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剛才說大哥,大哥他咋了?”
趙芳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實情告訴給了林青山,“大哥他去賭坊里賭錢,輸了好多錢。要債的人上門來鬧事,娘沒錢還,就把大哥賣給賭坊做苦工去了。”
“娘咋這么糊涂,大哥自小就沒吃過苦,哪里能待在賭坊里做苦工?”娘以前最看重的就是大哥,沒給大哥還債一定是在氣頭上,現在心里一定很難受,他必須得好好勸勸娘,得趕緊讓大哥回來,馬上八月十五了,要是一家不能團聚,娘又該難過了。
想到這里,林青山就去了灶房,“娘,大哥他……”
他話還沒說完,蘇秀禾就打斷了他,“你大哥是活該,誰要是敢給他求情,就跟大哥一塊兒去干苦工去!”
“可是……”娘以前不是最心疼大哥,不舍得大哥做任何事嗎?
“沒什么可是,你也記住,人這一輩子,是沒捷徑走的,咱們老林家的人,除非我死了,否則誰也不許去賭坊賭錢!”蘇秀禾擺明了對賭錢深惡痛絕的態度。
林青山本來就是個媽寶男,娘都說了不讓,那他是絕對不會去干的。
“娘,我都聽你的,賭坊那種地方,打死我我都不去!就是大哥……”
蘇秀禾眼睛一橫,林青山立馬不敢說話了。
娘的眼睛里好像有殺氣!
他感覺自己要是敢再幫大哥說一句話,娘一定會讓他也滾出去。
“娘,你說的對,大哥是該好好的反省反省了,咋能惹娘生氣呢!”
“不提他了,”一想到林大有,蘇秀禾就覺得自己的心里堵得慌,“青山,你去抓只肥點的雞來,咱們中午就殺雞吃。”
“不等老三和老四回來了?”林青山一直覺得娘養的雞,大哥有的吃,老三老四也有的吃,他能喝點湯就算好的了。
沒想到老三和老四還沒回家呢,娘就要殺雞了,還是單獨殺給他吃的!
“你不是我兒子?啥好東西都留給他們吃?”何況,幾個兒子在她心中的排名,能賺錢又聽話的林青山才是第一位。
林青山嘿嘿一笑,娘果然把他看得很重呢!
以后他一定要加倍對娘好!
媳婦和閨女也要對娘好!
才兩個月的雞,其實還沒長得太好,但有肉吃,就是幸福的。
幾個人吃的滿嘴流油。
林青山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滿足的嘆了口氣,還是在家里吃的好啊,在木工坊里吃的,只能稱得上是豬食。
要不是娘給了他銅錢,讓他偶爾還能跟工友一塊兒去小吃攤上開開葷,這日子都不知道咋過。
娘對他可是真好。
飯剛吃完,蘇秀禾就將吊在水井里的西瓜拉了出來,切了一半,還有一半放進木桶里,又吊在了井里。
井水冰涼,在古時候,就是天然的冰箱。
西瓜放在水井里冰鎮過,吃起來冰涼解暑。
林青山以前哪里吃過這種冰鎮過的西瓜,只覺得吃到嘴里,實在是太涼快了,渾身上下的燥熱感都一掃而空。
他一口氣吃了五六塊西瓜,直到肚子里實在是放不下去,才摸著滾圓的肚皮,舒服的嘆氣。
“娘,這西瓜也太好吃了。”
還有什么比在炎炎夏日吃上一口冰涼的西瓜還舒服的事情呢?
蘇秀禾也吃了兩塊,吃剩的西瓜皮,她也沒舍得扔,洗干凈后放點鹽腌制一下,等到晚上就能再拿出來炒著吃。
趙芳收拾完桌子,洗好碗,就被自家男人拉進了房里。
這時,他才發現,他們的房間,娘竟然也擴建了,原本原本窄小的房間經過改造之后,變得比以前寬敞了一倍不止。
娘背著他到底還做了多少事情?
娘對他,實在是太好了。
“媳婦,娘對咱們這么好,咱們可不能做那種沒良心的人,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對娘好,曉得沒。”
以前趙芳聽到這話,心里是不服氣的,但是現在,她只怕自己做的還不夠好,沒讓婆婆舒心,“我曉得。”
“曉得就好,哎喲,嘶,肚子好疼,我先去趟茅房。”林青山捂著肚子就要出去。
卻被趙芳給拉住了。
“干啥?”他都快憋不住了!
趙芳把人拉到了最里面,他們的房間不僅擴大了,最里面還擺了一個竹制的屏風,和一個恭桶。
看到這兩樣東西,林青山瞪大了眼珠子,都忘了肚子疼的事了,“這,這,這……!”
“娘說夜里去茅房出恭不安全,就買了幾個恭桶放在房間里用。”
“娘自己房間里放一個不就完了,干啥給咱還買一個,瞎浪費錢。”林青山嘴上抱怨著,但心里還是美的,坐在恭桶上舒舒服服的上了個茅房。
“娘還說了,等你回來了,得空了再打幾個木床書桌什么的給老三老四用,再給咱們阿香做個小床,給小閨女做個搖簍,平常可以放在院子里。”
林青山本來就是個做手藝活的,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
“行,我現在就上山去砍點樹回來。”
對于娘的請求,他是一點都不含糊。
一下午,他就砍了好些樹木搬回家,著手準備給老三老四做床。
蘇秀禾時不時的過來看兩眼,眼看著一根木頭在林青山的手中慢慢的變成了木板,再拼接成床,不由得在心中贊嘆起古人的智慧起來。
不用一根釘子,就靠榫卯結構,就能讓木頭緊緊的鏈接在一塊兒,變得牢不可破。
“青山,你這手藝可真不錯。”
林青山嘿嘿一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咱家里就是沒趁手的工具,你沒見咱木工坊里做的,那才叫精致。”
一張普通的拔步床都要花好多道工序才能完成呢。
“青山,你對以后有沒有別的想法,憑你這手藝,能賺更多的錢。”
一直在木工坊里干活,工錢倒是穩定,但是想賺多點是沒可能的。
林青山還以為蘇秀禾是嫌棄他賺少了,“娘,我有空的時候就多接點私活,保證今年多賺點帶回來。”
“娘不是這個意思,娘的意思是,你想不想……”話音未落,院門再次被推開。
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墨藍色長袍的林清雋寒著一張臉踏了進來,和蘇秀禾的視線碰到一塊兒之后,只冷冷的說了一句,“不是說快死了,怎么還沒死?”
嗯,很好,小混球三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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