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淮和牧康康兄弟倆在老宅瘋玩了好幾天。
好久沒有這么放松過，還沒有走，牧康康就開始懷念了，“哥，我都不想回去了。”
在這邊自由自在，還有很多好吃的，還有很多人一起玩。
可是回到家后，不僅每天有很重的學習任務，周圍的同齡人都是官宦子弟，官場味太濃，一點也不好玩。
“以后會有時間再來的。”牧淮說。
“哪來的時間，每天睡覺的時間都不夠，”牧康康小聲嘟囔。
可抱怨歸抱怨，他們還是得要回去。
牧承華是周六到的老宅，風塵仆仆趕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只有他一個人。
十一點，牧淮起床去喝水，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一個人獨自坐在沙發上的牧承華。
“爸？”牧淮驚訝道，“你怎么在這里？”
牧承華揉了揉眉心，朝他招了招手，“小淮，你過來。”
牧淮又去接了一杯溫水才走過去，他將水杯放在牧承華面前，在他右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
坐的端正，姿態仿佛是屬下聽上級領導教導一般。
這是他們父子倆在家的常態。
牧承華抬眼望著倆人之間疏遠的距離，心臟酸脹難受。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們父子倆的距離變的這么遠了。
牧承華深吸一口氣，嘶啞道，“對不起。”
牧淮怔住。
“小淮，爸爸在這里給你道歉，還有康康，不過他現在不在，等明天的時候，爸爸也會和他道歉的。”
牧淮愣了好幾秒鐘才開口道，“為什么？”
為什么要說道歉？
“因為做錯了就要道歉。”
牧承華愧疚道，“因為工作忙沒有什么時間陪你們兄弟倆，也明知道你們每天過的不開心也沒有管你們。”
因為他的工作性質，常年顧不上家，照顧孩子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了妻子丁雅。
他想著很少在家陪孩子，這些事情都是丁雅在管，他尊重對方的一切決定。
尊重她對于孩子教育上的一切想法。
從來不插手她怎么管教孩子，給孩子安排什么樣的課程。
就算知道了兩個兒子每天都在高壓中度過，他也依舊沒有插手，因為他看到了結果，結果是兩個兒子成績優異，在同齡人中是佼佼者。
每次和同僚聊到家里的事情，兩個孩子的優秀一直是他驕傲的資本。
現在回想起來，他這樣與其說是尊重丁雅的決定，不如說是自己習慣了當甩手掌柜。
不用怎么操心孩子的教育問題，就能收獲兩個讓他臉上增光的優秀兒子。
而且他心里也覺得，男孩子嘛，這點苦和軍營里的士兵們來說，算不上什么。
久了久之，他習慣了大家長的作風，每天早出晚歸。
偶爾抽時間出來行駛自己作為爸爸的權利，慰問一下兩個兒子的成績，在得到滿意的回復后，就繼續忙自己的工作，也不管他們每天是不是開心。
這一次牧淮的事情他才知道自己這么多年做錯了。
剛才他才到老宅，就被八位老爺子老太太拉進書房輪番上陣罵了一通。
老爺子老太太們罵的他都快懷疑人生了。
牧淮聽完，眼神很平靜，他問：“然后呢？”
牧承華愣了一下，“什么然后？”
牧淮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錯了，然后呢？”
知道了錯誤，要不要改，有什么改進方案？
“然……然后，”牧承華語塞，在腦子里面組織語言，好一會兒才說，“我知道錯了，以后就會將多放些精力在你們身上，你們現在學習壓力太大，我會和你媽媽商量給你們減輕壓力的。”
“你說的話管用嗎？”
“……”
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了質疑，牧承華急了，“我的話怎么不管用了！”
牧淮起身，嗤笑一聲，轉身離開往房間走。
“……”牧承華在后面壓低喊道，“喂，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牧淮聲音輕快。
“……”
沒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
星期天，吃過中午飯，牧承華就要帶著牧康康和牧淮兄弟倆回去了。
牧康康依依不舍的和老宅每個人道別后。
“妹妹，我會想你的，”他抱著牧曉星，舍不得放手，“妹妹，來哥哥親你一口。”
婉拒了哈。
牧曉星用手里的包擋住了他熱情嘟過來的嘴巴。
“康康哥哥，這個給你。”
里面她裝了五瓶爽歪歪，還有一小罐好心情彩虹糖。
收到她的禮物，牧康康更難過了，“妹妹，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他想把妹妹一起帶走。
牧曉星揮手和他再見，“拜拜，康康哥哥，一路走好。”
牧康康：“……”
就算在不舍，他也要回去了，牧康康一步三回頭的坐上車子。
同樣的禮物，牧淮也有一份。
走的時候，牧淮抱了抱她，在她耳邊說：“謝謝星寶，哥哥也給你準備了禮物在你房間的。”
什么禮物？
還不等她問出，牧淮已經放開她，上了車。
車門關閉，車子慢慢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坐在前排的牧承華看著兄弟倆手上的禮物，表情有些酸。
星寶的禮物，他這個做舅舅都沒有。
“小淮啊，我記得你好像不怎么喜歡吃糖……”能不能給我一顆。
牧淮：“爸，你經常不在家，記錯了。”
“……”牧承華轉變目標，“康康啊……”
牧康康將禮包護的很緊，“爸，我不給你，這是我的。”
“……”
牧承華嘴硬，“我又不是要你的。”
牧康康冷哼一聲不說話。
牧承華：……這些臭小子，現在都敢和我這么說話了。
牧康康瞟了一眼前面不說話的牧承華，激動的給牧淮使了個眼色：哥，好像是真的叻。
早上一起來就收到他爸的道歉，牧康康一直都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現在他感覺有點真實感了。
牧淮莞爾一笑，扭頭看向窗外，今天雖然下雨了，但是他的心情依舊不錯。
有禮物，牧曉星小短腿倒騰的飛快跑回自己房間，在自己床頭柜旁邊看到了禮物。
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她拆開盒子，里面是一套制作精美的蘇大圣服裝。
她拎起衣服在身上比了一下，大小很合適。
一張紙條掉落在地上，牧曉星撿起來，紙條上寫著。
「那天你說，你喜歡孫悟空」
孫悟空……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喜歡……
牧曉星身體頓住，看著那張紙條，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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