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暖洗好澡換內衫的時候,狄青看到了她背上被杖責的那一道傷痕,呈青紫色已經腫起了老高。
“疼么?”狄青抬起的手想要觸碰又怕弄疼的江知暖又將手縮了回去。
這一杖原是她諷刺王捕頭是縣太爺的一條狗激怒了王捕頭,那王捕頭用了十分的力氣打上來的。
怎么能不疼?
女人嘛,該示弱就得示弱,不然怎么讓自己的男人心疼。
“痛,超痛的,那個王捕頭作勢要打死我的,這幸虧才挨了一下,要不然相公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狄青捏緊了拳頭,默默將這筆賬記在了心里。
如今他的腿好了,幫自己的老婆打回來,那還不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拿了藥膏仔細涂抹在傷痕上之后,狄青叮囑江知暖今晚要趴著睡,避免壓到傷口。
兩人雖然有段時間沒見了,彼此都甚是想念,不過如今這般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們二人行那夫妻之事。
江知暖還未休息過來,狄青的雙腿也還需要慢慢復健恢復,不宜動力動氣。
江知暖趴好后,伸出一只手放在了狄青的大手內:“握住了,別把我弄丟了。”
“不會的。”
一夜無夢,只有窗外山林里不知名的鳥叫時不時叫喚著,驚起家里的狗子狂吠兩聲。
直到清晨,趙紅霞剛剛起床,打算抓緊時間做一頓早飯,讓大家吃了飯再趕路,這院子里的狗突然狂吠不止。
“別叫了,又不是第一見面,別把他們都吵醒了,一會兒給你們喂吃的。”
昨天張雙柱沒有上山去養蜂場,大黑也留在了家里,他將大黑大黃和三只小狗都關在狗舍里。
眼下這狗子出不來,在狗舍里瘋狂的吠叫,還一副要撲出來的模樣。
趙紅霞安撫了一下見沒什么效果之后,覺得有些不太對。
江知暖家里的狗趙紅霞了解的啊,她都來這么多次了,這狗子壓根就沒沖她叫過,眼下這般狂吠,定然不是因為她。
趙紅霞連忙抬頭打量四周,許是有什么危險的力量威脅到了狗子,才引起他們的異樣。
張阿伯和舅舅聽到狗吠也連忙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門。
“怎么了這是?”
趙紅霞搖了搖頭:“不知道啊,突然就這般狂吠,怕是有什么別的動靜。”
舅舅動作很快連忙往盤山路下去:“我到下面看看去。”
張阿伯隨后就來安撫狗子,可這狗子卻是不同尋常,趙紅霞切了塊肉丟過去,他們也不吃,只顧著狂吠。
“張阿伯,我總覺得事情不太對,這狗子不管是嗅覺還是聽覺都比我們靈敏的多,要不我們放它們出來,看看他們到底在朝哪里吠叫。”
張阿伯應了一聲連忙打開了狗舍的門。
大黑頭一個躥了出來,大黃緊隨其后,都直直順著盤山路朝下面跑去了。
趙紅霞跟張阿伯連忙跟著狗子的腳步過去查看,下面的舅舅已經查探好返了回來,只見他神色凝重:“不好了,有官兵朝著這里來了,片刻就能到!”
“什么?怎么這么快?”
“快點的,讓暖丫頭帶著孩子們趕緊跑,往山上跑!”
狗子這么鬧騰,大家也都起來了,江知暖一出門就聽得舅舅和張阿伯喊她帶著孩子往山上跑,就知道壞了,一定是縣太爺找來了!
不過她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喊著張雙柱和二表哥一塊去了兒童房,一人抱一個孩子,剩下的跟上,全部上山,往山上的溫泉洞里去。
“快點,官兵很快就能上來,阿暖也不收拾什么行李了,趕緊走,保命要緊。”
“舅舅你扶好張阿伯,你們都在,紅霞姐,阿淼兄弟三個先拜托你照顧,你們夫婦跟著一塊先到溫泉洞里去躲避。”
眾人看她這般安排,都愣住了:“你呢?”
“他們本就是沖我而來,我不能走!”
“糊涂啊,明知道是沖你而來,你不走,你留下送死啊!”
江知暖一邊推著他們玩山上預留的后門處走一遍解釋道:“正是因為我知道他們是沖我們來的,我才不能走!二表哥,趕緊的帶大家上山!”
二表哥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江知暖,見她堅決,只能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扶上了張阿伯:“聽阿暖的吧,我們留下,根本幫不上忙,有狄青在,阿暖不會有事的。”
江知暖點頭:“是的,我們拖住他們,等你們安全藏起來,狄青再帶我逃。”
見她都這般說了,眾人只能先帶著幾個孩子往山上跑。
江知暖喊了幾聲大黑大黃,兩只狗跑了回來:“快,帶上你們的狗崽子,到山上去躲著。”
大黑大黃好像能聽懂人話時的,根本沒動,直接守在了江知暖的身前。
江知暖嘆了口氣:“罷了,想來他們也不會對你們下殺手,我先去給你們煮些肉吃。”
讓舅舅他們帶著孩子們先到山上躲起來,是最正確的選擇。
若是她和狄青帶著孩子們跑了,縣太爺定然不會放過蘆葦蕩的其他人,用這其中任何一個人都能逼江知暖現身相救。
可若是他們都安全了,那江知暖便沒了后顧之憂,有狄青在,他們拼死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相公,又連累你了。”
“說什么呢?做相公的,就是要跟娘子共進退的。”
狄青不慌不忙地坐在灶臺前燒起了火,江知暖拿了一塊生肉丟了進去,準備煮好了喂狗子吃。
他其實真的不急也不慌,經過昨晚的休息,他已經恢復了七八成的體力。
要知道,狄青體力鼎盛的時候,能從千軍萬馬中突圍而出。
如今縣衙那點兵力壓根攔不住他,他有有信心帶著江知暖安全突圍,只要拖延足夠的時間,讓其他人安全抵達溫泉洞便夠了。
鍋里的水還沒有燒開,大黑又跑到下面狂吠起來。
縣太爺帶著一隊官兵已然沖了上來,不過礙于大黑這條兇狠的大黑狗,暫時沒敢再上前。
江知暖擼了一把守在她身邊一副要保護她模樣的大黃,心想,要是把大黑和大黃放出去,定然是能咬死幾個官兵的。
不過江知暖心善,她知道,官兵都是聽令行事的,作惡的是縣太爺。
她喊了一聲將大黑叫了回來。
人來都來了,攔在下面可不是她的待客之道。
“江知暖!”
江知暖掀開鍋蓋,拿筷子戳了戳里面的肉:“呦,怎么?聞著味兒來了?想吃肉了?”
縣太爺臉色陰沉,一旁的王捕頭開始跳腳:“你竟敢逃獄,還挾持毆打縣太爺!這是死罪!今兒你們兩個逃不了了!”
“毆打?”江知暖笑了:“相公你打了嗎?”
狄青往灶里扔了一塊木頭抬頭笑道:“一會兒就打,罪名都按上了,不打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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