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兔子肉，只有炸蘑菇，吃不吃？”成珍珠看著已經陷入執念的六條，有些好笑。
她只是媽媽，不是許愿池里的王八。想吃，等著吧。
春季兔子挺活躍的，說不定狗子們什么時候又逮回來一只。或者等忙過這幾天，去副食廠看看有沒有在賣兔子的。不過還沒有確定的事，她不想輕易許諾......
六條沉默了一會兒，竟然說不吃，然后小嘴“嘬嘬嘬”，引著四條、五條回屋，表示要教他們逮兔子！
它們也很努力了，逮不到嘛......四條、五條有點悶悶不樂，趴著不動，然后被兩根紅薯條條引走了。
不吃是不可能的。小家伙一會兒準后悔......成珍珠看六條逮著四條、五條往客廳走，搖搖頭，繼續處理蘑菇。
一條幾個還在幫著處理。七條和八條兩個特別賣力，小小的一雙手，比蘑菇傘大不了多少，卻是最踴躍的，臉上還掛著大大的笑容。
“介個，放介里的。”八條手里抓著朵蘑菇，一臉認真。蜘蛛姨姨說了，聽話可以多分兩個炸蘑菇。他還沒吃過炸蘑菇，但是一聽就知道好吃啦......
成珍珠又選了幾朵大蘑菇，讓幾個娃娃繼續給蘑菇分類，她則把挑出來的蘑菇洗洗晾干，關上廚房門到空間忙活去了。
兩顆雞蛋加點胡椒粉、鹽、少量辣椒面，五香粉也加一點點，再加面粉和淀粉攪拌。撕成條的蘑菇裹上調好的面粉糊糊放油鍋里炸，香氣立馬一陣一陣地冒......
外頭一條幾個貼在廚房門口，聽不到一點動靜，也聞不到什么香味，很是百爪撓心。
“嗷嗷～”六條不在，八條看起來是最心急的，已經上手摳廚房門了，摳得手臟臟的，三條又帶他去洗一遍，告訴他要愛干凈。
八條乖乖點頭，奶聲奶氣道歉，“對不起，下次資道～”
下次肯定還不知道......七條對自家這個弟弟最是了解，記性特別不好。在家的時候，弟弟每次犯錯都很快找娘認錯，但下次還這樣做。不過弟弟現在愛干凈一些了，因為弟弟不愛干凈就要自己搓衣服。他們在邊上玩，看著弟弟搓衣服......
炸完一盆，成珍珠嘗了一條，感覺很是不錯。外酥里嫩，一點都不油膩。成珍珠端著鐵盆子，打開廚房門，驚訝地發現娃娃軍們這次沒有守在門口。
“條條們，吃炸蘑菇了？”成珍珠吃著酥酥脆脆的炸蘑菇，喊一聲。
“來了來了！”話音剛落，一條幾個就提腿往外奔。剛選完蘑菇，等好久等不到，味道也聞不到，他們就回屋玩了......
六條薅一把四條、五條，擦了擦口水，“噠噠噠”跟在幾個哥哥后面，咧著笑臉大聲喊道，“娘，我來吃炸蘑菇了～”
“六條，你不是說要吃兔子肉，不吃炸蘑菇嗎？你這次沒找幾朵蘑菇，七條和八條都找得比你多，你也沒有幫娘選蘑菇......”二條看著樂噠噠擠過來的六條，果斷拆臺。
六條有些心虛地摳手指，“想吃兔子肉肉，還吃炸蘑菇。六條撿了大大的蘑菇，還選一點點蘑菇......”
言下之意是他也要分蘑菇。
“六條，你撿了八個大蘑菇，三個小蘑菇，總共是10個。”三條自從數字認全后，心里時刻有賬，作為幾個娃娃中的智商擔當，他還會因為兄弟情，貼心地幫忙算上一算。
“嗯。”成珍珠一本正經點頭，“六條撿了八個大蘑菇，三個小蘑菇，還幫娘選了一下，所以娘決定分六條三朵蘑菇。”
“三個？”六條伸出三根手指，滿臉不敢置信。那不是吃三口就沒了？那他的八個大菇呢？
“嗯，三個。”成珍珠點頭。她這個中間商賺點差價。
然后六條洗完手，分到了他娘給他的三個小蘑菇。而他的哥哥弟弟們，則有滿滿的一盆子，隨便吃......
六條握著可憐吧啦的三塊炸蘑菇，心里苦揪揪的。哼嗚，沒有兔子肉吃，蘑菇也只能吃三個......早知道乖乖聽娘話，不亂跑認真采蘑菇了。剛才娘問吃不吃，他想吃，也應該說吃才對。還有不能偷懶，要幫娘干活......
反省過后，六條就去找他娘認錯了。成珍珠見小家伙認錯態度良好，大方地又分了他十朵。六條吃得滿嘴油光，嘎嘎香，暫且也不惦記兔子肉了，說明天還要上山采蘑菇去。
接下來幾天，時不時地下陣小雨，成珍珠帶著幾個娃娃一簍子一簍子的蘑菇往家里帶。還有野菜和羽裂星蕨也挖了很多備用。
野菜吃飯炒兩把，口味挺清爽的，還可以做野菜團子，幾個娃娃吃了都說好。沒多久割艾草，又夸艾草粑粑好，反正就是沒有不好的，捧場捧得臉都圓潤不少。
特別是雙胞胎小哥兩，圓圓的腦袋，大大眼睛，身高都拔高不少，給成珍珠搞得成就感一下就上來了，抽了個禮拜天帶他們去副食廠和供銷社轉轉。
先去的副食廠，搞了一只雞，然后幸運地搞到一只兔子。不過不是野兔，而是特地圈養的那種長毛兔。還挺肥碩，有四斤八兩，快五斤了，最后花了兩張肉票和兩塊五毛錢拿下的。
有了兔子，幾個條條精神氣一下就起來了，輪流拎著兔子后脖頸走在成珍珠前頭，二條手里還抱著一只大公雞，雄赳赳氣昂昂的，看起來特拉風。
“嚶嚶嚶......”長毛兔子手腳被捆住，又被扼住了生命的后脖頸，只剩幾聲慘烈的嗚鳴......
娃娃們懷里又是雞又是兔，個個捯飭得干凈整潔，而且長得好看俊俏，走出來跟年畫娃娃似的，還是一溜好幾個，瞬間引得供銷社的人頻頻側目。售貨員周小玉也一下就注意到了。
再看領著幾個娃娃的女人，雖然相貌一般，但舉止大大方方，進供銷社和回家似的，一瞟就知道是有錢人。
周小玉心思一下就活泛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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