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珍珠瞧著，有些好笑。現在這幾個娃娃是直接用行動和她說話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洗吧！
成珍珠弄好水，把幾個大條條下餃子似的塞了進去。盆很大，一鍋夠塞仨。至于還在“嗚嗚”脫衣服的六條則被趙芳蕊拉著帶到一邊去了。
曉梅幫小虎子洗，她幫六條洗。
六條對于被分配到他姥姥這邊的一只小水桶是有些不樂意的，趁著他姥姥低身找胰子的空當，跑到他娘面前，要往放幾個哥哥的澡盆里擠。
“六條，沒地方了。”二條看到六條臟腳丫子要踩進來，立馬制止。
“鍋鍋洗，娘洗～”六條眼巴巴望，然后被找好胰子的趙芳蕊捉走塞桶里了......
幾個娃娃洗一遍，再過一遍水，就一絲不～掛～被放到了床上。幾個光溜～溜的娃娃霎時鬧作一團。
“衣服來了。”王曉梅推開門道。
看到王曉梅拿著衣服進房間，一條、二條、小虎子三個趕緊害羞地抱到一起。三條沒來得及抱進去，就一個翻滾團到幾個哥哥身后，臉蛋紅撲撲地拿被子遮著。
“都把衣服穿上，去外面吃東西吧。”王曉梅把衣服放到幾個奶娃娃面前，拉著最小的六條到面前幫他穿衣服。
說起來，這娃娃比三條還小一歲多，如今個子快躥得和三條一樣高了，身板也結實得很。聽二姐說，特能動特會吃......
六條還不知害羞為何物，看一眼自己的衣服丟到邊上，表示不想穿衣服。穿衣服熱，不穿舒服。他要去吃東西啦～
“羞羞臉！”二條下地，看著不肯穿衣服的六條“咦咦”地指。
三條穿好衣服，臉上熱氣才散，見六條大方展示自己的小身體，走過去把他手臂摟起來了。
六條才不理幾個哥哥奇怪的反應，套好褲子從王曉梅手里溜走，手一甩一甩飛快跑到外頭。
趙芳蕊正在泡麥乳精，回頭就看見上身光溜～溜～的小外孫，“六條，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出來了？”
“六條熱，不躥～”六條目光亮晶晶地盯著他姥姥手里的麥乳精。
“熱也要穿衣服的。穿上衣服，一會兒讓你小虎哥哥帶你去吹風扇。”趙芳蕊把麥乳精放桌上，拿過王曉梅手里的衣服，幫六條先把褲子套上了。
“扇？”六條伸手套衣服，腦瓜兒開始轉了。
“對，有風扇。走，我們吹風扇去。”小虎子開心道。風扇是今年買的，家里買了三把，會“呼啦啦”轉，可涼快了。
然后五個娃娃就一人端著一碗麥乳精坐風扇面前去了。院子里成珍珠洗完澡，開始洗衣服。夏天衣服，薄薄一套，其實挺好洗的。不過在火車上待了幾天，衣服確實是又臟又臭，很快一盆水就成了泥漿。
“珍珠，別忙活了。你也進屋吃點東西，剩下的我來。”趙芳蕊見閨女一進屋就忙個不停，搬條凳子去幫手。
“娘，你別濕手了，我馬上就洗好了。”成珍珠把衣服擰干放桶里，問起她大姐成珍玉。“娘，大姐呢？”
“最近忙呢。不用管她。”趙芳蕊去屋里拿衣架，小聲道，“你大姐最近魔怔了一樣，到處弄偏方，說是要再懷一個。”
“是大姐想生，還是姐夫的想法？”成珍珠琢磨了一下年紀，她快二十八歲了，那她大姐就是三十歲，算得上高齡產婦了。
“兩個都想要。嘴上不說，你大姐較著勁呢，想生個兒子。現在看曉梅懷孕了，更是急得不得了。”趙芳蕊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有時候覺得大閨女已經三十了，守著幾個閨女就可以了。不過偶爾一想，確實家里還是得有個兒子撐場面。大妮、二妮性子軟弱，容易受欺負，還是得有個兄弟才行......
