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華臻和玉文琦對視一眼,起身站在院子里,目光警惕地盯著正門方向,弟子們也紛紛和她們站在一處。

只見一群穿著鎧甲的兵個個手持一柄長槍出現在眾人視線里,一書生模樣的長須中年男子站在中心。

“藥王谷的穆谷主可在?賢王殿下需要閣下立即進宮一趟!”

玉文琦神色如常地望著那人,“你們是賢王的人?深更半夜的賢王怎會在皇宮?另外,藥王谷可不隸屬于你們大乾王朝,你們沒有資格對我們發號施令!”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膽敢拒絕我們賢王殿下,來人,將那老頭綁了,帶走!”

那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滿臉輕蔑地看著眾人,隨手一揮,那群士兵紛紛朝著人群里的穆谷主沖去。

“動手!哪來的狗東西敢欺負在我藥王谷頭上!”

玉文琦大呵一聲,眾弟子紛紛憤怒地提著劍沖向那些士兵,頃刻之間,兩方人打了起來。

云華臻目光鎖定了那中年男子,運起輕功繞過眾人頭頂,一腳踹在那中年男子胸口。

“啊~”那人冷不防地被她襲中,身體向后倒去,云華臻將劍對準那人脖頸,

“帶著你的狗滾出去,再不滾出藥王谷的地盤,就送你們去見閻王!”

“快撤!”那人嚇得臉色煞白,語氣哆嗦地指揮著士兵撤退,須臾之間,撤離得干干凈凈!

玉文琦滿臉嚴肅,“關門,提高警惕、輪流守夜!”

“是,玉師兄!”眾弟子齊齊應聲。

“宣武帝的這幾個兒子不行啊,沒想到竟然是二皇子賢王占據了上風,太滑稽了!”穆老頭撫摸著胡須失望地搖了搖頭。

“您也太高看他了,您信不信,說不定天亮前,還能蹦跶出一個皇子來,就賢王那個蠢貨,他可拿不下大乾!”云華臻滿臉自信地說著。

“嗯?三皇子宸王殘疾、四皇子端王體弱多病、六皇子睿王年歲尚小,也就老四和老六了,宣武帝自己作死啊,你大師兄多好的繼承人,被他作跑了,大乾王朝的百姓也是倒霉!”

云華臻看著天際微微泛著一抹白,“天都要亮了,一會我去外面打聽一下消息!”

一宿沒睡,藥王谷的眾人干脆用起了早膳,待天完全亮了,云華臻就帶著沐云、小蝶出了門。

大街上整潔如新,絲毫看不出這是廝殺了一夜的戰場,除了墻壁上偶爾有斑駁的刮痕,云華臻三人一路走過,還遇到了巡城司的官兵在正常巡邏。

一刻鐘后,她們到了君奕陌的那個茶館,“大師兄,你說哪幾個皇子誰的贏面大?”

君奕陌笑著給她斟茶,“宣武帝已經清醒了,現在應該在忙著清算昨晚鬧騰的那幾個皇子吧。”

“康王和賢王?”云華臻下意識問道。

“嗯,聽說昨夜是老四端王救的駕,關鍵時刻生擒了康王和賢王。”

云華臻驚訝不已,“還真是一鳴驚人啊,體弱多病的端王身體好了?”

君奕陌笑著搖了搖頭,“皇家的自保之計而已!”

云華臻目光微閃,“那宸王呢?”

“他們母子當然差不了,作為皇帝最愛的女人和最受寵的兒子,昨晚被宣武帝保護得好好的,皇宮里哪怕血流成河都濺不到那對母子身上!”君奕陌滿臉意味不明地說著。

云華臻神情復雜地望著他,“大師兄……”

兩人正要說什么,忽然包間的房門被敲響了,夜風推門而入,“主子,宣武帝立太子了,是六皇子睿王!”

云華臻并不感到意外,“果然是他,那昨晚造反的康王和賢王呢?”

“康王當場撞柱而亡,賢王被貶為庶民趕出皇宮去了,現在禁衛們已經領了抄家的圣旨,去抄參與昨晚造反之事的權貴人家去了!”

云華臻聽得目瞪口呆,“一夕之間變得也太快了!”

“宣武帝的身體如何?”君奕陌沉思片刻后問道。

“聽說已經派了人去尋神醫谷的無崖子去了,藥王谷的穆谷主恐怕也得進宮一趟!”夜風說完看著云華臻。

“大師兄,那我先回家了,我不放心師父一個人進那龍潭虎穴,我得陪著他去!”

云華臻匆匆離開茶樓,果不其然,待她跑回家時,看到院門外守著不少內侍和禁軍。

“師父,我回來啦!”云華臻大聲呼喊。

“聽到了,我進宮一趟看看皇上去。”穆谷主簡單地收拾著藥箱。

“我也去,我去給您打下手!”云華臻自告奮勇上前一步。

“胡鬧,老夫是去看病,又不是暢游,你好生在家待著背醫書。”

云華臻可憐兮兮地拽著穆老頭衣角,“您讓我跟著去嘛,哪有我這么好的幫手,其他人對您又不熟悉!”

穆谷主犟不過她,無奈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后,師徒二人出現在大乾皇宮里,御書房前,

“還請二位大夫稍等,奴婢進去通報一聲皇上!”內侍貓著腰跺著碎步離開。

“皇上,藥王谷的穆谷主和他徒弟到了!”

“讓他們進來吧,咳咳!”宣武帝氣若游絲地說道,他將手里的奏折放到一邊。

云華臻剛進御書房便看到了對面案桌后坐著的宣武帝,他的眼里布滿血絲,臉上染著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見過大乾皇上!”師徒二人拱手。

“二位請坐,給藥王谷的二位客人上茶!”皇帝吩咐內侍。

片刻后,穆谷主將藥箱里的東西拿出來,先坐下給宣武帝把脈。

“不知朕的身體怎么樣?”宣武帝看著面無表情的穆風清試探性地問道。

穆老頭沉默不語,轉頭看著云華臻,“臻兒,你過來給皇上把脈看看!”

云華臻點點頭,上前和穆老頭換了個位置,很快她就察覺到了宣武帝脈搏里的異常,“是蠱毒!”

穆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南疆的蠱毒,想要解毒,需要一株新鮮的七舌雀蘭作藥引,不知皇上這里可有?”

“朕還真不知道此乃何物,裴全德你去看看!”

旁邊低垂著頭的裴全德抬眸望著宣武帝,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宣武帝神情不虞地看著他,“你有什么想說的就直說,吞吞吐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