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是這嗎？”方鞋跟在二孫子的攙扶下下了車，打量一眼四周問道。
“是這吧？”被叫小二的年輕人看到門店上【成家好酒飲】的幾個大字，回道。
這一路都是問路過來的，這個賣酒的地方還是挺有名的，他一問就都給他指了。
“肯定是這兒了，人多，跟那會兒在a市一樣......”方大娘在孫媳婦的攙扶下也慢慢下了車，看到人群，先是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把系著小紅花的發箍重新箍了一遍。
“這一趟可不容易啊！”方鞋跟拄著拐杖感慨道。
“說了叫你在家等著，又要過來，現在又是在這里說什么？”方大娘淡淡地瞥了一眼老伴兒。
老在家悶得不行，正好兒子說酒好，買點送人，她就跟著孫子孫媳婦一起過來，誰知這裝病的老頭子從床上爬起來也要來......
“你年紀一大把都跟過來了，還不許我湊熱鬧啦？”今天有孫子花錢，方鞋跟那是相當的有底氣。
方大娘看見自家老伴兒這得意的眼神，沒搭理。反正零花錢這些兒子和孫子他們都是直接給她的，老鞋跟也得意不了多久......“走，小雨，咱們排隊去。”
“好。”孫小雨笑著應下，攙著奶奶去了隊伍的尾巴上。都排店子外面來了，看來好東西確實是很受歡迎。
公公婆婆都說好的東西，她想著也弄兩罐給自家爹娘......
“誒呦，二大爺，二大娘，您倆咋來啦？還有大偉，大偉媳婦兒......”排在幾人前兩個的正是從a市過來，與幾人相識的一個男人。看到幾人，高興地打著招呼。
“來這當然是買酒。”方鞋跟覺得這問題實在是有點傻。
“呀，瞧我問的什么問題。二大爺，你們這是開車來的吧......”
然后又寒暄幾句后，幾人就專心排隊，沒說什么了。
......劉善美聽了兩嘴消息，從自家出來后便到了【成家好酒飲】門前，發現這會兒店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還停了兩輛汽車在外頭，目光頓時陰沉沉的。
這掙錢的機會到底啥時候去他家呢？
調整了一下心情后，劉善美打算找人問問，為什么都來了這成家，而且似乎都是外地人。成家人這又是搞了什么大動作了......
劉善美找到的正是剛排在隊伍尾巴上的方鞋跟幾人。見面前的老頭子話里話外都沒說什么好，還讓他們去什么劉家酒釀看一看，幾人表情漸漸就不對了。
這拉客拉到別人店里來，也忒不厚道了吧？這么大一把年紀了，怎么還干些這樣的事兒？老不要臉的！
“甭說了，甭說了！我就認準這一家了！”方鞋跟被說得有些不耐煩。“快走吧快走吧，別擱這丟人！”
方大娘也是不太高興，正好老花眼瞟到之前在a市見過的小同志，招招手，喊了聲“成同志。”
“方大娘，方大爺，是你們啊......”成珍珠走過來，認出大娘大爺，停下了腳步。
“嗯，來瞧瞧，多買點酒。成小同志，你那酒啊，好，相當好！”方鞋跟戳戳拐杖，把旁邊礙眼的老頭子擠開，朝成珍珠豎了根大拇指。
因著突兀的一擠，成珍珠這才注意到旁邊一臉黑的老人，雖不識身份，但見對方拉著一張臉看她，隱隱猜測可能是那什么劉師傅。
恐怕又是跑上門酸來了，不知她們店門前這盛事是否如劉師傅所愿啊......
“感謝方大爺對我們成家酒釀的認可。大娘，你們帶上次那個單子了嗎？可以憑宣傳單打九折。”成珍珠和著之前熱心給予她幫助的大娘說道。
“帶了帶了......”方大娘從口袋里找出幾張疊得整齊的紙，“我還多帶了幾張呢！成小同志，是一張紙打一罐酒的折，還是一張紙，所有都打九折啊？”
“所有都打九折。所以一張就夠了的......”又說兩句，成珍珠往里望了望情況道，“大爺、大娘，我先把酒送進去，一會兒有空咱們再聊。”
“誒！好嘞好嘞，成小同志你先去忙......”
成珍珠點頭，然后越過那疑似劉師傅的人走進店里。把酒搬到柜臺里的時候，珍寶他們正在招待一位大爺，大爺也是要了好幾罐酒。
“錢有的，有的！”說著大爺低頭在褲腰處摸索起來，然后從褲頭里面掏出來一個內袋，開始一張一張地往外拿錢......
拿完又數一遍給了成珍玉。成珍玉拿到錢，看一遍，數一遍，確認是對的，點頭讓給酒。
成珍珠順道幫老大爺把酒用推車推了出去，然后又去了酒坊。再過來一趟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冒著細密的汗。
“二姐，下一趟我去吧。我再運兩趟就去隔壁定幾個菜，然后去旁邊學校打聲招呼，叫曉梅他們下課過來這邊吃飯。”成珍寶直接給他二姐讓了位置。
“好。”成珍珠點頭，開始招待下一位。
......又運完兩趟，成珍寶就去了隔壁飯館點菜，點了有八九個菜。一會兒叫棉花也留下來吃飯，然后酒坊加緊包裝的那幾個人也喊過來一起碰個杯。
“這次不要泥鰍啦？”老板娘記得這成家老二是最喜歡吃泥鰍的了。今天隔壁生意這么好，不得盤兩碗？
“不要了，昨天晚上才吃了。”他二姐做的，那個才叫美味呢！有更好吃的，他自然是不想將就了。昨晚還剩點，一會兒就給端過來......
飯店老板娘點頭，“那經常吃確實沒這個味道，等下次你們點，我給你們加量不加價！”
“好嘞，謝謝老板娘了！”成珍寶道謝。心里想道，這次加量不加價也可以的嘛！
定好菜，成珍寶直接去學校找媳婦兒。辦公室沒找到，只能拜托門口大爺幫他說一下......
辦公室里自然是找不到王曉梅的。
她這會兒正在學校小賣部旁邊和閨女還有小外甥偶遇呢。
“呦，這不是咱們成小鹿同學和宋時同學嗎？”王曉梅笑瞇瞇地望著兩姐弟。
“王老師好！”剛和小獅子從學校小賣部出來的小鹿在經歷過被抓包的那一瞬倉皇后，果斷來了聲甜甜的、清脆的“王老師好”，還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小獅子捏著甜甜冰冰的赤豆冰棍兒，和一小包零食，趕緊也鞠躬，然后有些心虛地喊了聲“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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