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
大床上。
宋靜芝的出現很及時。
劉振興剛好心頭被原配挑起火,周身燥熱難安。
最近幾年他身體虧空,又缺乏鍛煉,身體線條有些松垮。
但在同齡男性中,還是出眾的。
開始得很突然,沒有任何鋪墊。
動作急切又粗暴。
直奔主題。
在最頂峰的時候,
劉振興眼神迷亂,目光透過身下人的臉,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宋靜芝瞇著眼配合著喘,
目光將男人此刻的表情盡收眼底。
白天張媽那些話如同泄閘的洪水,滅頂而來。
男人與葉佩蘭相處的點點細節不自覺浮現在腦海。
他會親吻那個女人的腳,會給她洗貼身衣物,會膩在房間幾天幾夜不出門。
而平時,劉振興跟自己在房事時很克制。
基本都是她主動。
而且不會有任何前戲,更不會用心伺候她。
甚至連親吻都很寡淡。
嘴唇碰一碰,淺嘗輒止。
自己與葉佩蘭的待遇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越想,宋靜芝心頭越跟針扎似的。
她不甘心!
今晚一次結束之后。
她仍不滿足地攀上男人的肩。
把自己的唇瓣送上去,呢喃道:“振興,親親我。”
果然,劉振興虛無的視線聚焦回來。
落在眼前女人的唇瓣上,一觸即離。
宋靜芝主動探出舌頭,想糾纏更深。
卻頂到了男人緊閉的牙關。
跟她接吻就這么不情愿?
她退出來,去取悅男人別的地方。
“靜芝,我累了。”
劉振興推開她的頭。
不再有剛才的興致。
可能是今天看了葉佩蘭的照片,劉振興記憶中的那張俏麗臉蛋清晰起來。
往常宋靜芝這么主動,他也就閉眼享受了。
今天,不知怎么的,他有點抗拒。
宋靜芝還是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碰釘子。
她跟著劉振興這么久,對他盡心伺候。
自詡對他的心態拿捏得很到位。
鐵定是今天老友聚會,那幫老不死的又提到葉佩蘭了。
她知道,男人心頭對葉佩蘭的感情很復雜。
深愛過,又夾雜著濃厚的愧疚。
總之劉振興心頭肯定有葉佩蘭的位置,而且一輩子都抹不掉那種。
不得不說,張媽白天罵的那些話很有效果。
宋靜芝心頭妒意翻涌,面上卻掩飾得極好。
她裹著被子坐起來,眉目幽怨,慣常的溫軟語調:
“振興,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今天聚會又想到當年的事了?當年你也不是故意這么做的,何況已經贖罪這么多年了,放過自己吧。”
呵,男人。
你不是想葉佩蘭那個賤人嗎?
那我就偏要挑起你心頭的愧疚。
讓你痛不欲生。
看你還敢想那個賤人。
果然,劉振興表情微變。
眸中閃過一絲痛楚。
宋靜芝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繼續安撫。
“要是佩蘭姐姐知道你心頭還想著她,對她充滿愧疚,她在地下肯定會原諒你。”
“而且是她自己福薄,難產死的,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你想啊,葉家人當時躲去國外,也沒人料理她的后世,好歹你還是把她骨灰保管得很好呢。”
宋靜芝軟軟溫溫的語氣,明著是安撫,實際是不斷往劉振興心口扎刀子。
不停地喚起他對那段往事的痛苦記憶。
擱后世,這種手法就叫痛苦反芻。
抑郁患者不斷在腦海里反復咀嚼不堪的回憶。
導致痛苦加深。
長期失眠。
果然,劉振興整個人都黯淡下來。
眸光閃著痛楚。
宋靜芝滿意了。
今晚劉振興注定失眠。
宋靜芝也不睡,在旁邊陪著他,扮演賢妻人設。
不過她沒忘記自己此次過來的目的。
此刻正是劉振興心理最脆弱的時候。
嘆著氣,宋靜芝進入正題。
“振興,今天……有個事我告訴你,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今天我在租界區碰到張媽了,她全身穿金戴銀,氣焰囂張,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我和茜茜好奇之下,跟在她后面,發現她進了一個裝修極其奢華的小洋樓。
大哥打聽后才知道,租界里好幾棟洋樓和中心街的許多鋪子,現在全都在小洲媳婦兒名下。
而張媽也和小洲媳婦兒住在一起。你想想,一個家境平平的下鄉知青,還嫁過人,也不是我們東臨本地的,怎么會有這么多房產?
小洲就是再喜歡她,也不至于把所有房產都轉給她,大哥擔心里頭是不是另有隱情,所以讓我跟你說說……別到時候被女方騙了。”
劉振興注意力立刻轉移到兒子身上。
洋樓和鋪子,鐵定是葉家的無疑。
以前倒是沒聽兒子說過手里還有這些東西。
多半是張媽保管著。
無論如何,這些東西都不該在那個女人名下。
“大哥去房管所查過沒有?要那女人還是拿著以前的地契,倒是有辦法把房子要回來。”
劉振興失眠輾轉,陡然得知這個消息,語氣陰冷下來。
宋靜芝:“查過了,房契全換成了現在流通的房產證明,怕是不好操作。小洲現在人又在西北,哎,要真是被坑了,怎么辦吶!”
這么一提醒,劉振興想起自己兒子現在調到西北了。
有些恨鐵不成鋼:“孽子,連點東西都守不住!被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也不怪小洲。你不知道,茜茜見過那姑娘,說長得就跟狐貍精一樣,在文工團食堂就敢往小洲大腿上坐,還摟著又親又抱的。小洲血氣方剛的,哪里經得起這種攻勢。”
宋靜芝繼續火上澆油。
“而且之前小洲單位不還有人說嗎,那姑娘渾身上下就沒一樣便宜的東西,買東西都按最好的挑。看起來就不是居家過日子的主。
小洲那點工資,早被她嚯嚯光了。按這個速度敗下去,遲早得把房子和鋪子都敗光。咱們當父母的還是得出面管一管,把小洲的東西要回來。”
劉振興冷哼一聲:“我不點頭,她就不是我們劉家兒媳婦。正好我最近一個月都在東臨,你張羅一下,我們去見見那禍害。”
“好,我明天就去安排。”
黑暗中,宋靜芝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
房子和鋪子,她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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