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穿成男二了怎么辦 > 133 久違的約會
  胡楊一口氣小跑到出站口,攢動的人群擠滿緩緩向上爬升的電梯,他探著頭朝下張望,在出戰的人群中搜尋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背被人輕輕拍了下。

  “看什么呢?”

  “諾諾!”

  還沒回頭,他先喊出她的名字——這清甜的聲音也不會是別人。

  許依諾氣呼呼道:“接站都能來晚,好意思嗎?”

  “路上堵車嘛……別生氣,來,抱抱!”

  胡楊張開雙臂,諾諾白他一眼,沒有抗拒,乖乖被他擁入懷里。

  夏天了,諾諾又穿得清涼起來,一條學院風的連衣格子裙,裙角只到膝上,灰色的連衣裙將她修長筆直的雙腿襯得瓷白如玉,腰間斜挎著俏皮的黑色小包,很有乖乖女的氣質。

  他緊緊抱住她,頭埋在她肩窩,輕輕蹭她蛋羹般柔嫩的小臉,鼻間環繞著淡淡的沐浴露芳香,手掌覆在她的肩胛上,隔著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她肌膚的溫熱。

  許依諾終究要矜持一些,拍拍他的背說:“好啦,婉君還在呢。”

  胡楊早看見她了。

  這姑娘也不嫌狗糧撐得慌,就靠著立柱一眨不眨地盯著兩人。

  等兩人分開,她還提意見:“你倆一個月沒見,竟然也不親個嘴?”

  “有道理!”

  胡楊湊過頭去企圖一親芳澤。

  許依諾一把捂住他撅起的嘴,推開他的腦袋,然后一臉嫌棄的在他衣服上蹭掉手心的口水。

  “走啦!還過不過生日了?”

  明天就是胡楊二十歲的生日,許依諾正是為這個回的江南。

  本來胡楊打算去滬東找她,因為諾諾下周還有專業課考試,而他全考完了,而且在小學期開始之前,有一個星期的假期,正好陪她。

  許依諾卻說:“可我還想去南湖劃船呢。”

  胡楊知道,諾丫頭是想故地重游。去年的南湖之行,正好趕上端午節,那時他倆還沒牽手,現在在一起了,自然要再去一次。

  他趁機說:“要不要再順便見見我爸媽,我家離南湖很近的。”

  許依諾一下緊張起來,將頭搖成撥浪鼓:“不要不要!我害怕!”

  “怕什么?我爸媽又不會吃了你。”

  “那你暑假跟我去澳洲嗎?你去的話,我就去拜訪叔叔阿姨。”

  “啊這……我連護照都沒辦呢。”

  沒護照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胡楊的英語屬實不行,他可不想在諾諾面前丟人現眼。

  “那就是嘍!”

  許依諾說得理直氣壯。

  胡楊只好作罷,心想得找機會跟諾諾好好學外語才是。

  “你男朋友呢?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上了車,胡楊問楊婉君。

  “哪一個?”

  “啊?”

  “哪一個都無所謂,反正都分了。”

  胡楊抬頭看一眼后視鏡,只見楊婉君低頭刷著手機,神色十分平靜。

  楊婉君的情況諾諾跟他說過一些,這姑娘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還勤,能在她身邊撐過一個月還不被她踹掉的,算得上人中俊杰了。

  她這次來江南倒不是為了給胡楊慶生,而是找她同學玩,正好和諾諾順路而已。

  楊婉君雖然不抗拒狗糧,但也不打算當電燈泡,到地兒后便下了車,走之前笑嘻嘻地祝二人早生貴子,胡楊笑呵呵回一句:“我努力。”

  然后就挨了諾諾的一頓胖揍。

  楊婉君一走,就只剩他和諾諾,今晚也只有他和諾諾。

  溫良去了滬東,春季賽決賽在即,他自然不會缺席。

  李琰更是神秘兮兮,他的腿好得差不多了,還不能劇烈運動,但下地走路已無大礙。

  胡楊出門的時候,就看見他站在半身鏡前搔首弄姿,問他穿得人模狗樣的要去哪兒,他就支支吾吾東拉西扯。

  那時胡楊急著出門,沒有追問,但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這摳貨上次脫單就藏著捏著,既不公布,也不請客,這次絕不會再讓他蒙混過關。

  總之,今天是他和諾諾的二人世界,沒有任何人打擾。

  “去南湖嗎?”胡楊問。

  “嗯吶!”

  “南湖最近開了家船上餐廳,看宣傳還不錯,要試試嗎?”

