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見男人的蹤跡,孟欣仔細回想,這下也慌了。

  當時不覺得,回過神來,男人明顯不是那姓張的,這可咋整?

  孟欣四處看了下,見沒人這才松口氣,衣服的扣子也壞了,她得想個辦法彌補,絕不能讓這事被發現了。

  孟欣磨磨蹭蹭的等著所有人下工了,她才回去。

  到達知青點天都要黑了,卻撞上迎面而來的林歡歡。

  林歡歡是最見不得孟欣的,不僅是這女的跟自己搶男人,平時兩人也沒少發生口角。

  林歡歡看她衣衫凌亂,諷刺的說著:“喲,頂著黃花大閨女名頭擱哪去偷男人?瞧您這臉色,那是滋潤的真好,這是沒男人就活不下去?

  可真是賤種,那村里大小伙子知道你這么風騷嗎?裹了誰的錢了?瞧那男人粗魯的扣子都給摳掉了。

  你可得小心點,現在大隊正在嚴抓作風呢,就你這上不了臺面的,還想去當老師,這不是教壞人家孩子嗎?”

  林歡歡巴不得孟欣落馬,對手少了一個,自己就有更多的機會上位。

  林歡歡眼眸一閃,神色變得晦澀。

  孟欣知道她仇視自己,生怕她擾亂自己的計劃,饒有深意的說著:“林同志,你可不要亂造謠,這名聲對于一個女人可太重要了,你這空口白牙的胡亂一說,那我這輩子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那我就只能吊死在你鋪上了,你也不想發生啥命案吧,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還是閉緊你的嘴。

  畢竟我的事兒,就只有你一個人看到了,要是有啥風聲,就是你傳出來的,林同志,你覺得呢?”

  被她這么一說,林歡歡臉都氣綠了,這小賤人在威脅自己呢?

  真以為她怕她了?

  “孟同志,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嘴碎之人,但你這事保不準有其他人發現了,自個兒可得注意些,鄉下男人的錢可不好賺,要真被他家里知道,你這身皮都給你撕爛。”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林歡歡對這些鄉下人了如指掌。

  一個個心眼跟針尖大小似的,要發現自個兒子被女人給騙了,不打上門才怪。

  這蠢貨,等著吧,不用她出手,總有人收拾她的,她只需要推波助瀾就行。

  沈卿寧那邊攻勢不行,就只能朝學校入手了,她只是想過好日子罷了。

  孟欣冷哼一聲,完全不以為意,“我做什么事不需要你說三道四的?我就不信誰眼光一直放在我身上,除非另有圖謀的人,林同志少操心別人。”

  說完后,孟欣上前撞開林歡歡,囂張的走進通鋪。

  林歡歡恨得咬牙切齒的,“賤人,等著吧,早晚被收拾,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林歡歡則走向另一邊。

  兩人的對話被沈卿寧聽到了,沈卿寧眉頭蹙起,但沒開口。

  這種事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現在只能做好自己。

  他要準備回城,畢竟家里來信,現在形勢復雜,他得回去幫兩個哥哥分擔。

  張支書家那邊卻鬧起來了,原因是家里老母雞下的蛋不翼而飛,就連藏在床角的錢也跟著不見了。

  老張嫂挖空心思到處找,那是碰的一鼻子灰,在地上拍著腿大哭。

  “天殺的,到底是哪?把我的錢偷了,那可是一家子的生活費!這要沒了,我們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風。”

  大兒媳怯懦,嘴唇蠕動卻不敢張口,二兒媳是個尖酸刻薄的,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什么,連忙開口:“娘,你先別哭,早上我看到小叔子從你房間出來,這出去還沒回來呢!”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錢不見了,也別賴在她們身上,這錢也是你自己兒子偷的。

  老張嫂一直溺愛自己小兒子,聞言,惡狠狠的瞪過去:“你啥意思?懷疑我兒偷了錢不成?他不是那種人,你張口就來的。

  是不是家里沒把你教好?作為個嫂子,小肚雞腸的,不就前幾天吃了你一個蛋嗎?”

  張支書是個仁厚和善的老好人,媳婦卻十分潑辣,將他管的死死的。

  二兒媳撇了撇嘴,但也不怕她,“我實話實說罷了,你屋里誰能進的去?藏錢的地方我們也找不著,就只有你那寶貝兒子,我最近可看到他跟知青密切往來,難道是打算學人家顧燁娶個城里媳婦嗎?”

  也不看自己啥身份,就他拿點子力氣,鋤頭都扛不起,人家女知青看上他啥?

  不就是想騙他錢嗎?都是女人,她可太清楚那些女知青想的是什么了?

  就想在村里找個冤大頭?但這找誰不好,找上那個啥也不行的衰鬼。

  就那身體,估計都干不動兩下吧?

  老張嫂一聽,眼睛都瞪圓了,立刻站起來,刨根問底的說著:“啥時候的事兒?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我看是哪個騷狐敢勾引我兒子給她花錢,簡直不要臉,我得把錢拿回來,否則撕了她的皮。”

  這是二兒媳樂見其成的,畢竟那錢也有她和她男人的一份,不能啥都讓小叔子一人獨貪吧。

  二兒媳扶著老張嬸,苦口婆心的說著:“不就那孟欣嗎?整天扭著個大屁股,生怕男人看不到似的,她那腰粗膀圓的。一看就是和男人私混多了,這些個女知青好的不學,就學了歪風邪氣,指定勾著小叔子給他白干活。”

  老張嬸一直舍不得小兒子受苦,聽見有女的這么糟踐他,也坐不住了。

  提著一邊的棒子,就打算去討個公道,“你跟我一起去,今天非得把錢要回來,否則我砸了知青宿舍。”

  二兒媳連忙跟上,朝著大兒媳眨了一下眼睛,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這出戲是她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把錢拿回來。

  那死女人以為舍了身子就能心安理得享用錢了,做夢。

  就他那二兩肉,還沒那么值錢。

  此時,省城機械家屬樓,傅雪總算將自己的構圖畫好了,伸展下脖子,有些酸脹。

  骨節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在她脖頸處按壓,手法神奇,很快就緩解了傅雪的不適。

  傅雪偏過頭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你怎么來了?不是在外面忙活嗎?”

  傅雪此時跟那高貴的貓咪似的,一臉慵懶,顧燁最喜歡這自己給她帶來的滿足聲音,不由得聲音放柔:“我媳婦脖子酸了,肯定得先來給她按壓。

  外面的活計也沒多少,要不了多久的,飯菜我都做好了,要不先用點餐,可別讓胃餓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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