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江知暖自己一個人去了平溪鎮。
她是先去了一趟雜貨鋪,告訴張泉自己要的油氈布的尺寸,讓張泉先幫忙弄著,自己一會兒走的時候再帶上。
她說要去鋪子里看看,昨日那家人說要搬走的,得去瞧一眼。
趙紅霞拿了鑰匙說要一塊跟著去,雜貨鋪剛巧來了幾個顧客要買東西,趙紅霞被江知暖攔下了:“沒事,我自己去看一眼就成,昨日他們承諾了搬走的,應該不會再有什么意外。”
趙紅霞眼下要照顧客人,只能把鑰匙遞給她:“那成,你自己小心一點,若是沒搬走,你別自己進去,等我跟你一塊去。”
“成,我知道了。”
江知暖拿了鑰匙自己就去了租下的鋪子,不過還沒靠近,遠遠就看到了那鋪子緊閉的門上糊著一層鮮紅的東西。
她皺著眉頭快速走近,這才看到門上被潑了一層類似紅色油漆或者是鮮血的東西。
旁邊幾個鋪子的老板都探著腦袋往這邊張望。
江知暖只能打聽,他們都說早上醒來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門上被潑了東西,至于什么人潑的,什么時候潑的大家都不知道。
江知暖無奈湊上前去瞧,那紅色的液體紅的發黑,還帶著一股子腥臭味兒,看樣子大概是黑狗血之類的。
門是上了鎖,之前的租戶應該搬走了。
走就走唄,還給留這么一份大禮,江知暖氣急也無奈,總不能跟腦子有問題的人去計較。
好在他們搬走了,這事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江知暖拿出鑰匙去開鎖子,門有些重,推門的時候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沖進了腦海,江知暖迅速后退了幾步,果然,一桶黑狗血從天而下,直沖沖砸落在地上。
若不是她躲得快,這東西大概是要扣在她腦袋上的!
看著木桶掉落下來的位置,江知暖抖了抖裙擺上沾染上的血跡,心里暗諷,竟然玩這種小學雞的把戲。
真他喵的玩不起啊!
自己租期到了,不愿意搬走,怎么能遷怒下一任租戶呢?
江知暖突然覺得自己昨日有些太仁慈了,那女的到底是不是腦子有病還另說呢,就他們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壞,足以讓她了解到,那一家子壓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心眼子是壞到肚子里去了。
推開門的瞬間,江知暖倒抽一口涼氣,這鋪子內原本就不太干凈的墻壁上,已經潑滿了黑狗血,腥臭味撲面而來。
江知暖往里面走了兩步那味道熏得她差點吐了,只能趕緊推了出來。
這鋪子里空蕩蕩的已經沒什么東西了,江知暖直接開著門通風散味就往雜貨鋪去了。
趙紅霞這邊忙完,剛打算來找她,就見江知暖走了回來。
“搬走了沒?”
“搬走了。”
江知暖走得近了,趙紅霞這才聞到她這身上帶著一股子腥臭味,連忙上下打量,看到裙擺上的血跡的時候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回事?他們又為難你了?”
江知暖無奈搖了搖頭:“沒,搬走了,大概是走的不關心,在門上墻上都潑了黑狗血,我這就是不小心沾染上了一些。”
“我去他奶奶的!”趙紅霞這個暴脾氣,順手拿起雜貨鋪的一個榔頭就要找他們算賬去。
江知暖連忙攔著:“算了,紅霞姐,人都已經搬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鋪子也得重新整修。”
“這家人真不是個東西,租鋪子的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什么家庭條件困難,我這年租的鋪子,愣是讓他們月付了,可月月我都得去找個兩三趟才能把這租金要回來。
要不是一開始簽訂了一年的租期,我早就把他們趕走了。”
江知暖只能安慰趙紅霞:“算了,好在已經搬走了,明天我來好好收拾收拾就成了。”
“你別管了,下午我去收拾。”
“味兒沖,門開著呢,讓它跑跑味兒,我明天來收拾就成。”
兩人嘮叨了幾句,起風了,江知暖抬頭看天,連忙道:“怕是一會兒要下雨,我得趕緊回去了。”
趙紅霞讓張泉將油氈布給江知暖扛出來:“讓他送你到后河邊上去。”
“不用,我自己扛著就行,算下多少錢。”
“咱們姐妹還算什么錢?”
江知暖聽聞,直接把油氈布就給張泉推回去了:“那不行,不算錢,這東西我就不要了。”
“這些東西不值什么錢的,哪有咱們姐妹感情來的重要。”
趙紅霞勸著,可江知暖堅持要給錢,不然就不拿這東西,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再說了,人家開門做生意就是賺錢的,油氈布雖說價格不貴,可江知暖要的多,若是不付錢,她用著心里也不踏實。
要是平時一個陶罐一個小物件啥的,不要就不要了,這么多的油氈布,江知暖是堅持要給。
趙紅霞只能按照進貨價給江知暖算了錢,這錢遞過去,江知暖才笑:“這才對嘛,我走了啊,怕是一會兒就得下雨。”
這一卷油氈布差不多得有五六十斤,江知暖扛在肩上依舊健步如飛。
到了后河,撐著船往蘆葦蕩走的時候,這風已經逐漸大起來了,遠處的天色也越發陰沉,眼瞧著是一場大雨就要來到。
風吹的急了,幾乎不用劃槳,順著河流乘風而下。
到蘆葦蕩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原本在河邊干活修堤壩的舅舅一行人,已經回了家里。
江知暖朝上面喊了一嗓子:“二表哥,來幫我搭雨棚。”
聽到江知暖的喊聲,舅舅帶著二表哥下來,張阿寶與雙柱哥也緊跟著下來了。
“雙柱哥,咱們的蜂箱……”
“我這馬上就上山去了,來看看有什么能幫忙的。”
江知暖連忙擺手:“你快去,這蜂箱可不能淋雨,帶上蓑衣,收拾好了就下來吧,這雨也不知道下多久,在下面吃飯睡覺也方便一些。”
雙柱哥應了一聲,獨子快步往山上去了。
二表哥上了船,將油氈布扛了下來:“怎么做?”
江知暖將人引到蘆葦蕩距離入口處不遠的雞窩那里,似乎已經開始有小雨點掉下,她連忙指揮:“就架在這上面,給這些雞窩,搭個雨棚。”
大表哥推著狄青,也趕了過來,幾個人一塊,很快就將這快二十多平米的油氈布固定在了木樁上,然后再將這木樁統一砸進地內固定。
一個簡易的雨棚剛搭了起來,這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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