  “你的生日,我聽你安排。”

  諾諾今天就跟她的穿著一樣,乖巧得不行。

  胡楊心思一動:“真的嗎?都聽我的?那我想——”

  “不準想!”

  剛夸完她,馬上就不乖了。

  胡楊無奈道:“……我還沒什么都沒說呢。”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許依諾哼哼著,一副“我還不了解你”的姿態。

  胡楊樂了,追問:“那我要說什么?你要是能說對,以后女兒跟你姓。”

  許依諾呆了呆,隨即反應過來,嗔道:“瞎說什么呢?怎么就女兒了,哪來的女兒,你要不要臉!”

  胡楊故意逗她:“看來你想要兒子。”

  “啊呸!”許依諾滿臉通紅,“你再胡說八道,等停了車,我把頭給你打爛!”

  胡楊差點脫口而出問她哪個頭,好在他忍住了,現在還沒到可以肆無忌憚開黃腔耍流氓的階段,諾諾還很純真,聽了一定嫌棄。

  許依諾冷不丁說:“看吧,你自己都已經坦白了。”

  胡楊一頭霧水。

  “別裝了,你剛剛想說的,不就是這個嘛?”

  “哪個?”

  “就……”

  許依諾臉有些發燙,扭頭望向車窗外掠過的景色,似乎不經意地小聲說了句:“早生貴子啊。”

  胡楊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許依諾本來就有點羞于啟齒,聽他笑得這么囂張,更覺窘迫,瞪他道:“你笑什么?你敢說我說得不對?”

  胡楊好一會兒才忍住笑,搖搖頭,正色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剛剛絕對沒有這種想法,我有理由懷疑,這其實是你想和我做的事。”

  “不是!”

  許依諾斷然否認。

  胡楊笑得很不正經:“別害羞嘛,既然你提要求了,我滿足你就是了。去你家還是我家?”

  許依諾把頭扭一邊,她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不接茬。

  她稍稍開了點窗,暖暖的夏風涌入,揚起她隨意披散著的烏黑長發。

  胡楊細細嗅了嗅,諾諾顯然剛洗過頭,發間還洋溢著護發素的香氣。

  他很喜歡這股淡淡的混了點姜汁味道的檸檬清香,很清涼、很夏天的感覺。

  “諾諾。”

  “嗯?”

  “其實,我剛剛想說的是,晚上吃了飯,我們看電影去吧。”

  “只是看電影?”許依諾轉過頭來,狐疑地看著他,“我才不信。”

  “真的,南湖附近有一家汽車影院,想和你去。”

  “汽車影院?”

  許依諾的心突突直跳。

  “去過嗎?”

  “沒有。”

  她沒有去過,但她在影視作品里見過,在她的印象里,去了那地方的男女主沒有不接吻的。

  她不禁有些緊張,問:“什么電影啊?”

  “不知道誒,我也是臨時起意,你查一下,叫風情汽車影院,就在南湖附近。”

  許依諾拿手機查了下,瞬間呆住。

  “呃……你確定要去?”

  “怎么了?”

  “今晚放恐怖片,還是島國的……你能行嗎?”

  許依諾知道這個膽小鬼最怕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了。

  胡楊一聽是恐怖片,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他當影評人這么多年,唯一不曾接觸的類型就是恐怖片,他上一次看恐怖片,看的還是《咒怨》,看完連著一個月沒敢關燈睡覺。

  如果許依諾不補那句“你能行嗎”,他肯定就認慫了。

  “切,你這話問的,什么叫我行嗎,我當然行!看就完事了!”

  “你不怕?”

  “我怕什么?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我從來不信!”

  胡楊語極豪邁,仿佛擼起袖子就敢跟鬼對打。

  許依諾毫不留情地取笑他:“上次也不知道是誰哦,站著進鬼屋,爬著出來。”

  “溫良!是溫良!”

  胡楊語氣堅定。

  ……

  游船蕩開平靜的湖面,緩慢、平穩地行駛在南湖的湖中央。

  船艙里回蕩著舒緩悠揚的管弦樂,胡楊和許依諾坐在靠窗的位置,侍者為二人斟上紅酒。

  諾諾很少喝酒,今天卻堅持要小酌一杯。

  舷窗外,落日仿佛受到地心引力的拉扯,越靠近地平線墜落得越快,臨近七點,已是黃昏,天邊的云層似被點燃,火種落下,將遠處的湖面燒成一團橘紅。

  “好美啊!”

