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盼安本來還想甩開,但一見是蕭望舒,旁邊還站著房沁兒,她也不敢再放肆了,跟著蕭望舒到旁邊坐下。
直到這時,主位上抱著嬰兒的蕭采儀才開口攔住了房沁兒的行禮,道:“母親不必多禮,坐吧。”
說完,她把懷中嬰兒交給奶娘,吩咐她們:“動作當心些,抱去給五妹瞧瞧。”
“老奴明白。”奶娘抱著孩子走了下去,邊哄邊走到蕭盼安身邊。
蕭盼安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奶娘,奶娘剛抱著孩子走到她身邊,她就一把將孩子奪過,抱進了懷里。
本來哭得消停點的孩子,被她這么一拉扯,瞬間又哭了起來。
蕭盼安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時候,房沁兒抱走她懷里的皇長子,一邊輕柔拍打,一邊朝蕭盼安說著:“皇貴妃娘娘是頭一遭為人母,有些反應過激是正常的。
“娘娘放心,沒人要奪走你的孩子。
“皇長子永遠是你的孩兒,哪怕過到皇后娘娘名下,你依然可以常來椒房殿,與皇后娘娘一起撫養這個孩子。這孩子也可常回你云光殿,伴你左右。”
說到最后,房沁兒把哄好的男嬰交給蕭盼安,繼續勸她:“你們姐妹二人同在宮中,自當互相幫扶。
“這孩子只是名義上過到皇后娘娘名下,為了讓他有一個更好的身份,將來立儲更方便,并非與你不復相見了。”
聽著房沁兒的話,蕭盼安只是抱緊了懷里的男嬰,并未接話。
房沁兒看了蕭望舒一眼,似有所悟,學著蕭望舒的話術繼續柔聲勸慰——
“娘娘,為了小皇子能有一個更好的身份立儲,為了陛下大業能由你們二人的孩兒繼承,還請娘娘三思啊。”
果然,一聽這話,蕭盼安原本堅定不從的態度立馬就萎了。
“當真只是……只是過個名頭?孩子仍由我來撫養?”蕭盼安試探性地詢問。
房沁兒點頭,“這是自然,你二人同在后宮,抬頭不見低頭見,想見孩子隨時都可以。”
蕭盼安聞言消停下去,看了蕭采儀一眼,抱緊懷里的孩子。
蕭采儀見狀,多少心中有些感慨。
她并不愿做這皇后,只是無可奈何。她也并不愿與自家的妹妹去爭孩子,只是為父親計、為蕭家大業計,只能如此。
可惜,蕭采儀心中這絲微弱的愧疚并未持續多久。
……
一個月后。
皇長子滿月宴之前,一切順順利利。
蕭盼安早產時謀害她的那穩婆也順藤摸到了瓜,雖然沒有摸到最粗的根上,但摸到一些后妃身上,也讓蕭鴻借機處置了不少政敵。
宰相一黨,權勢愈發穩固。
在宮宴開始前,長皇子魏宗燁就已經過到了蕭采儀名下,成了大魏皇室的嫡長皇子。
直到滿月宴當日,宮宴散席,一切都還風平浪靜。
而就在朝臣攜家眷出宮時,禁衛軍一將領沖出宮門,慌慌張張地攔下了相府的馬車,向蕭鴻稟報些什么。
“這是怎么了?”
蕭扶光掀開車簾,看向前面停住的馬車。
駕車的秦泰回他一句:“不知道,看樣子是后宮出了事。”
他們剛從宮宴上離開,肯定出不了什么事,能出事的也只有后宮了。
“那禁軍將領好像是二哥的部下。”蕭扶光蹙著眉頭,朝馬車里面的蕭望舒說著。
蕭望舒坐到車門邊,盯著那人看了半晌,隨后點了點頭。
“確實是二哥的部下。”
“二哥的部下沒事不會這么急著攔下父親的馬車,宮里必是出事了。”
蕭扶光正說著,只見前面馬車里,蕭鴻走了下來,還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抬手吩咐甲衛讓道,讓其余朝臣先離宮。
周邊眾多朝臣帶著家眷,見蕭鴻此舉,議論聲不止。
但禁衛軍列陣守在皇宮門口,蕭鴻的甲衛握刀守在大道兩側,他們也不敢多待,先后出了宮門。
遣散宮道上的朝臣之后,蕭鴻的面色沉了幾分,拂袖下令封鎖宮門,隨后踏上馬車。
前面的馬車載著蕭鴻和房沁兒,馬車直接掉頭進宮,往后宮方向趕去。
秦泰見狀,先叮囑蕭望舒姐弟進去坐好,然后也跟著前面的馬車掉了頭,駕馬直入皇宮。
——
椒房殿內。
魏齊軒臉色鐵青,青中帶綠,死死瞪著他面前的男人。
“韓非魚!擅闖后宮,私會皇后,私會朕的女人!你好大的膽子!”
而他面前的韓非魚也已經被面前此景震得有些迷惘,背手握拳強作鎮靜,開口解釋:“末將只是收到求救,才闖入后宮,營救皇長子。”
他確實是散宴時突然收到她的信物,剛好那時她抱著皇子離席有一小段時間,他還以為有人對她和皇子不利,這才一時著急潛入了后宮。
但魏齊軒此刻怎么會相信這些?
他只看到韓非魚出現在蕭采儀的椒房殿里,還將跌倒的蕭采儀摟在懷里,舉止親密仿若夫妻!
“好一個營救,真是好一個營救!韓非魚,你當宮里禁軍都是死的嗎!用得著你來營救嗎!”
上次虞國使臣的接風夜宴上,有人說看到椒房殿闖進男人。剛巧那天韓非魚離席許久不歸,雖說沒有確鑿證據,但多少還是在他心里留了根刺。
這次倒好,好一個韓非魚,好一個蕭采儀!
光天化日的,在這后宮椒房殿,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拉拉扯扯摟摟抱抱!
蕭平南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長姐,此刻也有些無話可說。
畢竟事實擺在眼前,而且蕭采儀待嫁閨中時便有意于韓非魚,兩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這叫他如何去替他們狡辯?
“沒話說了?啊!還有什么要說的?你們倒是說啊!”
魏齊軒氣得胸口劇烈欺負,深吸好幾口氣,甩袖下令——
“將這蕩婦給朕打入冷……”
“陛下息怒!”
蕭鴻的聲音插進來,直接打斷了魏齊軒的命令。
“微臣聽聞有刺客闖入后宮,特帶兵前來捉拿。刺客已經押入刑部大牢,還請陛下勿憂!”
哪來的什么刺客,不過是個替他們開脫的借口,不過是想提醒魏齊軒,韓非魚背后還有個疼寵他的刑部尚書李固罷了。
蕭鴻帶著一眾甲衛走進椒房殿,房沁兒跟在他身側,蕭望舒姐弟二人跟在他們身后。
蕭平南見到蕭鴻,心里長松一口氣。
哪怕是此刻身處泥沼中的蕭采儀,見蕭鴻趕來,畏懼擔憂的同時,眼眶也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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