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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玉皇大帝

    一處小茶館中,兩個身著古風袍服的人坐在一處,相互攀談。

    “聽說了嗎,潘懷淵死了!”

    其中一人道。

    “潘懷淵?你說的是云黔七族之一潘家的家主?”

    另一人微微愕然。

    “正是!”

    前者點了點頭。

    “怎么可能?潘懷淵死了?”

    “他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武尊,是云黔武道界成名數十年的頂尖高手,他今年不過五十多歲,以武尊高手百年之齡計算,他現在也不過才在壯年,至少還有幾十年的壽命,怎么會突然身死?”

    后者滿臉的難以置信。

    “兄弟,我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比你還吃驚,但這是千真萬確,潘懷淵死了,而且是被人所殺,一拳斃命!”

    后者瞳孔微縮,驚疑道:“被人所殺?還是一拳斃命?這不可能!一位武尊高手,何人能夠殺他?難道是‘四絕’出手?”

    他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是了,傳聞‘四絕’中的“玉皇大帝”跟云黔七族素有恩怨,而蕭玉皇又正好身處黔省七星山,如果是他出手,潘懷淵的確會喪命其手!”

    但不過是瞬間,他又是搖了搖頭:“不對啊,蕭玉皇在玉皇頂避世十余載不出,未在武道界走動過,應該也不是他出的手吧,而‘四絕’中另外三位跟潘家無冤無仇,也不會出手,除開這幾位之外,還有誰能殺得了潘懷淵?”

    前者聞言,頓了頓這才回道:“這件事,我也非常震驚,還好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就在剛才,我收到了確切消息。”

    “潘懷淵,是葉凌天所殺!”

    這一瞬,后者徹底表情震動。

    “葉凌天?是那個一拳打死唐門二當家唐敦儒的川省葉凌天?”

    前者默然點頭,表情中帶著無比的敬畏!

    后者好半天方才從震驚中回神,不可思議道:“不可能吧?武尊如龍,豈是說殺就殺的,即便葉凌天能勝潘懷淵,但想要殺他,也難如登天,難道葉凌天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不成?”

    前者輕輕擺手:“起初我也這么認為,但據云黔其余六族內部人員所傳,潘懷淵是與葉凌天正面交鋒而死!”

    “葉凌天一拳,將潘懷淵當場擊殺!”

    聞言,后者徹底沉默,一點一滴的震怖從眸子中攀升。

    ——

    華國武道界,到處都有著類似的對話,葉辰與潘懷淵一戰定生死,將其當場擊殺的消息,早已經波動四方,在武道界之中廣為流傳。

    只要是消息靈通一些的宗派世家,都知曉了這個消息,原本葉辰擊殺唐敦儒時,他便已經名滿華夏,而現在,他再斬潘懷淵,可以說徹底令得華夏武道界沸騰,宛如狂風巨浪席卷而過,八方撼動。

    川省成門,玄武山頂,曾經在成門寒家與葉辰賭醫,最終慘敗的陳師行正盤腿于地,內勁游走全身。

    “噗!”

    過了一刻鐘,他忽而一口鮮血噴出,臉上血色又失了一分,氣息比之前更弱數籌。

    “怎么會?”

    他呢喃自語,難以置信。

    這已經是他在這兩個月的時間中,第九十八次療傷,但效果,卻是越發糟糕,他的傷勢不只是沒有好轉,反而是愈發惡化,現在修為已經倒退了不知何幾,從宗匠高手,已經跌落到武師,而且還在繼續減弱。

    自那天他被葉辰擊傷之后,便打算先回玄武山療傷,傷好之后,再遠赴黔省玉皇頂面見師傅,可他嘗試了九十八種不同的方法,仍舊是于事無補。

    “葉凌天,你好狠的手段!”

