來了!”
縣太爺緊緊攥著拳頭。
盯著地上那只繡花鞋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后花園的方向又傳來了他侄子的厲聲尖叫。
縣太爺也顧不得其他,攏起衣服就往外跑,那王捕頭嚇得站都站不穩,還得踉踉蹌蹌地跟著縣太爺一塊往后花園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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