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看著一抽一抽掉眼淚的六條哥哥，也不猶豫，分了一口大大的。
“謝謝小鹿妹妹～”八條也跟著要了兩口。那什么，饅頭真好吃，他真傷心......
大妮和二妮也很難過，她們還是最喜歡過年，因為大家都在，特別熱鬧，氛圍特別好。要是上學去了，回來家里就只有弟弟和姆媽了......
三妮啃兩口紅糖饅頭，瞅著瞅著皺了皺眉頭。一開始她站邊上看著是覺得無語的。可是看大姨和一群哥哥弟弟要走了的樣子，好像心里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大姨他們拿了好多好吃的走，還是因為大姨他們要走......
趙芳蕊看見外孫們喜歡吃紅糖饅頭，特地又拿油紙包了好些個，放在袋子最里頭以防散熱。另外桃酥、糖果什么的一點沒少裝。一邊裝一邊跟二閨女交代些話。
成富貴沒什么交代的，但是有一點，他要讓閨女記牢。“別忘了你立的字據。否則，你就別進這個家門了。”
嗯？成珍玉側耳聽聽，來精神了。是發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還立字據這么嚴重？她這大妹了不得啊！
“怎么了怎么了？”成珍玉頂一把旁邊的她弟，問緣由。
“我也不知道。”成珍寶也好奇呢。他二姐咋還立上字據了？這事兒他竟是一點不知道......
“爹，娘，你們放心吧，肯定不會了。”對于這一點，成珍珠還是很有信心的。如今七個條都在這里了，她哪有閑心再找個別的條條去？
成富貴直哼哼。現在說得好好的，誰知道下次會不會腦子發熱做些上頭的事？他和老婆子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想起立字據這么個辦法。反正狠話他們放了，閨女要是還要他們這個爹娘，就別又到處去找娃。
去年一年，多了三個娃啊！珍寶和曉梅也才生兩個娃呢！
“好了好了，咱們走吧......”趙芳蕊嘆口氣，抱了抱幾個小外孫，一起去送送二閨女他們上火車。成珍玉跟著來送，一路上都在嘀咕到底啥事。問她娘，她娘不說，她爹就一直哼哼的，至于她那個弟媳，一看就是不知道的了......
“嗚嗚嗚”，“嗚嗚嗚”。
隨著幾聲長鳴，火車進站了，開始下人上人......
“珍珠啊，要好好照顧身體......珍珠你帶著這么多娃不方便，要不還是讓珍寶送一下吧？”趙芳蕊看開始有人在催，抓緊時間又說兩句。
“娘，你們也好好照顧身體，不用擔心我。不用珍寶送，娘，放心吧，孩子們乖，我一個人就可以。來時不也好好的嘛？爹娘，大姐，珍寶，小虎子，你們都好些回去，別在這里吹冷風了。暑假要是有時間都來玩......”成珍珠上車，跟一大家子揮別，看著他們也在那揮手，忽然就想起前年似乎也是這般光景。
這日子一天天的，過得可真是快啊。轉眼就是1974年了。她來這里已經五年，對成珍珠這個身份也變得很是適應......
“哇哇哇～”小虎子望向開始啟動的火車，爾康手一直倔強著。他可真是想做二姑姑的兒子啊。
趙芳蕊注視著火車“哐當哐當”開走，抱起一邊啃饅頭一邊哭的大孫子，安慰道，“沒事，你二姑姑不是邀請你暑假過去玩嗎？也快了......”
“要好久好久的。”小虎子難受道。現在才一月份，他得六月份才能去玩。還得讀好幾個月的書！
******離開站臺，通往下一站的火車速度漸漸提起來，幾節綠皮車廂晃蕩蕩，車外景色飛速而過。
“娘，快坐。”幾個裹得圓圓的條條把東西放好，爬到自己的位置上，喊他們娘道。
“好。”成珍珠把九條放座位上。
這小家伙從上車開始又在捂鼻子了。成珍珠塞了點橘子皮讓九條自己玩，然后把東西重新放了一下。
要不是她娘擔心她東西拿不到，只怕還要多塞些。幾個條條的包那都是鼓鼓漲漲的，再配上一身厚實的小棉襖，像幾只撲騰翅膀的笨拙小企鵝模樣。
成珍珠整理好東西，灌了一大口溫水。總的來說，這次海市之旅，算是了卻一番心頭大事。下次再來，她就不用這么心虛了......
“啊啊～”九條見他娘忙完，把橘子皮塞兜里，爬到他娘身上玩。
成珍珠抱著九條，給他也喂了一點溫水。小家伙寒暑假跟著他們這里、那里走，看起來一天比一天機靈了，那眼珠子溜溜的轉，看起來就是個小聰明......
“娘，我們是不是睡三個覺覺就到了？”八條在中間的鋪上晃著穿棉襪的小腳丫子道。
來了兩次，他感覺記得。來時就是睡了三個覺，然后醒來就到了。
“對，咱們八條真聰明......你們還要不要吃饅頭？姥姥給你們拿了很多，還沒有冷透的。”成珍珠問幾個條條道。其實剛路上，她把饅頭順空間里去了，這會兒熱乎著呢。
“吃！”六條毫不猶豫點頭。他還能吃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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