    他怒罵出聲,這一次,他再不猶豫,拖著病延殘軀下山,他知道,再拖下去,他不只是會淪為廢人,甚至性命難保。

    黔省七星山,坐落在黔省南部,一山七峰,如七星相連,故因此得名。

    七星山最高峰,名為玉皇峰,而高峰之巔,被稱為玉皇頂,奇絕壯麗,幾乎無人能夠登臨。

    這處玉皇頂,本應該寂寂無名,但卻因為一人避世于此,聞名華夏,各方武道高手都耳熟能詳。

     p; “南蕭”蕭玉皇,綽號玉皇大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一個曾經在十多年前無敵的傳奇,被譽為半生無敵。

    這天,一道狼狽的身影在奇絕的玉皇峰側方攀爬而上,盡管雙手滿是鮮血,他還是堅決前行,最終,終于是爬到了玉皇頂上。

    在玉皇頂中央,搭建著一間簡易木房,一個中年人正靠坐在木房側方,垂目養神,好不自在。

    他樣貌雖是中年,但卻是滿頭銀絲,又像是個老者,但其手臂、臉頰、雙腿、任何一處的肌膚都晶瑩透亮,散發著健康茁壯的光輝,看上去宛如在世仙人。

    玉皇頂高數百丈,山頂處山峰刮面,十分寒冷,尋常人就是穿著棉襖也會覺得寒冷,但他卻只是身著單薄白衫,對這寒冷山峰視若等閑。

    就在下一瞬,他緩緩睜眼,雙眸中帶著歷經世事的滄桑,俯瞰世間。

    木屋前方,那剛剛爬上峰頂的狼狽身影現出,赫然便是在幾日前從玄武山離開的陳師行。

    他灰頭土臉,一路奔襲而來,終是來到了木屋之前。

    來人面容肅然,帶著敬畏之意,對著白衫人一躬到地。

    “師傅,請救弟子一命!”

    他此刻渾身血跡,氣息萎靡,狼狽到了極點,跟那個享譽川省的醫藥大師毫不相符。

    老者神情不變,古井無波,只是偏頭看來。

    “師行,數年不見,你退步了!”

    他的眼眸不帶絲毫感情,就好像是看著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聲音宛如從九天而傳,蕩漾在這七星山間。

    陳師行直起身子,正要再說話,口中突然溢出鮮血,滴落在地,渾身抽搐不止。

    他眼前一黑,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就要栽倒在地,在他倒下的一刻,一股柔勁,忽然拔地而起,將他身形托住。

    他心中驚詫至極,抬起頭來,只見白衫人還是靠坐在原地,絲毫沒有動作。

    “一念便可操控內勁,收發由心,這就是立于武尊頂尖的境界嗎?”

    他越是看向白衫人,越是覺得震撼莫名,白衫人明明就在他的眼前,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存在,就好像眼前的是一團空氣,是一片虛無。

    十多年前,他出師下山時,白衫人還未曾達到這番境界,他尚且能夠感覺到其實力,但現如今,他什么都感覺不到了,似乎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宇宙。

    “嗯?”

    白衫中年人雙目微張,在他以內勁隔空托起陳師行的一瞬,突然目光一凝,眼中閃過一抹精芒。

    下一瞬,他屈指一彈,一道白色匹練射向陳師行,從其天靈蓋灌下。

    “這是.”

    陳師行目光微凝,本來已經枯竭的血氣又在回升,他能夠感覺到丹田處極為燥熱,兩團不同的勁力正在激烈碰撞。

    “噗哇!”

    他突然感覺到腹中絞痛,又噴出一口鮮血。

    “有意思!”

    白衫人見狀,面上閃過饒有興致之色,他又是屈指連彈,兩道白光再度沒入陳師行體內。

    陳師行滾倒在地,渾身劇痛難耐,幾乎昏死過去,半刻鐘之后,一道淡藍色的氣息從其鼻孔噴出,他的面色由蒼白轉為紅潤,逐漸平復下來。

    他能夠感覺到,在這兩個多月來一直蠶食自己生機的罪魁禍首,已經被驅逐而出,他的修為跌落,也就此終止。

    “多謝師傅!”

    他趕忙爬起,對著老者重重一拜,一躬到地。

    白衫人卻是絲毫未曾理會,雙目直視而來,宛如利劍。

    “告訴我,是誰傷了你?”

    陳師行想到那個囂張霸道的少年,眼中涌上一抹怨毒,沉聲道:“師傅,他叫葉凌天!”

    老者聞言,并沒有詢問事情的前因后果,反是一步跨出,直達數十丈之外,來到了懸崖邊緣,仰天狂笑。

    “哈哈,想不到,我蕭玉皇在此避世十年,除了葉云龍之外,華夏武道界,竟然又出了一位值得我一戰的絕世高手,哈哈哈!”

    在他笑聲之下,峰頂云彩搖撼,氣波卷動,直如神魔臨世。

    這宛如山野村夫的白山中年人,正是威震華夏的“玉皇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