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以長矛為主。”
蒼梧看向秦月。
“夫人有何見解?”
他倒是并非想問秦月的見解,而是想透過秦月,問一問陸云景的見解。
秦月答非所問,“為何武器如此單一?”
蒼梧笑道:“因為成本低,我們沒有那么多生財之道,武器是消耗品,我們要保證品質,便要從其他地方節約下來。”
他笑,是因為秦月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這種事情一分析就能知道,哪里還用得著問。
礙于戰神的面子,他不好說什么,依然耐著性子回答。
誰知秦月一臉奇怪地看著他,“沒那么多生財之道,總也有掙錢的法子。”
蒼梧面帶笑容,目光掃過陸云景,眼底帶著一抹無奈。
當真是富貴人家的女子,從未因錢帛發過愁,從未因掙錢而日夜不眠。
“掙錢并非夫人想的那么容易,更何況是養一支十幾萬的軍隊。”
說到這里,蒼梧嘆了口氣,眉宇間露出些許愁緒。
秦月:“我倒是覺得并沒有將軍想象的那么難。”
蒼梧看她一眼,已經不想接她的話。
和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婦道人家掰扯這個做什么。
這種沒有任何人生閱歷,只有后宅一片天空的女子,偏生還要用自己那一套和讓人說教,平白惹人厭煩。
若非她得了戰神青睞,在這里最多淪為玩物。
看看這里的女子,哪一個如她這般肩不能抗,哪一個如她這般懷個孕就嬌氣的什么都不做?
見蒼梧不語,秦月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轉身,仰著頭對陸云景說道:“夫君,你想怎么幫他們呢?”
陸云景垂眸看她。
所有人看向陸云景。
雖然達成同盟,但他們不知道戰神實際是什么想法,會盡幾分力幫他們。
畢竟,護國戰神這個殊榮對他似乎沒有那么多吸引力,更何況,以他現在對秦月的寵愛,說不定能看出些什么。
“你想做什么?”陸云景配合的露出寵溺之色。
事實上,他現在看秦月的眼神根本不需要偽裝。
秦月抱著他的胳膊,“若是我幫他們賺了錢帛,你要如何獎勵我~”
陸云景實在少見她這般撒嬌的模樣,哪怕知道是裝的,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湊過去,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么,秦月的俏臉立刻爬上一抹紅。
蒼梧:這是他們能看的嗎…
他們也算聽出來了,就算這小娘子當真幫他們掙了錢,人家也不需要他們的好處和承諾。
說白了就是看不上。
蒼梧自然不信,只想著他們這般是要做什么,有何目的。
“將輿圖拿來。”秦月道。
沒人理會,更沒人動彈。
一個婦道人家,看得懂輿圖嗎。
陸云景看向蒼梧。
蒼梧:“…去拿。”
輿圖被捧上來,平攤到桌面上。
看習慣華夏國的輿圖,再看這個簡直粗糙之極。
秦月皺眉,有一些還是用他們的土辦法標志的,這誰看得懂。
她看向陸云景,神色有些委屈。
陸云景看向蒼梧。
蒼梧:……
不行咱能不能不勉強?
蒼梧身旁的副統領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開始給秦月講解。
秦月聽了聽便明白了,指著一塊地方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這“人”字形的地帶屬于綠洲地帶,我們稱之為生命區,大部分被皇室占據。”
“小部分呢?”
副統領指了指“捺”的部分,“這部分因為毒蝎王猖獗,皇室不愿意投入太多財力治理,便成了三不管地帶。”
這里只有一些窮兇極惡的沙匪游走在這一代,卻始終成不了氣候,都是一些亡命徒。
秦月讓他仔細描述了一下這塊地方,隨后又問了幾個問題,隨后陷入沉思。
見她不說話,眾人看向陸云景。
您的這位夫人,到底在搞什么?
不等陸云景說話,秦月就低聲自語起來。
“這應該是溫帶大陸性干旱氣候,我大概算一下…嗯,年日照時常能達到3000小時左右…”
眾人愕然,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光資源這么豐富,可以發展農作物的,應該很適合。”
秦月抬頭看向副統領,“這里白日和晚上溫度如何?”
“白日熾焰如火,夜晚透骨奇寒。”副統領說道。
秦月又詳細問了問,猜測最高氣溫可以達到42°左右,最低氣溫可以達到-25到-30°,溫差差不多有70°左右。
“晝夜平均溫差估計有15°,氣溫變化這么大,不僅可以種植一些農作物,還可以種植瓜果。”
嘀咕完,秦月又問道:“剛剛你說這是山?”