  許依諾向遠處眺望,清澈的瞳孔中跳動著火紅的光。

  她舉起酒杯,歡呼道:“生日快樂!”

  胡楊也舉起酒杯跟她碰了碰,笑著說:“還沒到零點呢。”

  “給你過兩天生日,不好嗎?”

  “好得很。我的禮物呢?”

  胡楊攤開手。

  許依諾拍了下他的手心,振振有詞:“我的陪伴,不就是最好的禮物?”

  “學會了,下次你過生日,我也這么說。”

  胡楊只是開個玩笑,許依諾卻很認真地點點頭:“可以啊,生日也好,節日也罷,只要你陪我一起過,我就很開心了。”

  諾丫頭大多數時候都是活蹦亂跳的,好像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但她偶爾也會流露出這樣溫情的貼心的一面。

  胡楊知道,諾諾什么都不缺,她唯一想要的,不過是他在她身邊而已。

  他握住她的手,注視著她亮晶晶的眼,以同樣認真的口吻說:“等我畢業了,我就搬去滬東。你的生日我會在,過年過節我會在,你醒來的每一天我都會在。”

  許依諾莞爾一笑:“你說的哦,我回去就拿小本本記下來。”

  晚飯過后,兩人駕車前往汽車影院。

  “真要去啊?”

  “去啊!怎么,你怕了?”

  許依諾沒好氣道:“我怕什么,我是擔心你受不了。該認慫就認慫,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強的。”

  胡楊呵一聲,不屑道:“笑話,看看哥的肌肉,我需要逞強?一會兒,你要是害怕,就躲我身后,我陽氣重,不干凈的東西絕不敢靠近我十米之內!”

  許依諾翻個白眼,老胡什么都好,就是死鴨子嘴硬。

  但愿你別嚇尿褲子。

  她心里想著。

  買票入場,順帶買了桶爆米花,看恐怖片還能吃得下爆米花,也就諾諾了。

  找了個車位停下,將車載收音機調頻到直到指定頻段。

  來汽車影院看電影的大多都是情侶,因此恐怖片算是很賣座的類型了。各種恐怖音效從車載收音機里傳出來,氛圍很好,一般的女生哪有不怕這個的,恐懼之下,肯定就往男朋友懷里鉆了。

  摟摟抱抱兩個小時,親密度不說刷滿,起碼也該半滿了。

  萬一女生特別害怕,晚上說不定還能獲得陪睡卡一張,直接一步到位,豈不快哉?

  “唉喲!唉喲喲!媽耶!”

  “別拽我呀……”

  “聲音關小點。”

  “再小就聽不見啦!你放心吧,以我多年看恐怖片的經驗,背景音樂越瘆人,說明越安全。”

  “屁嘞!我賭一百只雞腿,絕對——啊啊啊啊!!!”

  收音機和車廂里同時爆發出尖叫。

  胡楊臉色慘白,直往諾諾懷里鉆。

  “別把爆米花弄灑了!”

  許依諾沒好氣,她就知道會這是這個結果。

  胡楊緊緊抱住許依諾的胳膊,把臉埋在她香香的頭發里,眼睛不看,聲音卻使勁往耳朵里鉆,聽得他頭皮發麻。

  過了許久,那瘆人的背景音樂和女主角的尖叫才漸漸止息。

  “沒事了,安全了!”

  “真的?”

  “真的。”

  許依諾遞一粒爆米花到胡楊嘴邊,循循善誘:“來,吃粒爆米花壓壓驚。”

  胡楊張嘴吃下,緩緩抬起一只眼睛窺屏,孔武有力的雙手卻死死抱住諾諾纖細的胳膊不敢撒開。

  許依諾將他的慫樣盡收眼底,想笑又忍住。

  她吐槽:“都說沒事了吧,瞧你這樣,還敢大言不慚,說自己不怕……”

  發覺女主已經脫險,胡楊立刻松開許依諾的手,坐回駕駛座,一本正經地說:“我這不是怕,這是熱血男兒的正常反應,你沒反應說明你太冷血——啊啊啊啊!”

  畫面里的小鬼出現得猝不及防,胡楊天靈蓋仿佛一下炸開來,條件反射般地抱住諾諾。

  “唉呀!”

  許依諾也是猝不及防,她沒被電影里的小鬼嚇到,反倒被突然撲過來胡楊嚇了一跳。

  胡楊在她的頸間蹭啊蹭,她能感受到他微熱的鼻息和些微的胡須觸感,麻酥酥的。

  她忽然想:這家伙……該不會是在套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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