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九條這娃半碗吃得完不？”趙芳蕊見孫子和幾個外孫嗑瓜子磕得有點口干，起身去泡麥乳精。一人一碗，小鹿喝半碗。至于閨女懷里那個小的，她倒是有點摸不準弄多少了。
今天中午那一頓，她也算是對小娃子的食量有了點了解。一碗蛋羹、半碗魚湯，吃完還要......
“娘，幾口就行了，不用半碗。”成珍珠搖頭。她在家給大條條們泡麥乳精，懷里這個小小的也會蹭幾口，不過一般不讓他多喝的。倒是小小只不愛的青菜會讓他多吃兩根。
“啊啊～”九條看見哥哥們都有了新的好吃的，味道香甜甜的，眼睛放光，小短腿兒“嗖嗖”地去夠。
“張嘴。”三條瞧見，勺子遞到九條嘴邊，投喂弟弟。
美食面前，九條不用人說也能領會。嘴一張，一勺下去。啊兩聲，還要。
正好這會兒趙芳蕊把九條的份端來了，成珍珠給小家伙喂，誰料這家伙兩只爪爪直接動手抓勺。
“二姐，九條是不是想自己喝啊？”王曉梅已經很快適應了九條的存在，就像當初適應七條和八條一樣。
成珍珠看著懷里迫切的小團子，覺得有這可能。不過海市天冷，他給小家伙套了厚厚的衣服，手不好動作呢。便捧著碗讓小家伙嘬。
九條一看比自己動手更方便，開心地把臉蛋埋碗里嘬嘬嘬了......
“誒呦，這是誰家的娃子？”五點半鐘，成珍玉進屋，看到他大妹懷里抱著個酣睡的小娃子，大吃一驚。她還是剛才才知道她大妹一屋人來了，這不，抓緊時間，來蹭個晚飯，結果發現屋里又多一個娃？
“我家的。”成珍珠認領。
！成珍玉嘴巴驚得能塞雞蛋。隨后一臉看瘋子的表情。“大妹，你瘋了吧？你是哪根筋搭錯，又不清醒了？”暑假才剛領過來兩個，寒假又多一個，擱這堆數量呢？
“大姨，不準說我娘！”一條可不愛聽這話，拍凳而起。
“不準！”
“不準！”
頓時八只腦袋“唰唰唰”往成珍玉跟前冒。除了幾個條，小虎子帶他小鹿妹妹也來湊熱鬧了。“大姑姑，不準說二姑姑！”
“怎么了？她做些沒腦子的事，我這個大姐說一下都不行了？”成珍玉對上一堆朝她瞪眼睛的娃娃們，氣勢弱兩分。別說，這么一群娃子堵面前，還挺唬人的.......
“你才沒有腦袋！”六條兇兇地道。
“還沒有脖子！”三條氣哼哼。大姨又長胖了，都看不見脖子了。
“沒有嘴巴！”二條氣憤道。說完覺得不對，大姨就是多了一個嘴巴......
“沒有腦袋！”七條和八條又把彎拐回來。這個大姨姨啥都有，還多多的。肚子大大的，腿胖胖的......
......成珍玉被一群娃娃噎得有點不想說話了，掃一眼身后不吭聲的閨女心里更是郁悶。咋大妹家娃這么護大妹，她家幾個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呢？大妮、二妮就算了，平素話就少。三妮是個能叭叭的，今天怎么熄火了？凍啞了啊？
成富貴和趙芳蕊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忍不住感慨，二閨女家這幾個孩子真是沒有白養。孩子們知道護娘，知道疼娘，那珍珠的辛苦也不算白費......
“算了，說不過你們。”成珍玉把幾個外甥撥開，找了個位子坐。反正是她大妹養娃，又不是讓她來養，她著個什么急？她現在好好把他兒子養好才是正事。
她瞅著養成三條那樣的倒不錯，聰明伶俐還會疼人。就是個子矮了點，得再中和一下六條長個的速度。氣勢嘛，像一條最好，遇上什么事兒，能護著他。
模樣的話，最好俊一點，雙胞胎模樣就不錯，她大妹懷里那個看起來也挺俊，不過這模樣好像成型了？成珍玉看著懷里和自家男人八分像的兒子，有些發愁。算了，說不定大點來個男大十八變。成珍玉美滋滋地做著夢......
“姥姥，我餓了。”趙三妮徑直找了個地方坐，掏兩把瓜子吃。這天兒都冷死了，她娘還非要往姥姥這邊跑。姥姥這邊都沒地方下腳了，而且還沒做飯。
“餓了？”趙芳蕊起身，“那姥姥燒飯去。”
“我要吃姥爺燒的。”趙三妮道。姥姥做飯一般，姥爺燒的可比姥姥燒的好吃多了。
“那行，我去燒，你幫我擇菜去。”成富貴本來就是要去燒的，聽見外孫女這有點自我的話，也不慣著。
他姐姐還有這么多哥哥弟弟都不去，憑啥她要去？趙三妮不肯去，指著一群哥哥、姐姐、弟弟道，“那他們也去，他們去我就去！”
“姥爺，我去吧。”趙大妮、趙二妮道。
“爺爺，還是我去吧，別叫三妮把菜給禍禍了。”小虎子舉手道。
六個條也是舉手，他們樂意去。
“哪這么多毛病？給你姥爺燒火去。”成珍玉做著美夢，再一看這現實，這對比，頓時心塞。她家咋就出了這么個妮兒？可不能讓她寶貝兒子成三妮這樣。
這兩年對三妮，她真是獎也獎，罰也罰，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能好了點吧，但也就這樣了。還好練了個小號出來，有點指望......
趙三妮看一堆哥哥姐姐全去了，猶豫一下，也跟過去。小鹿本也想去的，被王曉梅抱懷里了。閨女這小手小腳，跟過去也是幫倒忙的，還要多兩個人看她......
小鹿幫不幫倒忙不知道。反正廚房里正有個幫倒忙的。
“三妮，這個是臟的，你怎么又往盆里放？”小虎子第三次把東西撿出來，已經不想說話了。
“沒看清。”三妮振振有詞。她也是有理由的。
“三妮，這個還沒洗。你別放砧板上......”二條本來是不想說話的，實在忍不住了。
“算了，三妮，你回屋吧。”成富貴腦殼子大。三妮能干成啥？純粹是來幫倒忙，他就不該喊。
“不回去。”三妮是有點倔脾氣在身上的，讓回去，她還非不回去了，到處找活干，沒她位置就硬擠過去，擠開個誰她也不知道，反正她有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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