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娟認得這紅色果子，眾人心頭松了口氣，伸手連摘帶吃，一顆顆往嘴里送。
“嘿，味道不錯呀，酸酸甜甜的。”
“挺好吃的，我得多摘點回家。”
平時隊里水果不太好買，好不容易碰上現成白送的，能不多摘點嗎？
一群人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下的就撿樹葉子包起來想帶回去。
有一隊家屬見孟真不動，摘了一串遞到她面前：“弟妹，你嘗嘗看，沒事兒的。”
“是呀是呀，你看我們先嘗了也沒什么反應，沒有毒的。”
孟真盛情難卻，只好接過來用葉子包著：“謝謝呀，我留著帶回家吃。”
同樣的，余舒也被迫吃了好幾串。
進林子的時候，一隊和二隊家屬走在一起。
現在發現紅色漿果，二隊的家屬吃得直打飽嗝。
但發現附近還有一大片可以果子可以采摘。
光拿樹葉子包可裝不了多少。
李麗提議：“走，我們回去拿口袋過來裝。”
此地距離地質隊的駐扎點，也就不到半個小時的腳程。
來回一趟時間完全充裕。
而且如果前面林子還有收獲的話，她們拿的口袋也能裝下更多。
因此二隊家屬紛紛響應。
毫不猶豫跟著李麗往回走。
一隊家屬也有點心動。
不過看孟真、余舒還有王娟都對果子興趣不大的樣子。
放棄了折返的想法。
孟真和余舒純粹是謹慎，不想亂吃東西。
王娟對桑葚不感冒，上輩子就不愛吃，剛才只是為了當眾打臉孟真才帶頭先吃了一串。
二隊的家屬一走，這片林子就只剩下了一隊的五個家屬。
十幾分鐘后。
有家屬不愿意站到原地傻等。
“我們站這兒等著好無聊，不如先去其他地方轉一轉？”
她們還想看看有沒有別的好東西呢。
反正現在有五個人，結伴再往深處走，應該也安全。
孟真是隊長媳婦兒，大家拿不定主意，視線都看向她。
隱隱有要她決策的意思。
孟真其實無所謂，怎么樣都可以：“我都行，看大家的意思。”
余舒跟她的想法一樣。
王娟已經率先轉身，沖著其他兩個家屬道：“走啊，還愣著干啥？”
慢悠悠往前逛了不到十分鐘。
王娟旁邊的兩個家屬突然弓下身子，捂住自己小腹，哎喲哎喲地叫喚。
“怎么了？”
孟真和余舒趕緊上前查看兩人情況。
兩人雙手捂著肚子，蹲坐在地上。
臉色慘白，額頭浸出豆大的汗珠，撲簌簌往下滾。
“肚、肚子好痛……”
“我頭暈、想吐……”
突發狀況，孟真決定馬上折返。
看兩人痛苦的樣子，就算被人扶著也沒法走動。
而背著走，她和余舒的小身板根本撐不起來。
所以跑回去叫人幫忙是最好的辦法。
孟真顧不上跟王娟之間的齷齪，直接對她吩咐：“你在這里看著她們，我和余舒回去叫人。她們這種情況可能是食物中毒，必須盡快送到衛生所。”
話落，余舒已經配合地起身，看向孟真：“那我們趕緊走。”
誰知王娟卻攔在兩人面前，剛才孟真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那兩人都喝了蜂蜜檸檬水，肯定是因為這樣才肚子痛。
她幸災樂禍道：“哼，現在知道著急了？要不是你非要做什么檸檬水喝，她倆就不會中毒，要是出事，你就等著坐牢吧！
我看你現在不像是去報信，倒像畏罪潛逃。還是你留在原地看著，我回去叫人。”
王娟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到時候自己走慢一點，時間拖久一點，說不定那兩個家屬疼著疼著就沒命了。
到時候，小賤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呵呵，一尸兩命，夠槍斃了吧？
孟真雙手抱胸，冷睨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王娟。
雖然現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不過有些話必須得說清楚。
她偷偷打開空間里的錄音機。
“王娟同志，她們倆不僅喝過檸檬水，還吃過你說的那種無毒紅果子。是什么引起的食物中毒，我們聽醫生的判斷，而不是你的信口雌黃。再說，我和余舒都喝過檸檬水，但我們沒有中毒跡象，你又怎么解釋？”
余舒也幫著解釋：“是呀，現在不是追究中毒原因，救人要緊！”
就在此刻，兩個捂著肚子的家屬再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孟真直接伸手打開王娟攔在面前的手臂：“滾開！你現在拖延時間就是在殺人！”
阻礙消除，余舒緊跟著孟真往回疾跑。
王娟卻跟瘋子一樣追在兩人身后：“賤人！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孟真咬緊牙，腳下速度提到極致。
她有點后悔，剛才還停下來試圖跟王娟掰扯。
現在想來，王娟的意圖恐怕就是盡可能拖延時間。
最好讓那兩個家屬救治不及時死掉。
這樣，中毒的鍋就能扣到自己頭上。
也是在狂奔之間，她突然想起那個紅色果子是什么！
那個才不是什么桑泡兒，那是馬桑！
一種和桑泡兒長得很像，卻有劇毒的植物。
過量引用會引起眩暈、腹瀉，甚至可能喪命！
完了。
孟真一顆心七上八下。
因為劇烈奔跑，她胸腔隱隱泛疼，吸進去的空氣像刀子一樣剌著嗓子。
可是她不能停下來。
必須盡快回去報信，不然那兩個家屬……
正想著，她腳下咯噔一聲，不知道絆著什么東西，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白嫩嫩的掌心擦到地上的荊棘，瞬間就多了幾道血口子。
她倒下之后，后面的余舒和王娟沒來得及收起腳步，也被慣性帶著摔向地面。
三個人都倒地之后，才發現絆倒她們的竟然是躺在地上的一個女人！
而且，還是二隊的一位家屬！
探過鼻息，人還有氣兒，只是暈倒了。
這下孟真更加肯定那紅色漿果就是馬桑。
她爬起來往四周找去。
余舒和王娟也被這突發一幕嚇到。
視線跟著孟真的腳步轉。
孟真吸吸鼻子，把嗅覺調到極致。
不遠處，幾縷惡臭味飄來。
孟真順著味道過去。
果然，在樹叢掩映的地方又看到一個熟悉的家屬倒在地上。
褲子褪到小腿處，旁邊還有一灘……稀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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