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讓我,去皇后那里幫你套信息?”姜洱直接問了出來。

  “我……”江鈴吞吐。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同陛下皇后是站在對立面上的。”姜洱笑笑,“按理,我也該幫幫你,可你知道嗎?”

  她給江鈴倒了杯熱茶,臉上神色未變。

  “每當我有想幫你的念頭時,我腦中都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要同你們直接的糾紛牽扯上。”

  江鈴愣住了。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在歷史上,夜景然被斬首的直接原因,就是在姜洱。

  是她在丞相府中搜出夜景然狼子野心的證據,交給了靖帝,這才使得夜景然永背惡名。

  難不成這一次,她心中的那個聲音,就是阻止她這件事的?

  江鈴驟然起身,同姜洱告別,離開了這里。

  她只念著姜洱待她好,卻不知道,在這場無聲爭斗中,姜洱充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是否還是會成為壓倒夜景然的最后一根稻草?

  ……

  過了上元,朝官們便又為朝中事來回忙碌了。

  除了養傷的夜景然。

  “相爺在否?”某日,一個官員造訪相府。

  因著相貌出眾,江鈴對他有幾分印象。這是那日同夜景然一同商量賑災事時,問她戴著面紗熱不熱的那個官。

  “圣女,在下大理寺卿杜漸,不知道可否拜見一下相爺?”杜漸向江鈴行禮。

  “相爺在書房中。”江鈴回禮,“我帶大人過去吧。”

  夜景然端坐在書房中,正在作畫。他的筆下,是一副花鳥畫,每一物都被他勾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會從畫中脫離出來。

  “夜兄這生活,可真是妙哉妙哉啊。”杜漸拱手,朗聲笑道,“書畫在案,美人在側,也不用為朝中事發愁,真是悠然自得啊。”

  “原來是杜兄。”夜景然放下筆,拱手道,“我腿有傷,起身不便,還望杜兄見諒。”

  江鈴笑著沖二人點點頭,剛想退出門外,便被夜景然拽住胳膊:“坐下。”

  他們的話題不避著江鈴,江鈴便直接坐在夜景然身旁。

  “前些日子,大理寺抓了個朝官,你知道的,就是那個私放要犯的刑部侍郎。”杜漸的指尖扣著案幾。

  “那他膽子還挺大的啊。”夜景然問道,“他怎么了?”

  “我感覺他的罪行有蹊蹺,但我又查不出來。”杜漸皺眉,“他們是查出了那要犯的夫人請他夫人吃飯,然后要犯便被查出讓人放走了,你說,哪有這么好查的事?”

  “那這個刑部侍郎可是得罪過什么人?”江鈴開口。

  “大抵是沒有吧。”杜漸思考,“若硬說有,便倒還真有一件事。”

  “何事?”

  “過年的時候,這個刑部侍郎因為夜丞相墜崖的事頂了陛下幾句,惹得陛下不太開心。”

  “……”江鈴垂下眸子,“這個人申冤不了了。”

  “為何,陛下應該不會這么睚眥必報吧?”

  “他是不會。”夜景然突然開口,“可他是在殺雞儆猴啊。”

  杜漸沉默了。

  “景然,你先前同我說,陛下并非明君,滿心都是猜忌,我還不信。”杜漸好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樣看來,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是啊,杜兄。”夜景然拍拍他的肩膀,“此時除了我丞相府中人,我就同你講過,你我都視百姓為天,也因此,必要時……”

  夜景然不再說了,只是笑了笑。

  “我知道了,夜兄。”杜漸起身拱手,“我會回去認真考慮的,便是不與您為謀,今日之事,杜某也定會爛在肚子里。”

  “好兄弟。”夜景然也拱手道,“那我就等你消息了。”

  杜漸離開后,江鈴問夜景然:“你想拉攏杜漸?”

  “杜漸是大理寺卿,為人清廉公正,是個極好的官。”夜景然望著杜漸離開的方向,“我信他。”

  三日后,杜府里傳信來了,信上只有一個字——

  愿。

  ……

  江鈴陪著夜景然閑了一個月,轉眼已是二月了。

  勃勃生機破開寒冰,鉆出來,一切都恢復了生命力。

  為此,賀貴妃特地辦了場賞春宴,請各府女眷進宮參加。

  江鈴再見到賀貴妃時,她的肚子已是隆起些來了,正由兩個嬤嬤扶著,寶貴得很。

  “是圣女妹妹來了。”遠遠地,她便看見了江鈴。

  眾人急忙起身,向著江鈴行禮:“見過無根圣女。”

  江鈴今日,穿著一件嫩綠色的長裙,袖口有草紋層層。她戴著黃色面紗,一雙冷眸在衣裳的襯托下倒是活潑了許多。

  “叫圣女坐在本宮身邊。”賀貴妃吩咐著一旁的嬤嬤。

  那嬤嬤在貴妃身旁加了張椅子,來請江鈴上座。江鈴微微一笑,坐在了賀貴妃身邊。

  “我能得此龍胎,全靠圣女那日賜藥。”賀貴妃低聲道,她的臉上堆滿了幸福。

  “娘娘可一定要當心著些這孩子。”江鈴撫摸著賀貴妃的肚子,“這孩子以后,是龍澤庇佑,這次若沒能順利生出來,以后可就不一定有了。”

  “好,好。”

  “對了。”江鈴又忽地嚴肅起來,“這件事也不可同外人說,否則會減少孩子的龍氣。”

  “我明白了。”賀貴妃謹慎起來。

  賞春宴很快開始了,賀貴妃招呼著眾人嘗嘗各種新奇菜,但她吃下去的,卻得要嬤嬤們檢測一下。

  “先前,就有人故意往娘娘的安胎藥里加藏紅花。”一個嬤嬤多嘴,“幸好娘娘沒喝成,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那……會是誰干的?”江鈴問。

  “還能有誰,誰生不出孩子,心里憤懣,就是誰唄。”多嘴嬤嬤撇撇嘴。

  賀貴妃變了臉色,呵斥道:“亂說什么。”

  多嘴嬤嬤立馬住了嘴。

  “來,圣女,嘗嘗這新芽餅。”賀貴妃把一塊嫩綠色的餅夾給江鈴,“這是賞春宴獨有的,外面可吃不到。”

  見賀貴妃待她這么熱情,江鈴心中產生幾分狐疑。

  “莫非,她還有事要托我?”江鈴思索道。

  果不其然,吃過飯后,賀貴妃拉著江鈴的手,言笑晏晏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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