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在短暫的沉默之后，道：“她并不知道我見過她。”
秦別枝眼神示意繼續。
“她是個女人，很高，我當時是趁著月光看見匆匆一眼，她的臉上有被灼燒的印記。”
“去找人查。”秦別枝道。
阿向接過命令便往張家稟報。
“還有嗎？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李建的這條信息對她們來說很有用，幫她們縮小很多范圍。
如果能再多來點，簡直不要太順利。
李建搖搖頭。
“她有沒有同伙？”
“我沒有見過，她是一個人來的。”
秦別枝頷首，隨即起身道：“行了，一起關著，等候發落。”
“等一等，為什么還要關我？”
聽到秦別枝這句話，李建當時就急了，不解地怒吼道：“為什么還要關我？！我都說出來了！你憑什么關我？！”
秦別枝皺眉揉揉耳朵，“哪來這么多廢話，說兩句就能把幫兇的事情抵消了？別太好笑，帶走。”
她不耐地招招手，阿諾上前將李建押住，無論李建怎么反抗都掙脫不了。
“走了，找張老爺子去。”
她伸個懶腰。
此刻，張府。
一間里屋內，張慕封與張欽玫正對坐著。
“如何？”張慕封眉眼慈祥，溫和地問。
“很厲害。”張欽玫這會兒也不像與秦別枝相處時那般拘束守禮，“站在她身邊很安心，能成為天備軍一支分隊總隊長的人，果真不一般。”
張慕封哈哈大笑，“早便說了，你還不信！”
“畢竟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比自己更厲害的了。”張欽玫抬眸，認真地看著張慕封，“爺爺，你明白我的意思。”
張慕封長嘆一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么多年以來，你一直都在張府，不僅沒出過魯清城，連張府都很少出去。”
“你的眼界，被我局限死了。”
“既然如此，爺爺為何依舊不肯讓我出去歷練？娘親在這個時候，應該早已獨自在外多年吧？”張欽玫看起來依舊平靜，但語氣帶上幾分急切。
“紅鱗印戒，會為你帶來無數的災禍，只有在城里，你才能相對安全。”張慕封道。
“爺爺，我已經二十二歲了。”張欽玫抿口茶，緩緩道，“這二十二年，我沒有出過魯清城。當年我以為只要我修煉了，變強了，我就可以走出這個牢籠。”
“后來我發現，無論我變得多厲害，爺爺都不讓離開。”她輕嘆，“欽玫知道爺爺所做一切是在保護我，可是爺爺也知道，什么樣的環境才可以讓我獨立。”
“您不能一輩子保護我。”
她的眼里盡是堅決。
“唉，我當然知道，可是你是我唯一的孫女，我如何舍得讓你踏入那片混亂的戰場？”張慕封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
“爺爺。”張欽玫的聲音柔和下來，“您也看到了，秦大人以現在的年紀達到如此成就，她能做到，為什么您不覺得我也可以呢？難道在您眼里，我就那么差勁嗎？”
“當然不是！”張慕封老眼一瞪，對張欽玫的話語不滿，“好吧……我會多麻煩秦隊長，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家欠下她更多了。”
“為什么一定要麻煩她來保護我？”張欽玫不解。
張慕封撐著桌子緩緩起身，他的目光落在墻面，似乎透過墻在看著一個人。
他道：“秦隊長不一樣，她對這個世界不一樣。”
“什么意思？”張欽玫蹙眉問。
“當我知道來的人是她時，我很欣喜。”張慕封沒有回頭，他繼續道，“我曾經收到一條未曾公開的預言。”
“當混沌誕生時，十至高將再現于世。”
……
秦別枝走在最前，身后兩人一人臭臉，一人押著李建，這樣的組合引來不少的目光。
“能不能快點？”祝揚催到。
“我不——”秦別枝不僅不快，還慢了下來。
“你！”
祝揚心里一邊罵一邊跟在她的后面。
沒辦法，現在來說他們都能算秦別枝的手下，不能隨便違抗。
由于秦別枝的故意，他們到達張府要晚了幾分。
張府大門口，張慕封與張欽玫都站在其中等待。
秦別枝的面子是真夠大的，誰見她都得客氣不少。
“張老爺子，欽玫。”
她看到二人居然在等時有些意外，當即臉上揚起笑容打招呼道。
“秦隊長，請進。”張慕封笑道。
“真是太麻煩你了，這還要出來等我。”秦別枝道。
“畢竟老頭子我還有事兒需要仰仗你啊。”張慕封道。
秦別枝神色不變，好像沒聽出他的意思似的擺擺手，讓阿諾先押著李建帶著祝揚一起走。
而她們三人，則往張府的大廳去。
坐在廳中，秦別枝與張慕封平坐，張欽玫則站在張慕封的身邊，低頭不語。
“先與您說一下信息吧。”秦別枝試探。
“這我已經知曉，麻煩秦隊長了。”張慕封按下她的話，“秦隊長，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您先說。”
“也好。”張慕封并不在意，“你知道，我就這一個孫女，她從小被我保護得很好。”
他拉起張欽玫的手，手心放在張欽玫的手背上。“而我又不可能一直保護她。”
“我希望，秦隊長可以在能力范圍內，給予她一些幫助。”
“張老爺子，你知道的，我是天備軍一隊總隊長。”秦別枝眉眼含笑地道。
“自然，我會動用一些特權，將她送到你的麾下。”張慕封道。
他為天備軍與天斗軍做出巨大貢獻，有此特權并不奇怪。
“可是，我有什么好處？”秦別枝身子往后傾，靠著椅背雙腿交叉地問，“張老爺子，你們家還有別的可以給予我的嗎？”
張慕封聽到這句話一愣，隨即回味過來，“張磷那小子看來還付了封口費啊。”
秦別枝一笑。
“那么，他當時說的是什么？”
“保我在千年秘境里得到最高機緣，張老爺子不會反悔吧？”
“當然不會。”張慕封大笑聲，隨即笑著道，“只是我許諾你的最高機緣，正與欽玫的紅磷印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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