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的手不會永遠不能動了吧?”
楊修慧害怕到眼淚直掉,原本以為沒什么事,只是感到有些麻麻的,也沒在意。
誰成想。到了晚上,變得越來越麻,才一會兒的功夫,麻木到整個手都不能動了。
感知不到右手的存在,楊修慧害怕不已。
“呸呸呸,別亂說。”陳明月往地上連呸三下,替楊修慧把方才說的不不吉利話吐掉。
“姐,你的手會沒事的。”三個弟弟異口同聲的關切安慰。
“快去看大夫,別耽擱了。”
聽到是在他剛搬過去的院子里出的事,楊簡心生愧疚,連忙催促去看大夫。
“修衡,修昀,你們和修逸留在家里。”
……
一陣兵荒馬亂之后,陳明月和楊簡帶著楊修慧,還有可能需要幫忙或者跑腿的趙十娘和林小連三人出了門。
早已入夜,大街上冷冷清清,月亮若隱若現。
把書房的一盞太陽能燈綁在馬前照亮,楊簡把馬車趕得飛快。
“娘,我的手,嗚嗚……越來越僵了。”
車廂內,楊修慧靠在陳明月懷里一邊哭,一邊捶打自己的右臂。
“沒事的沒事的,可能只是突然壓迫到神經導致的,娘給你按按,有感覺你就告訴娘親。”
陳明月連忙阻止她的動作,用力的給她按摩手臂。
“有沒有感覺?”
一邊不停的按摩著,還時不時詢問,可每次楊修慧都掉著眼淚搖頭。
為了不讓她更加害怕,陳明月只能掩下心里的焦急和擔憂。
“吁!”
“扣扣扣,扣扣扣!”
“有人嗎?大夫,快開門啊!”
很快來到最近的一家醫館,趕車的楊簡連忙上前大聲敲門喊話,好一會兒,里面才傳來一道回應的聲音,卻讓楊簡的心涼了半截。
“別敲了,大夫不在,你們明日一早再來吧。”
看病的事情哪能等到明日?這不是耽誤時間嗎?
“求你開開門給看看吧,孩子的病情耽誤不得啊。”
楊簡不甘心的繼續敲門,嘴里不住請求,只是醫館內別說有人來開門了,連方才那道聲音都沒了。
“楊簡,別敲了,我們去別的醫館看看。”
醫館沒人開門,陳明月心里是急得不行,恨不得也上去一起敲門大喊。
只是楊修慧的手不清楚是個什么情況,再耽誤下去不知道會怎么樣,他們沒空在這里浪費。
這個醫館不接待,只能盡快另找,免得耽誤了醫治造成不可挽回的后遺癥就麻煩了。
“好。”
楊簡連忙跑回馬車上,趕著馬車往另一個醫館而去。
下一個醫館倒是開門了,只是守店的是個學習醫術沒多久的藥童,檢查過楊修慧的手后,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他看不出是什么問題引起的,只能讓他們去另外的醫館。
看著越發心慌的楊修慧,陳明月心里難受不已,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連忙讓趙十娘幫忙楊修慧按摩手臂。
她則喚出手機不斷搜索有可能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只是搜索出來的,大多是說可能是由頸椎病引起的,而楊修慧明顯不是。
楊修慧只顧著害怕抽泣,趙十娘則專心給她按摩著,都沒有留意陳明月。
只有林小連,輕撫楊修慧的后背以示安慰,視線落在陳明月身上。
車廂內很昏暗,隨著馬車晃動車簾,從外面透進許些亮光,林小蓮隱約看到陳明月微低垂著頭,雙手置于胸前。
原本她還以為陳明月是擔憂到向老天爺祈求,卻又看到她的手指一直動來動去的,心下好奇不已,只是沒敢開口詢問。
陳明月搜索來搜索去,感覺沒一個靠邊的可能。
這一刻,她開始暗恨自己不會醫術,沒法替楊修慧查看,只能看著干著急。
“吁!”
馬車再次停下。
這次來的是鎮上最好的醫館。
一陣子敲門后,醫館門吱呀一聲開了,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面容稚嫩的少年。
剛一打開門就被馬前的白熾燈光閃了眼,瞇著眼睛,還以為看到天馬下凡了。
驚訝中,楊簡的話把他拉回了現實。
“大夫,勞煩你快幫我看看我女兒的手。”
楊簡一把將他從門內拉出,急切的往馬車走。
陳明月見醫館門開了,正準備下車,便聽到那少年道:“我不是大夫,醫館里現在也沒有大夫在。”
陳明月頓時停下下車的動作,心里又是一陣失望。
“不過,我們醫館的胡大夫就住在這附近,你們可以去找他。這時候他應該還沒有歇下。”
“胡大夫?他住哪兒?”
陳明月急切問道。
“沿著這條街走下去,在遇到的第一個路口右拐,巷子進去的第三戶人家便是。”
“謝謝你小兄弟!”
楊簡又連忙上車,趕往胡大夫家。
“用的什么油燈竟然會那么亮?還是白色的,燈光還不會晃動。”
少年看著他們離開的馬車一陣好奇,突然又后悔沒有詢問他們從哪兒買的油燈,懊惱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打算明日去店里問問。
很快就到了胡大夫家,楊簡去敲門的時候,陳明月幾人也下了馬車。
敲了沒幾下,門就開了,來人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清瘦男人。
陳明月連忙問道:“請問這里是胡大夫家嗎?”
那男人只快速打量了她們幾人一番便側開身子,道:“對,你們進來吧。”
隨后沖院內高喊:“爹,又有病人找上門來了。”
顯然半夜有病人找上門來看病是尋常事,男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不用她們開口就明白了她們上門的目的。
“哎!”
聽著屋內應了一句,陳明月道謝著,連忙牽著楊修慧進去。
“呀,楊夫人,是你!”
胡大夫見來人竟然是陳明月,感到非常驚訝。
在他心里,陳明月的醫術可比他高多了,怎么會半夜來找他看病呢?
“胡大夫,請你幫我看看我女兒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僵麻住不能動了,還起了水泡。”
陳明月拉起楊修慧的手給他看。
胡大夫心里感到有些奇怪,可來不及多想,醫者之心讓他下意識的想著先看診。
“來,小姑娘,坐這邊讓老夫看看你的手。”
將人引到油燈旁邊坐下,胡大夫開始檢查起來,還不時的詢問一些問題。
沒多久心里就有了底,看向陳明月道:“楊夫人,令千金這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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