“曉梅懷孕了？什么時候的事？”成珍珠有些驚訝。小虎子沒跟她說過，一路上珍寶也沒和她提這事兒。
“就頭兩天的事，帶去醫院瞧了，珍寶也是才知道。這不，到房里頭傻樂傻樂去了。”
確實是樁大喜事。成珍珠笑，成珍寶一直念叨著要再生一個，這下可算是如愿了。不過她帶來的蟹醬曉梅可是沒口福了，她記得曉梅一直挺喜歡吃螃蟹的......
晚飯時，王曉梅看到桌上噴香的香辣蟹醬，懊悔不已。她怎么不晚懷兩個月呢？
“曉梅，等你生完，以后來我那敞開吃。”成珍珠看著望眼欲穿的王曉梅道。
“那敢情好，謝謝二姐。到時候多吃點，補回來！”王曉梅頗為遺憾地摸了摸肚子。螃蟹性寒，只能暫且忌口了。
“娘懷小寶寶了？”飯桌前，吃得噴噴香的小虎子后知后覺。
“是啊，小虎子，高興不？”成珍寶從知道他媳婦兒懷孕的消息，嘴就沒停下來過。
小虎子捧著碗，搗蒜般點頭，“高興！但是，娘，我們可說好了，要生個弟弟給我玩，可不能生個妹妹，妹妹好可怕的！我不要！”
一桌人瞬間都被小虎子的童言稚語逗笑了。生孩子這種事哪里是說生弟弟就生弟弟的啊？不過小虎子這么怕妹妹，他們也知道緣由。
怕他三妮妹妹嘛。
“小虎子，你三妮妹妹現在變好很多了。”王曉梅怕到時候真生個閨女，兒子不喜歡，趕緊打消兒子對“妹妹”的恐懼。
成小虎仔細想想，想到三妮妹妹好像是好一點，不會隨便去他房間了。不過還是不可愛。
“不要，就要弟弟。要六條這樣的小弟弟。”可以隨便給他薅一薅，還不會哭。三妮妹妹可會哭了，哭得他腦殼子疼。
被點名的六條從鐵盆里抬起一張沾滿飯粘子的小臉，看向小虎子，目光透著幾分迷茫。瞧上兩眼，發現好像不干他事，繼續埋頭，努力干飯......
三條瞅著吃得飛快的六條，加快了啃雞腿的速度。六條弟弟現在長得快有他高了，他有壓力。得吃多多的，超過才行！
成珍珠可不知道三條的小心思，見他今天吃飯吃得快，還特地表揚了一下。
三條“嘿嘿”樂，得意勁兒很快就起來了，圍著幾個哥哥轉圈圈，還特地拉著六條又偷偷比了一下身高。確定是自己高一點，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殼殼～”六條見三條拉他，以為要跟他好呢，還挺樂呵，搖著他三條哥哥的手使勁甩，表達他的高興之情。三條跟六條玩了一會兒就覺得累了，連拉帶哄地把六條帶到了他大哥哥那里。
絲毫不知自己被嫌棄了的六條很快又快樂地纏上了他一條哥哥，直到被他娘抓回床上睡覺......
海市熱，有把風扇也不太頂事。三條六條睡著沒多久，一條二條便熱得從床上爬了下來，坐在風扇面前打盹。
成珍珠一直醒著的，給一條二條遞了杯涼水，讓他們喝了睡下頭，她睡上頭去。
一條二條覺得不好。上鋪是他們選的，就是為了讓娘吹風扇，怎么能讓娘睡上頭去呢？
成珍珠苦口婆心勸了一會兒兩兄弟才同意了。然后幫著他們娘把兩個弟弟放豎，躺了上去。“娘，還有地方，你也睡這里。”
“好。你們先睡，娘去上個廁所......”成珍珠哄著幾個娃娃睡著，然后果斷爬到上鋪進了空間，吹空調去了。
這鬼天氣，熱得和要燙傷了一樣。她是寧可在空調房里哭，也不樂意在風扇底下笑！
第二天，一條二條醒來，見他們娘睡在上鋪，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道，“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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