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沒，嗚嗚～”六條癟癟小嘴，都有點想哭了，然而他娘也沒有再給他一個，他只能找三個哥哥一人蹭上一兩口......
從這天之后，幾個條條就開始嘗試自己洗衣服了。不過等熱天一過，需要穿長袖、外套，成珍珠就沒讓幾個娃娃再嘗試。夏天的薄衣服還好，冬天的衣服就沒必要了......
轉眼便是十一月二十號，是個禮拜天。
清早，太陽還沒露出頭，成珍珠便領著四個娃娃去鎮上副食廠買雞，順便把兩封信寄了出去。一封寄回娘家，一封寄到草市小顧知青那邊，告訴她們六條一切安好，她們都很好。
隔幾天，海市的趙芳蕊收到了信，看完有些失落。
屋門口，王曉梅摸著有些顯懷的肚子問她婆婆怎么了。
“珍珠說今年就不過來過年了，等明年暑假你生了再帶著幾個娃過來......”
“是因為我懷著嗎？沒事的啊，我這才剛顯懷呢。二姐她們來，家里才熱鬧呢。”王曉梅柔聲道。
趙芳蕊搖頭，“不是你的原因。你二姐是個有主意的，她說明年來就明年再來吧。”
“嗯。”王曉梅點頭，心安了些。
要說成珍珠他們今年不去海市，最傷心的就是小虎子了。再加上他娘懷小寶寶，也不太方便去三石島那邊，所以今年過年沒法和他幾個哥哥弟弟聚到一起.......
為此，小虎子傷心得每天都要多吃一大碗飯，然后還多出一項朝他娘催生的固定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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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號，元旦那天，一條二條學校放假。
成珍珠泡好豆子，去副食廠買了兩個新鮮的豬蹄。豬蹄不貴，四角五分錢一斤。又買了一只老母雞，泡兩把粉條燉雞肉吃。
四個條條伴著鮮香雞湯吃得滿嘴油，衣服上都沾上了噴香的雞肉味。吃完雞肉，一人還抓著塊豬蹄骨下桌啃，把四條五條招惹得“嗷嗷”叫喚。
成珍珠把桌上啃成碎渣渣的骨頭放到兩只狗子的飯盆里給它們吃。四條五條吃完，圍著成珍珠咧嘴樂不停，笑得人模人樣的。
成珍珠挼了挼兩條大狗子，又分了他們兩塊剛啃完的大豬蹄骨。今天對四條五條來說，也算是過大節了吧......
元旦過完，三石島的風更冷了一些。成珍珠給幾個娃娃又添了件棉花小背心，領著他們吃了一段時間的雜糧飯，然后蒸了幾鍋玉米面饅頭和山芋粉饅頭吃。
玉米面和山芋粉被成珍珠又磨過幾遍，好好地篩選了一番，再加上往里加了一些白面，做出來并不拉嗓子，而且她舍得放糖，最后做出來的饅頭蓬松柔軟，香甜筋道，幾個娃娃加上她，一天就能消滅十來個......
“娘，我們今年不去姥姥那邊過年啊？”學校放寒假，一條二條就找他們娘確認了這個事兒。
“嗯，等明年你舅媽生小寶寶了，咱們再去。今天咱們幾個過年。”
“嗯，好。”確定了這事，一條二條幾個稍稍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生龍活虎跑出去玩了。六條聲音越發響亮，走出去好遠，成珍珠都能聽見。
其實不去海市這件事，她也是考量了一番的。她覺得到時候他們一窩蜂過去，她大姐那邊也天天往家走，趙芳蕊又要照顧兒媳婦，又要分心照顧他們，少不得勞累折騰，所以干脆今年就不過去了。
不過她過不去，東西還是可以過去的。成珍珠弄了一批自己用海藻泥喂養的魚，腌料做了二十幾條臘魚，又從島上許多人家那里東拼西湊換了一大布袋的魚膠，這是特地給王曉梅準備的。
其余干海帶干蝦那些，這次就沒寄了，聽他娘說，之前成珍寶蛇皮袋子提回去的那些，一年半載吃不完......
放寒假，一條幾個在外頭瘋玩了一段時間，又寫了幾天作業，便差不多要過年了。成珍珠準備帶著幾個條條一起去置辦年貨，這可把好久沒去過鎮上的幾個娃娃樂壞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精精神神地站到床頭瞅他們娘。給悠悠轉醒的成珍珠嚇了一大跳。“你們怎么都起了？”
“娘，今天今天早飯吃饅頭。”一條望著他娘，樂滋滋道。
成珍珠穿衣，心里還思忖著一條開始點菜了？誰知鍋里幾個熱乎乎的饅頭正等著她。
“誰熱的饅頭？”成珍珠拿著熱饅頭，又驚又喜。
“我們一起。”二條歡快地點出兩大功臣。“我拿饅頭、放水，哥哥燒火。”
嗯？三條見拿碗的自己被忽略了，忙提醒他二哥哥，還舉起兩只手讓他娘注意到他。
“對，三條拿碗還拿筷子了。”二條補充。
“還六條！”六條拿柴把子演示一番，讓他娘看到他的功勞。
“咱們六條給哥哥拿柴把子了對不對？”成珍珠笑道。
“嗯嗯！”六條猛點頭。
“不錯，都不錯。”成珍珠大為夸獎一番。今天幾個娃娃真是給她制造了一個大驚喜。看來以后她完全可以賴個床什么的嘛......
吃完兩個饅頭，成珍珠便提了個籃子帶著幾個喜氣洋洋的條條出發了。他們出發得早，到鎮上，也才七點多一點。副食廠轉一圈，供銷社再轉一圈，買了兩只雞，幾塊豬血，一副豬耳朵，又稱了兩斤江米條和水果糖，籃子便滿得差不多了。
比起鴨肉，幾個條條更喜歡吃雞。所以今年主打雞肉。豬血是用來下火鍋的，豬耳朵打算年夜飯的時候吃......
見籃子里裝滿了吃的東西，幾個娃娃樂得屁顛屁顛。成珍珠瞧著幾個娃娃逛了這么久還是興致盎然的樣子，領著他們去了一趟郵局。
到郵局自然是為了買郵票。這時候的郵票才八分錢一張，以后卻可以成千成萬倍地翻，完全就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她也是才想起來這個茬，所以過來趕個趟兒。
“這幾版都要？”賣郵票的工作人員見成珍珠一路點過去，心中暗想這是哪家不識柴米貴的小媳婦兒？
“對，都要。”成珍珠看著其中的一版紅票，笑意盈盈地點頭。這個全國山河一片紅的郵票據說后世達到了幾十萬一枚。要不是現在只有這一版了，她還想買。
“娘，吃的嗎？”六條踮起腳尖努力往窗口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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