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眾人相安無事。
天亮破曉時分，眾人陸續起床，被鬼谷里清晨的冷空氣凍得一激靈。
“我去，居然這么冷，哪來的濃霧，太難聞了吧，像泔水。”電鰻一鉆出來就捂著鼻子干嘔起來。
臨近幾個帳篷也有人受不了在罵罵咧咧。
葉瀾伸手撫了下霧氣，蹙眉道：“把東西打包密封，尤其食品，不然一會兒就不能吃了。”
此話一出，烏衡跟謝辰安立刻動作利索先弄起了食物。
蕭云霆用一個空的礦泉水瓶裝了點空氣，又往里頭扔了一根火柴。
氣體被燃燒殆盡，底部卻形成了一層黑水。
雷子等人驚疑不定，“這是什么東西？！”
“地下水。”蕭云霆聲音冷漠地給出答案。
與此同時，雷子等人也齊齊白了臉。
昨晚殷如錦的話猶然在耳，巴泉小鎮超過半數的人都因為飲用水感染了原始病毒。
他們一下子全都捂住嘴。
下一秒，葉瀾就將口罩遞了過去，眾人趕緊戴上。
這時，有幾支隊伍速度極快地朝著山谷外頭走，其余人默不作聲加快動作。
等葉瀾一行也到入口處時卻發現前方擺放了柵欄，上百架重型機槍正對準谷內，領頭的殷如錦跟寸頭女生正跟第一波人在對峙。
“憑什么不讓我們出去？我們是來懸賞掙錢的，又不是來送死的！”
x論壇里多的是狂徒，尤其高手榜有名的，多數都是窮兇極惡的通緝犯。
被壓制了一個晚上，早晨還差點被毒汽侵襲，現如今再面對威脅早就壓制不住怒火了。
“既然是掙錢，那也不用大包小包把行李都帶走的，留在這里我們可以替你們保管。”殷如錦明顯是扮演白臉，換上一身職業套裙，站在一撥人面前依舊溫婉動人，講話聲音都帶著江南的吳儂軟語。
當然，如果忽略她后面一排黑洞洞槍口的話。
“shit！你們倒說得輕巧，這山谷里的霧有毒，我們還住在里頭又不是腦子有病。”男人破口大罵，執意要走，“反正沙漠這么大，我們自己找地方落腳。”
說完，他剛抬腳邁過殷如錦半個身位，無人操控的機槍突然自動轉動角度，對準男人的方位就是一頓掃射。
砰砰砰。
幸好男人動作快，子彈悉數釘在了他腳邊。
他抬眼目露兇光也要拔槍，冷不丁就對上了寸頭女生的視線。
“我勸你少動，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拿你第一個開刀。”盛楠看著他，眼神里充滿警告，“留你們在這里，其一是為了不被人發現，其二也是保護你們。高手排行榜前三十名，每刷新一名獎金一個億，這偌大沙漠里最最適合暗殺，你們難道不覺得殺人比尋礦物脈簡單嗎？”
這一句反問，瞬間讓場面變得尤為寂靜。
在場每個人都神色各異，但眼底多少都藏著心虛。
因為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是這么想的。
而深諳他們本性的殷如錦才會定下這個規矩。
“大家應該也發現了，我給你們換上的新帳篷密封性很好，可以有效阻隔迷霧的毒素。只要大家待在這里，日用品跟食物我們會統一發放。”
先前打了一棒子，現在又給一顆甜棗。
雙管齊下，殷如錦的話總算沒人反駁，畢竟獵殺也并非什么好事，尤其高手榜幾乎都在這里，到底是你殺別人，還是別人收割你的腦袋，這些都尚未可知。
大家戴著新發的口罩回去重新放行李，之后再出谷，機槍柵欄都沒了，只剩下殷如錦跟盛楠等在那邊。
“沙漠很大，我們配備了車輛還有直升機，通訊設備跟定位器，如果遇到危險可以聯絡我們救援。”殷如錦拿著一個對講機，跟眾人統一調了頻道。
配備的車輛也是新型的懸浮汽車，可以在沙漠行走，比騎駱駝方便很多。
見她們如此周到，眾人心里那點不平衡也消散了，領完裝備就各自去領取喜歡的車輛。
過程中，葉瀾發現很多人已經自發形成了組合，一般都是外形粗獷看上去很能打的殺手配備一個文質彬彬的學者專家，還跟著一群幫手。
“嘿嘿，別看了，你們的智囊團是我。”電鰻湊過來嬉皮笑臉，把不離手的電腦屏幕轉給葉瀾幾人看，“昨晚就有很多人來挖墻腳，我都沒答應，怎么樣，夠意思吧？”
說著，一臉臭屁模樣。
“你敢答應別人試試，兄弟都沒得做。”謝辰安不輕不重捶了他一拳，又攬著他意味深長道：“不過你也是傻人有傻福，遇到了我們幾個，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嗯？
電鰻沒聽懂什么意思，還想繼續追問，可謝辰安已經追上葉瀾又去搶奪她身邊的位置了。
他撓撓頭，嘆了口氣：“我這大兄弟的戀愛腦到時候可別拖后腿了啊。”
一行人啟程出發后，他們發現后面多了一輛車。
雷子停下想讓他們先走，對方卻徑直開到旁邊，搖下車窗，露出一張白皙嬌媚的臉。
“大哥哥，你們好呀。我看你們那邊也有漂亮的小姐姐，想跟你們組隊行不行，拜托了。”紅發女孩雙手合十沖前頭兩人撒嬌。
副駕駛座的烏衡直接無視，雷子只能詢問后座的謝辰安，“老板，你付錢你拿主意啊。”
謝辰安聞言就想拒絕，畢竟對面車上男人臉色不善，昨晚對葉瀾還不太友好。
只是還沒開口，側邊卻先傳來了葉瀾的聲音。
“一起吧。”
謝辰安愣了一下。
雷子卻以為她也想要一個女伴，于是沖那邊點了頭，“行，你們女孩子也好相互照應。”
“嗯嗯，是的！”紅發女孩甜甜應了一聲，這才升起車窗，一路緊緊跟著他們。
葉瀾的車隊則跟著其中一個易容的走私犯到了山谷后頭。
大部分人都瞅準了這條貫穿鬼谷的小溪，遠遠近近分散好幾撥隊伍，因此也不顯得突兀。
下車后，他們警惕地先戴起了口罩。
“不錯，這里空氣濕度這么大，昨晚吹的是西北風，正好是這個位置。要是山谷是被震開成為兩半的話，那這里是最有可能找到地下水系的，概率也比滿世界挖沙子要強。”
電鰻下車后，抱著那臺超級電腦開始進行數據分析。
他雖然只懂得黑客技術，可電腦卻是萬能的，早早給他得出結論。
“這是下游，溪水末端如果是突然斷流的話，地下就是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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