副統領點頭。
秦月忍不住搖搖頭,輿圖糙成這樣,居然也好意思稱為輿圖,看著一點感覺都沒有。
“拿筆墨。”秦月隨口說道。
在華夏之時這些都是說慣了的,此刻沉浸其中,已然忘了是在異國他鄉,完全進入到工作狀態。
這次蒼梧不等陸云景在看他,自覺讓人去拿,倒不是覺得這小娘子真能搗鼓出門道,而是不想因此和戰神產生不愉快。
筆墨紙硯都是最為廉價的,秦月不以為意,研好墨之后便在紙上畫起來。
她不精通繪畫,但常年畫設計圖,在這方面完全碾壓將輿圖畫成這樣的人。
這邊秦月正在畫新的輿圖,蒼梧便同陸云景聊起其他的事情。
副統領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猜到這小娘子要重新畫輿圖,心里只給了一句‘不自量力’。
對于女性的偏見和歧視哪里都有,秦月早已習慣,而后去忽略,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副統領和其余的人相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
來這里是商討大事的,而不是為了哄小娘子開心的。
心中不耐,目光隨意掃了秦月肆意而動的狼毫一眼,便好似被黏住,再也移動不了分毫。
簡單的幾筆,便勾勒出雪山峭壁之景色。
往下幾筆,畫出沙漠炎炎烈日,
三句話,李氏又將劣勢挽回來,樂游暗道一聲姜還是老的辣。
李氏用袖子抹了把眼淚,哽咽道:“老婆子真沒想到你背地里這么厭惡我,慧兒啊,老婆子不愿當這個惡人了,你走吧,咱們緣
眼看李氏抄起笤帚,周慧兒抱著樂游向院門外跑去。
白日里家家戶戶的院門都是敞開的,這邊一有動靜便開始有人圍過來看熱鬧。
見到門前已經圍了不少人,周慧兒知道婆婆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至少不會對游游動手。
看著懷里的游游如此虛弱,想到今后生活的艱難,周慧兒低聲嗚咽起來。
李氏站在門口的時候兩手空空,棍子不知道扔在哪里,看著周慧兒哭哭啼啼好似她做了什么惡事一般,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還有臉哭,飯做不好,衣裳洗不干凈,連自己閨女都看不好,病成這個樣子,你這娘是怎么當的!”
兩句話,所有的臟水都潑到周慧兒頭上。
周慧兒只是哭的聲音更大了,一句反駁都沒有,險些沒將樂游氣死。
這是逆來順受慣了。
李氏這么說,圍觀的婆子媳婦便開始指指點點。
“也不知道怎么給人家做媳婦的,怎么連活兒都干不好。”
“這撿來的媳婦就是不行,娶媳婦娶媳婦,要正兒八經地娶回來的才是媳婦。”
“在娘家的時候就沒教育好,這樣的閨女也能拿得出手,衣裳都洗不干凈。”
“一家子逃難過來的,你指望娘家能教她什么,也就那模樣勉強說得過去。”
眾人七嘴八舌。
這片刻功夫,樂游已經調息一番,身上恢復少許力氣,聽到這些話心中更氣,仰著小臉看向站在不遠處一臉得意的李氏。
“奶,您不要怪娘,是游游不小心將嬸嬸們和奶的裹衣褲弄臟的,不是娘沒洗干凈!”
眾人忽的沉默了。
小丫頭剛才說啥?
嬸嬸們和她奶的裹衣褲?
李氏面色微變,狠狠瞪向樂游,還不等開口,樂游便抱著腦袋哭起來。
“奶不要再用棍子打游游了,游游好疼!”
周慧兒以為李氏拎著棍子出來了,聞言頭也不敢回,雙手抱緊樂游,將背部全部露給李氏,似是準備好挨棍子了。
樂游暗贊一聲神助攻。
圍觀的婆子媳婦看向李氏的眼神帶著審視,不再像剛才那般言論一邊倒。
李氏氣的肺都要炸了,小蹄子今日怎么伶牙俐齒的,小嘴一叭叭將她苦心經營的形象全毀了。
若是沒有外人在場,指不定打死她了事!
李氏干脆一抹眼淚,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控訴她有多不容易,他家老三的命有多苦。
“人要講良心,慧兒啊,你說娘這么多年有沒有對不起你,當初你娘求著我讓我家老三收了你,要不是看你們一家子實在可憐,我家老三不得好好娶個媳婦啊!”
“老三在的時候還有個餉銀,如今什么都沒有,我一個孤寡老婆子拉扯這么大一家子不容易啊。”
“裹衣褲是你硬要拿去洗的,說要報答我的恩情,如今又這么教孩子,再聽聽這孩子說了什么,我老婆子心再狠,能用棍子打她?”
圍觀的人又遲疑起來,這番話說的沒錯。
小孩子懂什么,如果不是周慧兒背地里教她,能說出這些話來?
這周慧兒看著老實軟弱,卻是人前人后各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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