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珍珠看著白紙黑字的字據，很是痛快地就簽了。“爹娘，你們放心，你們永遠是我爹娘！”
那肯定是要爹娘的。反正她也就這七個了，不會再養別的條條......
哼。一秒都沒猶豫，算還有點良心。成富貴把字據小心地收起來，抿唇道，“有些人，最好說話算數！”
“放心吧，爹，我向來說話算數的。對了，爹，那酒不錯，等我回去再做兩罐。還有娘，我給你弄點別的淡酒，這個酒確實是沖了點......”事情完畢，成珍珠不忘用美酒再安撫一番。
“行了行了，別笑了，我看你那眼珠子都要笑掉了。”成富貴擺手，他現在還是有點堵心呢。他這二閨女現在比大閨女和兒子還能搞事。
不對，本來一開始就是個會搞事的！要不是當初她擅作主張下了鄉，他們早點給尋個好親事，哪里來的后頭這么多事？家里娃都冒窩了，冷不丁又給領回來一個！
“嘿嘿～”成珍珠笑，“我這不是開心嘛？”
趙芳蕊瞧見閨女笑，心情挺復雜。她這二閨女現在是真樂觀。啥事兒在她眼里都不像事似的。都不知是好是壞了......
“嗚嗚嗚～”九條醒來找不到娘，急了。對著幾個哥哥哭得那叫一個委屈啊，哪個哥哥湊過來，就伸手扒拉開，一點不像平時好說話。
“九條，我們先穿衣服，然后抱你去找娘好不好？”三條是講究策略的。
九條聽見“娘”，耳朵動了動，沒這么抗拒了。手腳配合穿衣服，不過嘴巴和眼睛還是要哭的。等哭一哭，娘就會來疼疼他了......
“哦，咱們九條怎么了？哭得眼睛都紅了......”和爹娘聊完事兒的成珍珠走進房里，看著哭得傷心的小哭包，把他抱起來哄一哄。
九條一秒收了哭臉，摟緊他娘，開始“哦哦哦”，眼睛潤潤的，聲音軟軟的，像是在說別丟下他，下次要帶上他的。
“好，帶上咱們九條。娘去哪兒，九條就去哪兒......”成珍珠給委屈巴巴的小家伙穿鞋子。幾個大條條已經替九條把衣服穿上了，給她省不少事兒。
九條似乎是聽懂了，咧著小嘴，露出甜甜的笑容來。
三條幾個對視一眼。九條就是個妥妥的小戲精......
因為快過年了，吃完早飯，趙芳蕊就張羅張羅包餃子。一屋孩子都舉手說要幫忙。一個個把手洗的干干凈凈過來。
“姥姥，餃子包什么餡兒的？”二條問道。
“包點粉絲肉餡的，再包點雞蛋餡的，素菜餡的也包點。”趙芳蕊道。家里人多，不多準備點根本不夠吃。還有大閨女他們也說今年過來一起過年。不包個幾百來個，根本不行。包子的話，也想弄多幾籠......
“好！姥姥包的餃子，六條最愛吃了！”六條拍手道。
六條是個慣會討歡心的，愛吃，也能吃。趙芳蕊覺得這孩子有福氣，笑容愈發慈愛。
七條、八條咧著笑過來，他們也會包餃子了。
成珍珠抱著九條一起搭把手。九條是個能倒騰的，手抓了個面團在手里使勁搓。只要小家伙不往嘴里放，成珍珠是隨他去的。畢竟這年紀的小娃娃，就喜歡手上有點東西。
“娘，娘～”小鹿也要幫忙，別看她才一歲半，什么集體活動都是要參加的。王曉梅怕閨女搗亂，就把她抱到椅子上，也給捏了個面粉團子，叮囑這個不能放嘴里吃。
小鹿點頭。捏著面粉團團開心地玩上了。
一屋人搗鼓了一上午，出來三大面盆的餃子。下午家里又包包子，一人算十個包子的量，包了二百多個大白面包子，著實費了不少面粉和餡料。
不過趙芳蕊也沒得心疼的，她這一輩子掙錢也掙夠了，現在退休就琢磨著弄點好吃的。好不容易過個年，閨女、兒子都在身邊，娃娃成群，她樂呵著呢......
“好吃好吃！”除夕夜早上，小虎子捧著熱乎乎的大包子，吃得那叫一個香啊！
因為娃娃們都盼著吃包子，除夕早上趙芳蕊起來直接蒸了兩大籠，得有二十來個，另外她熬了一大鍋粥。
包子一人一個，配上熱粥，也是相當不錯的早餐了。一屋人吃得相當滿意。這樣的日子才有盼頭啊！
混到點面皮的九條也還算滿意，畢竟面皮也是香香的，好吃......
吃完早飯，眾娃娃們就開始盼晚上的團圓飯，還盼下大雪。幾個條已經把手套都裝備上了，掛著脖子上挺顯眼。
趙芳蕊看著有些粗糙的針線道，“怎么不把手指頭也勾上？手指頭是最凍的。”
“能力有限。”成珍珠實誠道。
趙芳蕊想起家里正好有毛線，給拿了來。
“不過掛脖上挺好，免得丟了。我給他們做幾雙放這，來年戴。八條，你說好不好啊？”趙芳蕊問離得最近的八條。
“好～謝謝姥姥！”八條抱住趙芳蕊胳膊，軟糯糯地道。
小孩子都是有感覺的，對他們好不好，心里都有數。八條上次來就已經認定這個姥姥了，這次再來，感覺更親近。
“不用謝～”趙芳蕊摸摸小娃子腦袋。心想，養這么幾個聽話的娃在跟前好像也沒啥不好的，而且人家可是帶了財來的呢......
年三十下午。
午睡醒來，成富貴就開始為年夜飯做準備，先得熬點油。他昨天從人那預定了幾斤雞樅油和板油回來了，這會兒家家戶戶都開始飄香呢，他不介意再香點。
幾斤板油洗洗切切再加雞樅油，熬出一大罐子還有多。成富貴把多余盛出來打算晚上炒菜用。至于熬出來的豬油渣，放了點鹽炸出來的，味道很是香噴噴，一窩孩子你一塊我一塊的拿，一盆豬油渣很快就見了底。
六條意猶未盡，一雙眼睛亮晶晶，“姥爺，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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