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真道人看著殷無緒，突然有些好奇。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
“不久之前。”殷無緒回答道。
江云啟想了想。
距離他穿書成為這個倒霉的系統，好像快一年了。
所以，殷無緒也知道了快一年了。
清真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向殷無緒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欽佩。
“你這小子，是成大事的人，這么能忍。”
江云啟幾乎是立刻，附和著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也覺得殷無緒很牛逼。
殷無緒勾了勾唇，平靜地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一時的隱忍，能換來一個好的結局。”
“足矣。”
清真道人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殷無緒是有想法的。
不由得眼睛一亮道：“殷小友，你想怎么做？”
“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前輩說當年殷家滅門是仙主所做，你親眼所見，那么你可有留下什么證據？”
說到這里，清真道人面上突然多了幾分尷尬之色。
他訕訕地笑了笑道：“沒有。”
他的眼神有些飄忽。
“我與殷家并無交集，只是無意間看到，并沒有想過留下證據。”
江云啟沉默了。
說白了就是冷漠啊。
因為事不關己，所以高高掛起。
只是說的委婉些罷了。
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殷無緒卻是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清真道人有些尷尬。
但很快，他就拍了拍胸脯。
豆大的小眼睛里面全是銳利的光芒。
“我就是證據。”
江云啟：“······”
殷無緒亦是沉默了。
清真道人認真地看著殷無緒：“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通知我。”
“你這小子，雖然在仙殿跟著仙主老兒，但是本性不壞。”
“是個修道的好苗子。”
殷無緒點了點頭，應道：“好。”
清真道人從儲物戒里面套出來一塊傳音玉佩遞給了殷無緒。
“你若是想尋我，就用這個。”
殷無緒將那玉佩收了起來。
清真道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的徒兒也潛伏在仙殿中，等這次離開了西域，我便去尋她。”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潛心修煉。”
“就為了有朝一日成為半尊。”
“沒想到，仙主那老匹夫比我更快。”
說到這，清真的語氣帶上了幾分不甘心。
殷無緒盯著手中的那塊傳音玉佩，黑眸深邃，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似笑非笑。
“前輩放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江云啟看了看殷無緒，又看了看清真道人。
不由得眨了眨巴眼睛。
好家伙。
劇情又有變動了。
殷無緒和清真道人居然結為同盟了。
果然，這個世界的氣運是偏向于殷無緒的。
從客棧中出來之后，江云啟轉頭看向殷無緒：“無緒大哥，你怎么看待清真道人。”
殷無緒平靜地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至少現在，我們有同樣的目的。”
江云啟點了點頭，唇角的笑都抑制不住。
原本屬于裴瀟御的東西，現在都到了殷無緒這里。
清真道人說參加完誦經大會就要下山去尋沈夢真，不知為何，突然很想知道。
清真道人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上了仇人之子，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不過······
清真道人應該也是個女兒控。
不然也不會為了沈夢真的戀愛腦，放棄籌備了這么久的復仇計劃。
就在這時，一聲極為空靈縹緲的鐘聲響了起來，并不嘹亮刺耳，但是整個凡爾城都能聽到。
頓時，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去。
“開始了······”
江云啟聽到有人小聲的開口道。
他的眼睛亦是亮了起來，看向殷無緒。
殷無緒點了點頭：“開始了。”
跟著人群，往城中走去。
沒走一會兒，江云啟便看到了一尊巨大的佛像。
那佛像通體散發著金光。
盤腿坐著，懸在半空中。
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莫名覺得這佛像上面的氣息有些熟悉。
殷無緒這時開口解釋道：“裟羅真佛。”
江云啟頓時恍然大悟，看著那尊佛像。
他終于想起來，為什么會覺得熟悉了，這尊佛像和在裟羅真佛的圓寂塔看到的那一尊佛像略有些相似。
上面也有同樣的氣息。
就在這時，一道平和的聲音響起。
江云啟這才發現那尊佛像下方站著一個人。
那人雙手合十，周身散發著金光，看了看他的威壓。
大概是修真者化神期的修為。
他緩緩地開口道：“阿彌陀佛，這尊佛像乃是裟羅真佛一縷神識化作的。”
“每百年，便會開啟一次誦經大會。”
好家伙。
江云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愧是真佛啊，一縷神識都能存在于世這么久。
“今日便是一個百年。”
“在開始誦經大會前，請諸位施主前往云之河。”
江云啟有些懵逼。
“云之河是什么？”
殷無緒唇角帶笑：“是個有趣的。”
江云啟：“？？？”
很快，江云啟就看到那條云之河。
那是一條由無數白云匯集在一起的大河，里面流淌著的是純白無瑕的云朵。
至于盡頭······
江云啟仰著頭望了望，不知盡頭在哪。
殷無緒輕聲開口道：“云之河，能夠讓所有人的欲望放大。”
“只有成功穿過了云之河的人，才有資格參加誦經大會。”
“若是不能穿過呢？”江云啟下意識想到了這個問題。
殷無緒唇角的弧度更加上揚。
他輕聲開口道：“若是不能穿過，就會永遠的留在云之河中。”
說這話時，江云啟已經看到了有好些個人直接跳下了河中。
有僧人也有修士，一瞬間便被云河給淹沒了。
江云啟吞咽了一口唾沫。
救命，這哪兒好玩了？
他小心翼翼地道：“無緒大哥，我可以不去嗎？”
他覺得，他極有可能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卻不想，下一秒，殷無緒驟然攥住了他的手，牢牢握在手中。
江云啟有些懵逼，不解地看著殷無緒：“？？？”
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
但是對上殷無緒那如墨般深邃的目光，他還是放棄了。
殷無緒勾了勾唇：“怕什么，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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