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條是注意到了于小月這個憤恨的眼神的，腳步頓時停住，朝這人做了個鬼臉。
九條瞧見他六條哥哥做鬼臉，有樣學樣，當即就朝著于小月“略略略”，還叉腰給了個“厲害”的眼神。“哼哼哼！”
于小月看見，當即臉就臭了，恨不得把幾個孩子打上一頓才好。可她也自知不敵......
成珍珠瞄到兩個條條的動作，順著視線看過去，看到滿臉憤懣的于小月，笑容一下就冷了。
她也不知道這個于小月是見不到人過好日子還是怎么的？那張嘴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時不時胡說八道幾句。
不過胡說八道多了，又被她裝鬼嚇了幾次，現在島上已經沒人愿意搭理她了，連她家隔壁的徐霞，也不樂意搭理，也算是自討苦吃......
“娘，怎么了？”三條感受到他娘的情緒，拉拉他娘的手。
“沒什么，咱們采蘑菇去吧。”成珍珠搖頭，牽上兩只條條。沒必要為這么一個人壞了心情。犯到面前，打回去就是了。再怎么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恐懼也是會積累的......
“嗯！”一條點頭，在前頭開路。眼看著，往上，再往上也沒多少蘑菇后，目光瞧到荊棘掩映著的一個小口子，問他娘道，“娘，那里還有一條小路，我們上去嗎？”
成珍珠看著未知的疊巒層山，又看看七個眼巴巴望著她的小孩，最終搖了搖頭。這山還是有點大的，連路都沒有開，難免上面有什么危險的東西，帶著七個孩子她沒什么把握。就算去，也是她自己一個人時去。
如果真有什么危險，她直接往空間里鉆就好了......
如此想著，成珍珠就帶著幾個條條在下面采蘑菇。確實沒多少，娘幾個勤勤懇懇撿了一早上，加起來也就一簍子。
不過飽餐一頓還是夠了的。成珍珠牽著條條們回家，挑選出一些碎蘑菇，弄了點鮮肉，做了個鮮蘑菇肉湯。剩下的，炸了一大盆，當做下午零食，寬慰有些遺憾的條條們。
“今年蘑菇好少。”二條吃得滿嘴油，忍不住道一句。
“島上人越來越多了，今年雨也少。”一條道。
確實人越來越多了，成珍珠禁不住感慨。這幾年下了一批又一批的知青，然后島上孩子也是遍地跑。這還是1975年，知青停止下鄉要到1979年，而改革開放也要到1978年末......
“蘑菇沒了。”六條看著空簍子，有些擔心下一頓。往年都能吃好多頓好吃的蘑菇，他不知道今年有沒有得吃。
“娘明天去山上瞧瞧去。”成珍珠想了想道。下面山上的蘑菇都被采沒了，上面山路都沒走出來，估計有不少。她之前得了一份小爪水獺的地圖，閑暇時搗鼓有了新發現，正好往山上探探去。
說不定真能發現個礦山呢？
“明天？娘，明天我們就要上學了。”二條提醒他娘道。
就是因為要上學了，所以挑這個時間呢。成珍珠點頭，看向七條和八條道，“明天你們去上學，七條、八條帶弟弟在家玩吧。娘往上面走走看......”
“危險。”三條立馬看向他娘道。用他們娘今天跟他們說的話勸他娘。不吃蘑菇他可以，但要是娘會因此變得危險，那就不可以了。
“沒事，娘就上去看看。”成珍珠摸摸一臉關切的三條，很是自信道，“娘跑得很快的，力氣也大，說不定危險遇了我，還得跑開呢......”
一條聽這話，頓時有點覺得今天上午是他們扯娘后腿了。可他也跑很快，力氣很大，要是有危險，他可以一拳打飛，保護娘。
但是大概在娘的心中，他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值得依靠的男子漢吧？想到這個，一條不免有點沮喪，更是想著要快快地去當兵了。
“嗯，娘力氣大。”二條對于這一點是贊同的，只是娘的意思是不是說，帶他們會危險，不帶他們就不危險了啊？這可叫他有點傷心了......
“一口一個。”六條想說要是有危險，他就吃掉。
他聽島上的人說，有的時候山上會有些危險的東西下來，把危險逮了，可以好好地飽餐一頓。可是從他記事以來，就沒見什么危險的大東西，口水都流干了，也沒有。
“對，可能會把你們一口一個。”成珍珠撒開手做野獸狀，“娘身長腿長，要是遇見野豬什么的，那野豬不知道哪里下口，得費不少心思，但你們就不一樣了，小小個的......”
本來成珍珠也沒想以此嚇著幾個膽大的條條們，也就突然興起逗逗，但一個個的都目光炯炯的怎么回事？
但事兒到底是定下了，第二天安排四個大條條去上學后，又給七條、八條、九條一人準備了點小吃食，讓幾個人在家里玩，她則背著一個挺大的背簍上了山，里面除了有砍柴刀，還有一把斧頭，正是她兌換的三斤小斧......
“愛青家的，來撿蘑菇啊？你家幾個娃呢？”孫大明安排好兩個孩子早飯后，一早就上山了。家里幾個孩子歡喜吃蘑菇，但是今年蘑菇少，她只能爭取多些時間撿。
“嗯。”成珍珠點頭，“不過下面沒什么了，我準備往山上走走。”說著成珍珠拿出砍柴刀對著昨天見到的隱隱約約的路口開始砍。
孫大明看到成珍珠的舉動一驚。
這會兒其他正挖野菜、撿蘑菇的人聽到動靜，也望了過來，不禁想道，這愛青家的，有個鬼庇護著，就是膽子大啊？現在是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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